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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教授本名楚木林,只是个从大山里走出来的穷苦孩子。
他所住的村落还保留着宗庙习俗,也正是受这种文化的影响,才让楚教授打小就对民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起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出生时村里的族长算过,说楚教授五行缺木,因此名字里才有很多木。
木为生发之意,长大后的楚教授,反而觉得这个名字里的木,似乎依然没有弥补自己五行里所缺的那一点。
对于一个没背景的人来说,要想靠着自己的本事,在这个社会里混出名堂,谈何容易。
哪怕他有着精湛的学术,却是多年都未曾被社科院或民俗院录用。
一次一次的拒绝,让一心想要钻研学术的楚教授心灰意冷,最落魄的时候,是这位董事长的出现,让他遇到了伯乐,才让他的人生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如今的楚教授没有挂名在任何一个社科院或者民俗院中,但他背后有启盛集团支持,集团内每个项目的动工,搬迁,或是选址全都由楚教授来负责。
好似一夜之间,楚教授再也不用担心生计了。
不仅如此,高董事长在背后秘密的给楚教授安排讲座,开设论坛,发表论文,一度让楚教授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在学术圈内小有名气。
他终于成了那个受人敬仰的教授,他也终于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去钻研学术,去收徒传教。
可对于今天这件事情,楚教授的心里是有所动摇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钻研学术的目的是为了害人,而且是要在一个并不确定这东西是否有用的情况下,搭上很多婴儿的命。
所以当时楚教授并未把话说全,也是觉得找个婴儿来哪有那么容易,却不曾想这高董事长真是手眼通天,这才几天,居然就真送了个婴儿过来。
孩子是怎么来的,楚教授不想深究,但他心中的那份动摇,也随着方才高董事长的那番话而逐渐消散。
高董事长给他的每一张卡都是寻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这让楚教授渐渐的迷失了曾坚定的道路,脸上的那抹愁色也逐渐被一份坚毅所取代。
这样的变化自然也表明着楚教授心态的变化,人这一辈子图什么,不就图这卡里的数字吗?
现在有了这一切,还纠结什么,难道你还想回到过去的那些日子里,过那种无人问津的生活?
要是得罪了启盛集团,怕是在这社会上举步维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荡然无存。
不,你并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孩子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只是提供学术上的帮助,仅此而已。
至于最后这个仪式有没有用,谁知道呢,至少不能这么轻易的得罪了高董事长,这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心中如此想着,楚教授再度将这张卡放到了口袋,原本晴朗的天空在此刻似乎阴沉了不少。
但楚教授的心情却是好了起来,当他选择放下那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人性之后,看待此事也就变得更加坦然了。
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楚教授再度开始钻研起这份古籍上的记载,他还要通过找寻其他的记载来佐证这个仪式的真实性。
至于其他事情,楚教授决定暂时放在一边。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
七月,在民俗中一直是一个特殊的月份,民间自古以来便有七月初一地门开的说法,古时候的人们每到这个月,便会举行一系列的祭祀和普度活动,来求平安顺遂。
寺庙的盂兰会,道家的大醮,往往都是从月初开始,直到月末。
民间也会在这一个月颇多讲究,尤其是临近七月十五的时候,老人们总会嘱咐自家的孩子,深夜不得外出,不能穿带自己名字的衣服,不吹口哨,不乱踩纸钱,不拍别人肩膀,晚上不晒衣服。
所以七月特殊,七月出生的孩子在民俗上也被称之为鬼仔。
也正因为这样的孩子在命理上颇为特殊,所以才成为了这种仪式最重要的一环。
楚教授翻阅着古籍,就像他曾经钻研学术那样。
只是如今不同往日,他不再是为了纯粹的学术追求,而是为了满足高董事长的需求。
……
与此同时,提邢司联合调查组内,沈林等人仍旧在针对境外审判案件进行调查。
“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信息,基本已经将境内使用过此非法直播平台的人都做了记录。
按照规章,这些人虽不至于负律法责任,但口头教育是少不了的,这些人都得被谈话,且他们的ip账号会在一定时间内处于被监控状态。”
奋战了多日的沈林将一份名单递到了众人的面前,这份名单上写的就是境内观看过直播的人。
这些人要么是看过,要么是小数额的打赏过,毕竟该直播平台涉及到了非常严重的案件,所以这些人都必须接受相应的审查。
随着这份名单出炉,各地提刑司直接展开了行动。
沈林等人做了表率,在沧海市范围内,率先展开了查找和谈话的工作。
几辆车停在了老旧居民区里,坐在副驾驶的孙淼看了看相关资料后说道:
“第一个要谈话的人在这个小区,三号楼302,年龄42岁,有个7岁的女孩,现在应该正在上学。”
沈林点了点头,随后开门下车带着孙淼一同来到了302的门前。
“咚咚咚……”
敲了半天的门,屋内才传来回应。
一个女人打开了门缝,谨慎的透过门缝看了看在看到二人身上穿着的服装后,女人颇有些惊喜地打开了门。
“撞我丈夫的人找到了吗?”
“什么?你丈夫被撞了?”
面对沈林的询问,女人立马再度警惕了起来:
“你们不是因为这件事来的,那来干嘛?”
在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沈林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但女人显然对丈夫看非法直播平台这件事一无所知,颇为诧异的让开一条路。
二人来到了屋里,这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腿上打着石膏,看起来颇为狼狈。
在经过了一番谈话之后,二人离开了此地没走多久身后就传来了吵架的声音。
来到楼下,沈林叹了口气,拿出电话打给魏子启,想要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一声。
但接到电话的魏子启很快颇为诧异的说道:
“你今天去谈话的人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