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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死鸭子嘴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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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秋有些狼狈的移开自己的目光,把锦盒夺过来:“这道圣旨我替你留着,日后再说。”

他当年随陛下一起清君侧,舌战群儒之时都不曾有过慌乱,今日怎么心神不宁的。

林瑾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宋时秋有点生气,按照平时宋时秋绝对不会有这种蛮横的举动的,这是觉得自己不知好歹吗?

“那我便先走了。”林瑾拿过宋时秋手里的风物志,微微行礼之后就转身逃命一样的离开,她真的怕宋时秋一个心情不好又给她请一堆的“家教”,报一堆的“兴趣班”。

她真的不会分身术,一天也没有四十八小时,她这个年纪也不能继续开发大脑了,容量只有这么点,更加不是宋时秋这种天才好吗?

林瑾不知道宋时秋等她转身离开之后就一直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书童闷笑一声引来宋时秋一个刀眼:“笑什么?”

“小的笑什么大人不是心知肚明吗?不然大人何故这样看小的。”书童从闷笑变成轻笑。

宋时秋面皮发紧,不知道怎么的就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好像有点烫,故作镇定的把锦盒放回博古架:“做你的事情,不该看的少看。”

书童随意的哼了两声:“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小的看林六姑娘对大人并非无意,只不过是大人你平日表现出来的太过无情,才让林六姑娘苦苦克制罢了。”

宋时秋想斥他不要胡说,但是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且就说这些书,林六姑娘若是想要,直接让人给姑娘全部送去就是,她为何要一本本的拿,这不就是想多看大人几眼吗?再者,林六姑娘为何只要看大人写的书呢?”书童自认为自己比宋时秋懂风月,说的头头是道。

“最后就是林六姑娘的婚事,大人这般为姑娘考虑,按道理姑娘应该感激才是,为何一次次的反抗大人,那不还是因为大人你是个木头,看不出她的心意,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书童说完右拳击左掌,觉得自己分析的对极了。

到底还是他们大人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这般不明白林六姑娘的心意,他们这些局外人都看出来了。

宋时秋一时之间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休要胡说,坏了姑娘的声誉,你该当何罪!”

书童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家大人,他都说到这份上了,大人还在那犟呢,这不就是死鸭子嘴硬吗?

“那好,我们不说林六姑娘,我们来说说大人您。您既然也对林六姑娘有意,那为何要一直将林六姑娘往外推呢?这世间男子再好,有几个比得上大人您?”书童也是很不明白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以前没有个心仪的姑娘说得过去,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个林六姑娘,居然还帮着她找夫婿。

见过呆的,没见过大人这么蠢的。

宋时秋慌乱间撞翻了桌上的笔架,珍贵的狼毫笔摔落一地:“净会胡扯,本相何时对她有这样的心思!”

书童连忙过来收拾,看都不看他一眼:“既然没有,大人为何失态?大人嘴上骗得了自己,可骗不过自己的心呢,小的就不信大人做了那么多事情,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全是看在二姑娘的面子上,不尽然吧?”

“不然还能为何?”宋时秋坐在桌前,却发现依旧怎么都看不进去文书上的字,眼前无端的浮现林瑾的脸,更多的还是林瑾今日的两次落泪的眼睛。

书童真的气死宋时秋这样了,这样下去他们府上何时才能有主母啊:“就算如此,那大人心疼林六姑娘怎么说?心疼也是二姑娘让的不成?”

“本相那是可怜她!”宋时秋拍了拍桌子。

要是书童今天是第一天伺候宋时秋,那还真的要被吓到了,可他还是稚子的时候就跟在宋时秋身边了,并没有被吓到,之前是他们大人情窦未开,他不敢多说,怕大人恼羞成怒,如今大人这分明是自欺欺人。

“可怜?林六姑娘过去是可怜,但是来了丞相府之后哪里还和可怜沾边呢?”

“我看你是……”

“小的这就是领罚。”书童直接预判了宋时秋的话,无非就是去打扫几间屋子的事情。

宋时秋:“……”

反了天了这是。

宋时秋坐在桌前,却是怎么都静不下心来了,总觉得心口上压了些什么,让他呼吸不畅,只好将公务暂且搁置在一边,出门走走透气,结果走着走着还是到了浮云院外。

一定是因为他平日都要来浮云院用膳的缘故。

“方才林六姑娘不是去找大人了,怎么红着一双眼睛回来?”

宋时秋原本要换方向的脚顿住。

“能怎么的,怕是大人又提林六姑娘的婚事了呗。林六姑娘也真是的,既然心悦大人为何不直接说呢,当初林府把她送来府上,林六姑娘只差一道文书那就是大人的人了,她何苦这样。”

“我怎么听的不是这样,说林六姑娘有心上人?”

“哪来的什么心上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大人的脾性,若是当初林六姑娘表现出对大人的情意,大人还会将她留在府上吗。若是大人待林六姑娘那般待你,你会不会心生爱慕。”

按照往日,宋时秋肯定会斥责这两个不懂事的丫头,妄议主子,可如今他站在一墙之隔的院子外边,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急匆匆的离开。

何时府上传出了这样的流言,为何人人都觉得林六爱慕于他?

难不成真是当局者迷?

宋时秋面上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股燥热,心口有些难受,格外煎熬。

若真是如此,那他一次次的催促林六挑选夫婿时,她心里在想什么?

又是何种感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想那么多,这世间对他心怀爱慕的女子不在少数,林瑾虽然不是最末尾的一位,但在人群中也绝对算不上出挑,更不是他喜欢的那类温婉娴静的女子,他为何要在意。

宋时秋握紧了拳,不愿意承认自己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对林瑾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是亲极必疏,他只是担心影响了林瑾的名声。

他现在也不过是不想看林瑾这样难过,所以才放任了些许。

林瑾要是知道自己的这些行为能被过度解读成这样子,真的会想一头撞死,但是她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她一心都放在风物志上面,她知道为什么宋时秋不让她把书借出去了。

这哪里是风物志,这分明就是“徇私手账”啊!

这一本书简直把她想要看的东西全写进来了,里面还记录了当时遇到的一件案件,法理之外莫乎人情,但是当法和情不能共存的时候,宋时秋却会在法的基础上站在人情这一边。

林瑾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宋时秋的两面,以官员的身份,他需要维护大夏的国法,但以个人,他又会同情底层百姓的遭遇,宋时秋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不是他爱慕权势,而是站的越高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就越多。

她摸着旁边那一行小字,应该是后面宋时秋升迁后写下的。

所幸如今法成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