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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交黎。
时间来到三月,鲁军已经完全占领交黎及其附近一带,交黎的东面就是山戎国都辽西。面对岌岌可危的形势,大部分山戎军队都选择“弃暗投明”向鲁军投降,目前除辽西,徒河,无虑三地外,山戎的其他地区均已归顺鲁国。
山戎王密卢知道不会有人来救自己,困兽犹斗的他决定殊死一搏,尽管山戎已无再战之力,密卢还是在民间进行了强制征兵。由于山戎仅剩三座城池,这次强制征兵完全与密卢的预想背道而驰,两轮征兵仅仅招募到了三千人,看着这惨不忍睹的结果,密卢怒极反笑道:“呵,看来是天要亡我山戎啊…”黄花劝慰道:“大王,要是鲁国人打进城里了,我就带您离开山戎,从东胡的地界逃到猃狁国去!只要我们这些人还在,山戎就不算灭亡!”
“别傻了,鲁国人肯定不会放过我,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辽西的,你到时候能跑就跑吧,不用带上我…”密卢痛苦地说道,此话一出,黄花顿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王放心,臣就算战死在辽西,也不会对您弃之不顾的!”密卢叹了口气:“唉,要是有诸侯愿意帮我们一把就好了…”相国垂头丧气地看着肃仲条派人送来的信:“肃慎国不仅拒绝帮助我们,还有趁火打劫的倾向,真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啊…”
另一边,聂政在大营中召集鲁军诸将,众人一起商讨攻打辽西的计划。“从交黎到辽西有两条路线,一条是沿着滩涂前进的沿海道,另一条是需要穿越丘陵地带的山间道。现在是三月,海水还没有涨潮,沿海道畅通无阻,我个人更倾向于走沿海道。”栾浚指着地图说,风玄摇了摇头,随后分析道:“沿海道位于平原地带,山戎可能会在那里布置陷阱和伏兵,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走山间道为好。”
“我认为两位将军的看法都有道理,话说…聂将军你有什么看法吗?”高黑询问道,聂政回答道:“山戎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的军队都快打没了,应该不会有余力在沿海道设什么埋伏,因此我军完全可以走沿海道…”
“聂将军,山戎南部沿海一带人烟稀少,北面是一望无垠的沙滩,南面是深不可测的大海,周围没有任何参照物。在那样的环境下,我们要怎么辨别方向呢?”公子斑疑惑道,还没等聂政开口,管仲就提出了他的看法:“你们知道吗,山戎本地所产的马匹有着极强的认路本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马甚至能带领牧民走出沙漠。如果我们把缰绳放开,让那些老马走在前面的话,它们就能给我们带路,帮助我们辨别方向了!”
“没错,这就叫做老马识途啊。”聂政点了点头,管仲有些惊讶地看向聂政:“聂政,你是怎么知道的?”聂政笑着解释道:“这是匡珣告诉我的,他说马是有灵性的动物,即使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马儿也能凭借自己的直觉找到通往外界的路…”
第二天,鲁军踏上了前往辽西的路途,他们从交黎出发,先向南行至海边,再调头向东行进。在路上,鲁军诸将按照管仲所说的方法放开老马的缰绳,然后让它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在这群老马的带领下,鲁军沿着正确的方向一路前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离辽西城越来越近了。与此同时,密卢和黄花正在指挥士兵挖掘壕沟,布置陷阱,相国则带着大臣们在街上高声呼喊,号召城里的百姓参军卫国。在对外求援无望,内部人心涣散的情况下,山戎只能用这种方式抵抗鲁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