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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一行四人来到了调查取证的现场,一片棚户区只剩下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和两个年轻人,气氛异常的冷清和尴尬。
大张暗自愤懑道:“想不到这一夜之间竟人去棚空。”
到了坐在房门口有恃无恐的老大爷面前,大张张口道:“秦大爷,你好,今天我们是来核对一下你以前说过的话……”
“我说过什么话吗?”没等大张把话说完,秦大爷便抬起头瞪视着大张,显示着一脸无辜:“我怎么不记得了?”
大姜一脸郁闷和恼怒,他嘲弄道:“靠,就连这些没有文化的农民都能演戏了,那我们今后的工作该如何进行!”
“大爷,昨天你不是说你儿子死的冤吗?不是要起诉天河房地产公司吗?”由于情势所迫,被动而气愤使得大张的脸色泛起怒容。
“我没说过啊,你们公安同志怎么耍无赖啊!”秦大爷性情突变,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哎,秦大爷,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的事情你怎么出尔反尔了!”大姜脾气暴躁,他迈步上前辩解着。
“什么叫出尔反尔?”秦大爷好似被激怒了:“我一向实事求是,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说完他立起身上前欲与大姜理论。
“大爷,大爷息怒,消消火气!”大姜和华西子上前劝解着。
就在大姜的手刚接触到秦大爷的手臂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秦大爷突然倒在了地上,还不住地痛叫着:“打人了,打人了,公安打人了!”
这时,旁边的两个小伙子是闻声而动,他们跑过来也加阵助威道:“公安打人了,公安打人了……”
“嗡”的一声,大姜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这低级而庸俗的事情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望着这三个无知而愚昧的百姓,大张一行人是心凉透顶,不由地面面相觑。
两个小伙子把秦大爷拽了起来,让他坐在了一个条石上。
其中的一个年轻人甩过来一句话:“山虎,你看着大爷,我去报警”说完一溜小跑地失去了踪影。
华西子来到秦忠秦大爷身边道:“秦大爷,你误会了,我们刚才是怕你有过激行为,所以我们是想阻止你!”
“阻止我,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秦忠回眼怒视着大姜。
“大爷,你分清是非好不好,是你先冲上前想和我打架的,再说这过程中我绝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大姜反驳着,心里有太多的不甘。
“行了,行了,”大张阻止着大姜,转身对秦忠道:“大爷,其实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你不是不清楚,我们是想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想给死去的民工们一个圆满而真实的说法,既然秦爷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不强求,但是你说刚才我们动手打你,这完全就是一个误会,不是吗!你身上并没有伤痕,所以我希望秦大爷还是明晓是非,小事化了算了。”
“什么?这是小事吗?”旁边的小伙子不失时机地搭腔了:“你们公安打了人,居然说是小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大张冷下脸神色庄重道:“这位小哥,我再说一遍,我们四个人丝毫没有冒犯过秦大爷,是你们误会了。”
这时出去的年轻人带来了一位二十三四岁的书生模样的人,他们径直来到了大张的面前。
“我是都市报的记者,听说这里发生了公安打人事件,到底怎么回事,我想采访一下。”
白面书生不卑不亢地作态,令大张一行人气愤难安。
“是这样的,”秦忠气急败咧地上前道:“他们几个公安想让我说出一些事情,可是我不知道啊,他们就一齐攻击我,记者同志,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对,”随同记者来的年轻人道:“大爷说的没错,我们在旁边全看到了,他们动手打人,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应该打人吗?”
“是,我要告你们!”秦忠跳着脚地冲着大张一行四人大吼着。
“真是无语了!”大张自嘲地笑道:“我叫张博庆,既然秦大爷认准了,那就告吧,我们会奉陪到底的!”说完他领着华西子、大姜和大山恼怒异常地离开了棚户区。
大张一行人刚离开,白面书生就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钱币递给了秦忠:“嗯,表演的不错,这是老板给的赏钱,不过,老板还嘱咐你们,马上从本市消失,远离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为什么?我们不走行吗?”
“对,不是还要告他们吗?”秦忠望着手中一厚沓钱币,眼中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你们说的我们自有安排,到此为止,如果以后用得着三位,我们会联系你们的,请回吧,不过,你们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否则就等着你们的家人替你们收尸了!”
第二天都市报的头版上一行醒目的标题让人震惊,“为套供词警察逼迫农民工,实施暴力手段。”
这一段震慑人心的爆炸性新闻立时在新江市炸开了锅,于是人们纷纷谴责市刑警大队的全体队员,言语之形容不堪入耳,这些污言秽语在大街小巷传播,使得刑侦大队全体成员的形象严重受损。
一种受伤、失败的氛围充斥着每个警员的心,但他们知道这些谣言和谬论所引发出来的残酷现实使得他们必须去承受和面对,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学会坚强,学会忍耐,学会负重。
张博庆有着十年的刑警生涯,面对近日来舆论的压力,做为刑侦副大队长的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他知道这种时候必须调整好心态,因为自己和队长董其昌是这支队伍的中枢神经,一旦他们两个人被击垮了,整个刑侦大队将群龙无首,势必会成为一盘散沙,那时将是真正同报纸上说的,他们这支队伍将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了,也终将成为百姓们的众矢之的,成为警界的一大笑谈。所以现在必须迎头而上,从那里跌倒再从那里爬起。
“同志们,我们对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已是心照不宣,刚才董队己被局长叫去谈话了,他走的时候一再叮嘱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改变方案,定要一如既往地查下去,也就是说我们公安队伍是一支遵守法纪的队伍,一定要做到秉公办案,惩恶除邪,使那些跳梁小丑无处遁形。
下面还继续按我们的原班人马分配的方案去实施,争取在短时间内有所收获。”
“是!”队员们神色凝重,但从他们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到,他们个个一身正气,不畏艰险,在踊跃中依次而去。
局长办公室里,董天昌与沈远征相对而坐。
沈远征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董天昌,他自己明白,是该对董天昌下最后通牒的时候了,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种即将解脱的感觉。
这个董天昌一向脾性粗狂,平时的行为不避锋芒,因为公务常常使自已在正式场合下不来台,嘿嘿,今天总算有泄愤的机会了。
“天昌啊,你可知你当前的处境?啪”沈远征一拍桌子愤然而起:“现在你可出名了,是我警界的一大奇辱,你纵容你的队员打骂农民工,还放言政府不作为,现在社会舆论四起,就连市长都动容了!”
沈远征用手指点着董天昌:“平时你就飞扬跋扈,对别人的劝告视若罔闻,现在有报应了吧,董天昌,你大祸临头了,听着,”
沈远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于董天昌的面前,甩出一段话:“经过市常委会研究,从今日起,罢免你董天昌一切职务,回家去听候组织的安排吧。”
董天昌缓缓地打开文件,是自己的罢免令。心抖然一紧,他抬起头来怒视着沈远征,敢怒敢言道:“我不就是讲求律法公正严明地办案了吗!对,我的行径挡了某些人升官发财的路,看来,”
董天昌把目光收回来,神色黯沉,他苦笑道:“哈哈,我董天昌向来以国事为重,勤恳敬业,不想到头来却落了个如此下场,沈局长,只是我要忠告你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在做天在看’告辞了!”说完董天昌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