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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黛龄转过头看着他,俏脸似笑非笑,眉眼妩媚,小模样勾人到了极致,启唇说道:“不怕,你要敢扑倒我,那我就跟你打一场。你打不过我,就会挨揍;要是打得过我,我也只能任你为所欲为。”
此时二人脸面相对,距离近得都快贴到一起了,四目相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惺惺相惜之意,一股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二人之间。
秦阳感受到她那抹深藏起来的情意,闻嗅到她香甜之中带有几分酒意的口气,渐渐有些无法自持,目光低垂看到她那殷红娇润的檀口,血液迅速沸腾起来,真想低头吻下去,却又怕再生孽情,不好收拾,强自压制心猿意马,后退一步躲开她,道:“你赶紧穿好衣服,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现在还不知道钟少龙的阴谋,必须得做好应对。”
钟黛龄见他不解风情,也没说别的,拿过衣裙穿戴,道:“他能有什么阴谋?”
秦阳道:“不清楚,但他决对不会没有任何目的的布这个局。好嘛,楼下餐厅里扔着咱俩的衣服,楼上卧室里把咱俩脱光摆在一起,炮制出一个咱俩睡了的假象。这手段既卑鄙又下流,肯定藏有后招。”
钟黛龄挑眉道:“咱俩睡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难道他想利用这件事,胁迫我在钟老那里帮他说好话?可问题是,咱俩并没有真的发生关系啊,不会成为我的把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脸色大变,叫道:“哎呀,不好!”
“怎么不好了?”
秦阳脸色慌乱的对她道:“他可能在把咱俩摆好造型后,就拍下照片留作证据了。回头我要是不帮他说话,他就把照片拿给钟老去看。我是有妇之夫,跟你睡了等于是在玩弄你,钟老知情后肯定饶不了我。”
钟黛龄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可脑中刷的闪过一道灵光,又松了口气,道:“不会的,那样他没法解释照片的来路。奶奶会问他,他是如何进入我们房间,又如何在不惊动我们的前提下拍的照片?”
秦阳闻言双目亮起,哈的一笑,道:“还得说是聪颖如你啊,一下就……”
话音未落,那只沉寂了许久的雕枭忽然耳朵一动,转头看向门外,随后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二人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秦阳快步走到门口,侧耳听去,只听楼下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心头打了个突儿,忙蹑手蹑脚的摸到楼梯口,要听听来人是谁以及要做什么。
楼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钟少龙和被他叫过来的钟老。
原来就在秦阳唤醒钟黛龄、二人穿衣的当儿,钟老已经赶了过来。钟少龙见她赶到,第一时间搀扶着她走入钟黛龄家中,由于正门已关,他特意从厨房窗户跳进去开的门。
“奶奶,他们应该还在客厅沙发上呢,我扶你过去看看。”
一进家,钟少龙就先扶着钟老奔了餐厅,打算经由餐厅进入客厅,好给钟老展示沿途地上散落的二人的衣物,以证明他之前的军情没有谎报。
当然,秦阳和钟黛龄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因为二人早就被他搬到楼上卧室里去了,但这正好可以让他解释为是“二人又转移了战场”,然后顺理成章的带钟老去楼上卧室里“抓奸”。
钟老边走边在犹豫,要不要停步喊一嗓子,否则秦阳二人要是真的还在沙发上乱来呢,被自己撞破双方都会尴尬,可这时已经来到餐厅旁边,钟少龙先停步了。
“咦,怎么回事啊,地上的衣服呢?”
钟少龙一眼看到,自餐厅到客厅路上、自己所扔的秦阳与钟黛龄的衣服,已经全都不见了,看后大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钟老见他不走了,奇道:“怎么了?”
“没,没事,咱们去客厅。”
钟少龙说完一头雾水的走向客厅,心想地上衣服怎么会消失了呢?难道他们俩已经醒了?可是不对呀,自己在红酒里下的迷 药是大剂量的,又连灌了二人三杯,足以让他们睡到明早,要不然自己也不敢把奶奶叫过来抓事后奸,既然如此,又是谁把衣服拿走的?不会是风刮的吧,有那么大风吗?说着四下乱看,寻找衣服的下落。
二人来到客厅沙发前,钟少龙凝目看向沙发上,发现秦阳二人的裤衩也不见了,心头又是一惊:“我晕,这是闹鬼了嘛?”
钟老见沙发上空空如也,四下里也没二人的身影,奇道:“你不是说他们在沙发上乱来吗?”
