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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得到纵兽的垂青,平静满眼黯然,心如刀绞。
或许纵兽不提,便是在给她台阶。若自己再逾矩,或是非要把心意说给她听,恐怕……
她真的会像梦中一样,把自己推得远远的。
现在之所以能在这儿醒来,想必是纵兽天性善良,不愿让自己有恙。
一杯凉茶下肚,平静的昏沉感也缓解许多,她的手指紧紧捏着茶碗,抗衡心中的纠结和担忧。
纵兽看着她泛白的指尖,细微的颤抖并没能逃过她的眼睛,更加生疑。
茶碗慢慢放下,视线中逐渐露出刚刚被遮挡起来的,纵兽担忧的表情。
“可好些?”她问。
平静心头发涩,她很想像身子还小的时候一样扑进纵兽怀里,撒撒娇之类的。
但经过这一遭,她明白,或许在纵兽那,自己已经失去了小孩子的身份,和身为小孩子可以得到的特权。
如今自己的身体长成十六岁了,该发育的地方也在发育,纵兽总不好再由着自己扑她。
“我……”嗓音还是哑的,平静清了下嗓子,“我还好,多谢姐姐关心。”
纵兽:?
这么客气?
这下她真的意识到不对劲了,擒住平静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多谢?”
平静眼睫一颤,下意识看着两人贴紧的位置,声如蚊讷:“是。”
纵兽眉头紧锁,想再说什么,平静已经挣扎起身,纵兽总不好强硬地把她拉回来,只好松手。
平静看着手腕一阵失神,将茶碗放在桌上,扶着桌子咳嗽几声。
纵兽担忧地看过来,平静及时转身,背对着那道炽热的视线,忍着泪意:“我染了风寒,不传给姐姐,先回屋了。”
纵兽跟着起身,心里万分不解。
她为何如此生疏?难道是怪我不理她吗?难道是……昨夜,她其实在风雪中等了很久,自己出来得太晚,所以生气吗?
为何同我说话,眼睛却看了桌子椅子,甚至茶盏,却唯独不看我?
眼看平静已经自顾自走到门口,纵兽再也忍不住,想要问清楚,皱眉叫人:“平静。”
平静步子一顿,破天荒地没回应,也没停下,继续往外走。
纵兽愈发不解,眼看着平静离开自己的视线,莫名觉得心里很堵。
如今连回应都不想回应了吗?看来真是在怪我昨日的冷漠,是不是?
平静才走出不远,就看见坐在亭中的折澜和青河。
尽管折澜只有一个背影,但平静还是一眼就认出,亲切感令她鼻头一酸,朝着她们越走越快。
“折澜姐姐!”
平静的步子愈发加快,不知为什么,好似每一步都踩在“委屈”上,越走越觉得委屈,及至到了折澜面前,眼泪都顺了两滴下来。
折澜已经在纵兽那得知了昨晚的事,见状赶忙把人接住:“怎么还哭了?有这么想我啊?”
她越是宽慰,平静越是有一种“看见娘家人”的感动,伏在折澜的膝盖边抽噎,吸气狠了,又牵出一连串的咳嗽。
纵兽追到门口,远远瞧见这一幕,心里闷得不知说什么好。
为何不愿同我多说,美其名曰会将风寒传给我,可出了门就能趴在别人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