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莒国,莒父。
“报!!报告大王,鲁国大军在今天早晨越过边境,一路朝着东方前进,现在已经快要打到浮来城了!”一个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王宫,向莒平公汇报着鲁国入侵的消息。
莒平公顿时被吓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抓住士兵的肩膀,用力地摇晃起来:“快…快去请鲍叔牙将军,让他率领齐军南下,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援我们!”士兵哭着对莒平公说:“大王,公坚恤将军已经派人过去求援了,但齐国那边现在还没有回信…”
莒平公推开士兵,喃喃自语道:“齐国…齐国为什么不回信,难道他们打算放弃我们了?!怎么办,怎么办啊…”这时,梁纪纶从外面匆匆赶来,他高兴地挥舞着手中的信:“大王,好消息啊!齐国那边已经出动军队了,崔瑁将军和高昶将军在一个时辰前率军离开淳于城,现在正向我们的国都赶来!”
莒平公又惊又喜,他看着那封信,忍不住哭出声来:“太好了,齐国果然没有放弃我们!我们莒国有救了!”刚才还喜形于色的梁纪纶不知为何,突然又叹了口气,莒平公问道:“梁卿,我们的援军来了,这是好事啊!你为何突然叹气呀?”
“大王,大公子己庶其目前正在浮来城内防守,他的部队好像已经和抵达浮来城的鲁军打起来了…”听到这个消息,莒平公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差点就忘了自己的儿子还在浮来城内,一想到己庶其可能会遭遇不测,莒平公就忍不住紧张起来:“等会齐军来了,你让他们先赶去浮来城,最好赶快把庶其救出来!”梁纪纶拱手道:“诺!”
莒国,浮来。
驾着马车的聂政率军来到浮来城外,曹刿坐在他的身旁,聂政对曹刿说:“相国,你看这浮来城的城防如何?”曹刿抬眼望去,只见城外那条人工开凿的护城河波光粼粼,看起来深不见底。城墙虽然不高,但都是石砌墙,看上去很坚固。于是曹刿分析道:“这浮来城是莒国西部重镇,看得出来,莒国对这里十分重视!等会我们先用投石车轰炸一番,然后再架起桥梁,渡过那条护城河!”
鲁军的投石车抛出巨石,眼看着那些石头飞向城墙,却没有一块石头飞过那条护城河,反倒纷纷落入河水之中。栾浚见状不由得着起急来:“怎么回事,石头为什么飞不过去啊?是因为距离太远吗?”子旭回答道:“是这样的,投石车距离城墙还是远了些,传我命令,投石车向前移动五十步!”鲁军士兵推着投石车慢慢地向前挪动起来,谁知他们才走了二十步,莒军的箭雨就突如其来地飞向鲁军。
“箭雨来了,大家小心!”聂政命令道,因为鲁军及时撤离现场,所以莒国的箭雨大多落在了地上,几乎没伤到人。但也有十几名鲁军被箭射中,其中有两个人被箭射穿了胳膊,伤势十分严重。
聂政命人将伤员送上马车,让车夫带他们回去,随后回头望向浮来城的城墙。曹刿下令道:“将士们,趁现在赶快把投石车推到前面去,争取破坏掉他们的城墙!”鲁军将投石车推到前方,聂政再次下令攻城,这一次投石车终于将石头抛到了城墙上,随着“轰隆隆”的响声,浮来城的城墙逐渐坍塌下来,子旭高兴地说道:“好!这下我们应该可以攻入城内了,弟兄们,咱们赶快过去,抓紧时间把桥架起来!”
鲁军来到护城河边,聂政和子旭分别带着几名水性好的士兵,拉着两条绳子游过护城河,在对岸将绳子用木桩牢牢地固定起来。随后栾浚命令部队把之前准备好的竹筏从上游放入河中,等竹筏飘到绳子底下的时候,再派人跳进河里,用钉子将竹筏固定在绳子下。最后在竹筏上面铺上木板,一座简易的浮桥就这样架好了。
鲁军故技重施,没过多久就架起了五座浮桥,随后大家以最快的速度过了河,来到被摧毁的城墙下。城门口连一个莒军的影子都看不到,这让众人大感疑惑,难道是刚才的轰炸把莒军给吓跑了?