钟少龙回过神来,解释道:“呃,他们可能是转移了战场,我们去楼上黛龄的卧室里看看。”说着搀扶她走向楼梯。
奶孙二人很快走到二楼钟黛龄的闺房门口,却见房门大开,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床上被褥整洁,根本不像是有人折腾过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钟少龙面色大变,如同白日里闯入了异世界似的匪夷所思,呆了一呆,忽然大步跑进屋里,翻箱倒柜,看门后,查床底,搜了个遍也没搜出一个人影来。
钟老道:“你干什么呢?”
随随便便一句话,却令得钟少龙脸皮涨红,抓耳挠腮,别提多窘迫了,道:“他们……他们俩应该……应该在这个房间里呀,这是哪里去了?奶奶你别慌,让我找找他们。”
钟老渐渐不耐烦了,板起脸道:“我慌什么慌,反倒是你,好像慌了。你最初跟我说,秦阳和黛龄在餐桌旁就亲上了,还脱了衣服,可是刚才在楼下既没见到他们的衣服,也没见到他们的人。刚刚你又说,他们转移到楼上卧室里来了,可现在我们已经在卧室里了,哪里有他们的人?你到底在搞什么?”
钟少龙被她质问得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心下暗想:“难道我也因为喝了一杯药酒的缘故,所以刚才布置场景的时候犯了迷糊,其实手下是把两人扶到另外一个房间了,我却给当成黛龄的卧室了?”
这么想着,他转身向外走去,道:“奶奶我再找找他们,你先等会儿。”
接下来,他用极短的时间——连一分钟都没用,就把二楼和三楼的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别说找到钟黛龄和秦阳了,连二人的一件衣服都没见到,等下楼回到钟老身边的时候,已经神色呆怔、目光空洞,如同失了魂魄似的。
钟老正要质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忽听楼下响起了秦阳和钟黛龄的欢声笑语,忙走下楼梯。
钟少龙也忙跟了下去,等到楼下一看,二人都是衣衫齐整,正在门口鞋柜那里换拖鞋,似乎刚从外面散步回来,看到这一幕,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之前是在做梦,不然为什么会发生如此无稽的事情呢?
“咦,奶奶,你怎么来了?”钟黛龄看到奶奶,假意十分惊奇,立时迎上去扶住她。
秦阳也奇道:“哎呀钟老,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刚刚黛龄带我出去散步来着,要知道您过来,我们就不出去了。”
他这当然是谎话,他和钟黛龄的鞋子还在门口鞋柜这儿呢,又哪能出去散步。事实上,在他发现钟少龙带着钟老来“抓奸”后,就意识到自己和钟黛龄必须躲起来,否则被他们抓到就说不清了,于是立刻回屋告知钟黛龄,然后与她一起从窗台跳到楼外草坪上,再绕到门口假装刚刚回来,这才躲过了一劫。
钟老笑着拍拍孙女的手,对秦阳解释道:“没事,我就是想你们了,过来看看你们。”说完回头狠狠瞪了钟少龙一眼。
钟黛龄问道:“大哥,你不是走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钟少龙一张脸皮涨成了紫黑色,如同一个大茄子似的,勉强陪笑道:“哦,我……我……”
钟老喝斥他道:“你赶紧给我走人,回头我再找你。”
钟少龙心头咯噔一声,知道自己惨了,这回不仅没能陷害到钟黛龄和秦阳,反倒害得自己被奶奶厌恨上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郁闷得想死,却也不敢说别的什么,快步离去,走的时候还在纳闷呢,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导致自己满盘皆输的呢?
钟黛龄等他出去后,立刻跟奶奶告状:“奶奶,我们刚才差点被他害了。”
钟老也正纳闷呢,按理说钟少龙应该不会欺哄自己,可为什么自己和他进家后扑了个空呢,闻言正想释疑,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黛龄便将今晚钟少龙对自己二人所做的所有事体讲了一遍。
钟老听完又惊又怒,道:“原来他在陷害你们,要不是那只猫头鹰把你们叫醒,就让他个死小子给得逞了,还得让我以为你们俩真的好上了呢。”
钟黛龄撇撇嘴道:“怎么可能,我跟谁好也不可能跟他好上呀,我跟他就是纯粹的朋友。”
秦阳看了她一眼,心里暗嫌她中间那句话不太好听,却也不忘跟着表态道:“就冲钟老您对我的垂爱之情,我也不敢祸害您的宝贝孙女啊。何况我还是有妇之夫,自然更要谨守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