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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芷发誓,她从未这般激动过!
激动的不光从椅子上“腾”地起身,还因为惊讶一不小心把手里的烤红薯捏了个稀碎!
那烤红薯是裴煜烤了半晌才烤熟的,饶是散热,也要好半晌,而今,眼看着那热的冒气的烤红薯粘在云芷手上,忙摸出帕子来帮她擦手指。
“阿芷,你的手……”
眼看着云芷的手指在一瞬间被烫红,桑疆心疼又担心的提醒。
“不是?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宋天冬喜欢谢庆兰?你认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眼瞅着云芷激动的连说话都失去了条理性,桑疆心下轻叹了口气,道:“军中不少人都瞧出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世子。”
彼时,裴煜正刚擦去云芷手上的大半红薯,正想着从哪儿弄水给云芷洗手时,就听见了这话。
“裴煜……”
云芷转过脸来,皱眉看他。、
裴煜心下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眼桑疆,心想:你同她说这些做什么?
桑疆面露抱歉。
云芷见两人眼神交流,压迫感极强的“嗯?”了一声,吓得裴煜忙收回视线,冲她扬唇一笑道:“确有此事,不过,年少慕艾,都是极其正常的事情,再说了,军中喜欢谢庆兰的,也不止他一人。”
话落,他朝桑疆递了个眼神,桑疆忙点头附和:“这倒是真的,军中爱慕谢庆兰的从寻常士兵,到年轻的副将,没有一千,也有一百。”
至于为何没有将军么……
呵呵……
整个儿西北军,除了谢庆兰这一位年轻的女将军外,剩下的将军,年级最轻的也有四十岁,往大了说,那都是快能给谢庆兰当爹的年纪了。
且,年长不说,他们还都已有家世,年纪最长的那两位将军,瘟疫期间,就已经做了爷爷,就连巫将军的儿子,也已然成亲。
虽男子自古花心,且,越老越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但,那也得看看这女子的身份不是?
他们这些老将,大多出身不显,一个个全都是靠着实打实的功绩得来的官位;而谢庆兰呢?那可是血统纯正又高贵的皇室贵女!
从父亲一脉论,她出身亲王府,是帝王亲封的郡主,如今,又因着自己的本事,封了公主;从母亲一脉论……她是陇西李氏的外甥女。
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让有心人望而生畏,更不用说,谢庆兰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将军”之位。
试问:哪位年长的老将,敢不怕死的将心思打在她身上?
至于那些年轻的将士和副将们,他们可能就是单纯的喜欢谢庆兰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只是,他们无论出身,还是自己的能力,似乎,都配不上谢庆兰。
“那完了。”
云芷颓败的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揉着眉心道:“原以为伤心的人要多出一个,没成想是多出一群。”
“噗嗤……”
裴煜没忍住笑出声来,一边起身端来一盆水,一边道:“阿芷,你这操心的实属有些多。”
云芷无奈地看向他。
桑疆道:“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阿芷,人在年轻时,多有少年心性,无论男女,在碰到美貌的、优秀的,又或者符合自己喜好的人,都会萌生心动,从而喜欢爱慕,这没什么,这是很正常的事。”
“且,他们只是喜欢爱慕,并不是非要在一起,再者,想考取状元,又或者想成为将军的,也很多,难道,做不到就不活了吗?”
“不会的,阿芷,他们顶多难过一会儿,等想明白了,自然也就释怀了。”
“这话我认可。”裴煜眼瞅着云芷的手洗干净了,拿帕子仔细擦拭干净,“想做龙椅的人也很多,难道要为了不让大家伤心,让那些人每天排队去坐一下吧?”
“你……”
见云芷瞪着自己,一副要打人的模样,裴煜笑的霎是好看。
“我就是举个例子,还有,我还喜欢东篱的国宝呢,得不到也伤心呢,难不成,他们会为了不叫我伤心,拿给我摸一摸吗?”
“这……这不是一回事。”
见云芷又要进死胡同,裴煜抓住她的胳膊道:“阿芷,这就是一回事。”
“对,是一回事。”
桑疆在一旁附和。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这世上的人,最为在意的,多是利益,那些抛却利益,将情爱置于首位,其实没几个。”
“若阿芷觉得,不被喜欢的人喜欢,便是件极为受伤的事,那大可不必。”
听了裴煜的话,桑疆认同的点头。
“情爱或许很美好,能被喜欢的人喜欢,也的确很好,可阿芷,这些,相比于功名利禄,相比于生存,其实,都不太重要。”
云芷看看裴煜,看看桑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裴煜捏了捏她的手腕,道:“阿芷,你现在,就是因为太过在意谢庆兰,从而导致你,进了死胡同,但,你要相信,这真的是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有,你应该也听说过你祖父、祖母,以及我父亲母亲的事,他们年轻时,都是惊才艳艳,惹得无数人心动爱慕的人,可你看,你有听说过那些爱慕他们的人,有因为得不到他们而如何的吗?”
云芷摇了摇头。
的确,她曾不止一次听闻:祖父年轻时曾冠盖满京华,爱慕他的女子据说能从京都排队到西梁。而她祖母,也是个惹无数男子心动的人。
甚至,那些人为了祖母而干过的糊涂事,随便说出几件,都令人咋舌,为此,这些事还曾被人编写成话本,在书斋售卖,且销量极好!甚至接连几年都创下记录!
可,在祖父、祖母成亲后,那些人也就变了,慢慢地,也都成家立业,各自忙碌自己的生活。
他们中,无人因为曾爱慕祖父、或者祖母,而终身不婚嫁的;也无人,因为年轻时爱慕一人,就导致后来与配偶不相爱的。
他们都极其平稳的度过了这大半生,而爱慕过祖父、祖母的事,似乎就只是年少时的一时心动而已。
无人在意。
亦,无人介意。
毕竟,谁都年轻过。
那些年少轻狂,这些年少慕艾,在岁月流逝,年华老去时,似乎,就成为了曾年少时的证明。
除此之外,好像再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