“我带人进城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等我!”聂政带着几十名士兵跨过残垣断壁,进入浮来城内。他们没走几步,就看到前方烟尘滚滚,一些模糊的人影在烟雾中忽隐忽现。聂政命令道:“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
身穿白色铠甲的己庶其带着莒军走上前来,这支莒军看上去有七八千人,后方还跟着几辆战车。聂政自知不敌,连忙带着士兵们退往城外,打算跟曹刿他们汇合。“想跑,没那么容易!大家跟我一起上,抓住那个鲁国的将军!”己庶其率领莒军呐喊着冲向聂政他们,就在这时,聂政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鼓声,原来是曹刿站在城门口亲自擂鼓助战,栾浚和子旭带着鲁军杀入城内,与莒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鲁军的步兵和长矛兵冲锋在前,用枪阵将莒国的步兵顶得向后退去。双方的弓箭手同时放箭,以此来支援各自的步兵,莒国的战车突然从后方冲出来,子旭急忙率领鲁国的战车部队迎战。经过两轮鏖战,莒国的战车被鲁军掀翻了好几辆,步兵也死伤无数,鲁军越战越勇,眼看就要击退莒军的第三次冲锋,己庶其见状连忙从乱军中冲了出来,一个箭步杀到正在作战的聂政面前。
“奸贼聂政,我不会让你靠近我国国都的!只要有我在,你们鲁国人就休想活着离开这浮来城!”己庶其咬牙切齿地对聂政说,聂政见对方认识他,不由得吃了一惊:“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居然认识我?”己庶其不屑一顾地回答道:“那是当然,这些年你率军连续攻灭了好几个东夷国家,天下所有的东夷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我己庶其今天就要为那些被你们征服的东夷人复仇!”说完,他猛地掷出长枪,聂政迅速弯腰向后仰去,勉强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速度好快,看来我得认真应对了!”聂政摆好架势,接连挡下了对方的几次进攻。己庶其见聂政不好对付,便打算召集士兵围攻聂政,谁料他刚准备转身,栾浚就撞开阻拦他的莒国士兵,来到了己庶其的身后。
“聂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栾浚一刀砍在己庶其的铠甲上,差点就将他的铠甲划破了。己庶其刚想回身反击,聂政就趁他不备一脚将他踢翻,随后和栾浚一起把他按在地上狠揍,己庶其被打得口吐鲜血,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来,高声咒骂着聂政和栾浚:“混蛋!你们…你们这是恃强…凌弱,这…这不公平!”聂政怒怼道:“哼,你们入侵我国领土,屠杀我国百姓,不也是恃强凌弱吗?!”
“公子!”莒国的副将看到己庶其被抓,连忙从远处赶了过来,他看着被打晕的己庶其,忍不住痛哭起来。栾浚一把揪起那个副将的衣领:“少在这哭哭啼啼的!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救走这家伙,还是想让我们再揍他一顿!”
“两位将军,只要你们把庶其公子还回来,我们就马上撤离浮来城!”聂政闻言不禁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公子?难道他是你们大王的儿子?”副将点了点头:“正是,大王还在莒父城里盼着他平安回去呢!”
“好,我答应你,放他一条生路!但你们要尽快离开浮来城,不许拖延时间!要是你们走慢了,就别怪我们的箭雨不长眼睛!”副将唯唯诺诺地回答道:“是,我们一定尽快离开!将士们!我军现在伤亡惨重,已经无力再战!大王刚才派来了使者,命令我们撤离浮来!大家不要再打下去了,赶紧离开这里吧!”
濒临崩溃的莒军就这样离开了浮来城,走到半路时,崔瑁率领的齐军正好与战败的莒军相遇,崔瑁听莒国的副将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忍不住大骂道:“糊涂虫!为了一个人的性命,就轻易放弃了一座重要的城池,你们的脑子都白长了吗!”莒国副将一听这话,便气急败坏地回怼道:“大王派你们过来不就是为了救走庶其公子吗?现在我把公子带回来了,已经完成了任务,你还骂我做甚?再说,我们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抵抗的余力吗?!能活着逃回来就不错了,你要是觉得你厉害,就自己上前线打鲁国人去!”崔瑁愤怒地摘下自己的头盔,狠狠地摔了出去,随后他带着齐军扬长而去。临走前,他告诉莒国的副将:“懦夫,你们就跑吧!鲁国人交给我们来对付,回去告诉你们大王,我们一定会把他们赶回鲁国的!话说回来,你们莒国人也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国家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莒国副将咬牙切齿地回应道:“好啊,你要是能打败鲁国人,我就举荐你去当我们莒国的相国!罢了,你要走就赶紧走吧,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