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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楼听许不但自身拥有月华之力,更兼吸收了这么多天材地宝,哪怕是对上锻体中期也有一战之力,何况他?
两大尊者就这样死在当场,熊尊者的尸体被毒液腐烂,象尊者则是一根骨头都没留下。
兽人见状哪还再敢多留,一窝蜂似的踩着其余人的身体飞奔撤回。
楼听许轻飘飘落在地面,危机解除,也来得及关心一下青河的伤势:“如何?”
青河侧目抬头看着她,那人逆光而立,睨着她的神情让她莫名有一种被垂怜的感觉,清爽的味道飘入鼻息间,不禁脸一红。
“无、无碍。”
楼听许低昂点头,收了剑,一只手背在身后,将那颗白色妖丹守在掌中:“此处不宜久留,迅速离开!”
宁鹤年喊住她:“等下 !那个熊尊者曾说南陆、东陆和西海都有人围追堵截,我们如今往哪儿去不都是自投罗网?”
澄灼反应几秒,想到唯一一个理论上还可以去的地方。
“那我们……去北陆?”
平静则有些好奇:“为何北陆没有设伏?还是说,他其实并没有在东陆、南陆和西海设伏,只是这样说,刻意引导我们去北陆?”
事关所有人的生死,今日对抗熊尊者和象尊者虽然不算用尽全力,不过到底人手没有那么多。
煞影盟自成一股势力,可见其底蕴也非同寻常,若是真被堵住,哪怕车轮战,他们也禁不住消耗,恐会被人家一网打尽。
楼听许沉吟片刻,把自己对北陆的了解说出来。
“北陆势力众多,相互之间彼此制约,但若有外敌则同心协力一致对外,他们不提北陆,大概也是无法介入。”
澄灼还是听她说才知道这些,好奇问:“那我们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郁知摇摇头:“他们只是排斥外来势力,但是不排斥单独进入的修仙者,只要不冒犯他们,就可相安无事。”
楼听许看看周围,密林莽莽,愈发感觉不妙。
“先去北陆,到底比其他地方安全些。”
几人打定主意,迅速离开。
他们才走半刻钟,此处便又来了一群兽人,个个生出豹尾,看样子又属于另一种族尊者的麾下。
“哼,逃得倒快。”为首的豹人冷哼一声,看了看遍地的尸体,眼中显出不屑的神色。
“被区区几人杀成这副模样,甚至内丹都留不下,真是丢脸!”
“首领,东陆、南陆和西海方向都没有传来消息,他们莫不是去北陆了?”
豹人眯了眯眼:“命迅影军化形,与我一同进北陆!我还不信这头功拿不下!”
“是!”
……
北陆的气候与他们见过的又完全不同,自进了北陆唯一入口——冰山脚开始,凛冽的寒风便刮个不停。
一个胡须极长的人执笔坐在门口,一一登记进入北陆的人。
楼听许几人很快排到他面前,“报出名讳、来路和目的。”他语气简短道。
楼听许通上自己的名字,只说是来此历练,竟也通过了,还领了一张雪做的牌子。
“此牌只有在北陆才能用,但凡离开北陆就会融化。有此牌,在北陆即可畅通无阻。”
楼听许接过他手里的牌子道了谢,几人往后瞧了一眼,还没看到兽人模样的人跟来,放心些许。
正要走,男人忽然把他们叫住,对走在最前的楼听许道:“入了北陆,生死有命,自己提防着点儿。”
楼听许疑惑地看着他,微微颔首:“多谢提醒。”
瞧着他们走远,男人轻哼一声。
东陆的世家弟子愈发愚蠢了,敢带着神器腰带招摇过市,怕是不知多少人要觊觎。
罢了,提醒一句已经仁至义尽。凡事自有天定,若真没那个福气,也只能怪自己守不住了不是?
楼听许几人踩着咯吱咯吱的雪走了一个时辰,虽然他们都有修为傍身,但平静毕竟没有修为,被冻得瑟瑟发抖。
楼听许见状先找了个客栈,留宿的同时还能休息休息,梳理一下兽人身上的疑点。
几人掸落身上的积雪进店,店小二客气地迎上来,安排了房屋,照旧都在楼听许的房间里开小会。
熊尊者和象尊者的内丹被放在桌上,几双眼睛盯着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我看那些普通兽人也有利爪,只是体格和修为没有这两个尊者这么大。”澄灼分析道,“他们会不会是灵兽化形失败,所以半人半兽?”
这个猜测不无道理,宁鹤年则想起自己曾在师父那听来的传言。
“我师父说,许久之前各陆都有无数修仙门派,其中南陆的修仙门派最为繁盛,大大小小几百个!只是后来争斗激烈,许多门派被屠,渐渐连弟子都不知何处去了,大概都做了散修。”
青河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的散修没有那么多,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做了兽人?”
澄灼有些惊讶:“那……也有点太多了吧,你看今天来的两个尊者,就有各自的部下几百个,那煞影盟该有多少啊?”
这件事暂且无从求证,情况不清楚,两颗内丹也不能轻易吸收,因此只能放在郁知那,留作药材用。
夜深,檀香燃起袅袅细烟,众人各自回房,楼听许却并无睡意。
她知道自己在惦记什么,躺下许久无果后,偏觉得是檀香在干扰,便将其掐灭,干脆披衣站起去窗边。
窗户打开的一瞬间便有许多雪花争先恐后吹进来,她愣了几秒,由着雪花进来取暖,自己则长身玉立站在窗前,看着白茫茫一片走神。
雪下的很大,目光所及之处,一棵挂着灯笼的小树尤为显眼。积雪已经堆在灯笼下了,若再继续下雪,恐怕明早起来,灯笼都被淹没。
紧密的战斗节奏让她没有空闲想其他事,如今闲下来,她才发觉自己心里一直压着的某件事——
她似乎无法联络折澜。
因为从前朝夕相处,折澜也从来没有说过暂离的话,所以她竟然也从未想过,若有朝一日她离开,自己能做的就只有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