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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泪吻过儿子冰凉如雪的额头,拿起小棺盖准备盖上,萧从瑛再次跳进墓穴伸手要抱起小晖,刘念含泪跟下来拉住她,熊四海赶紧合上棺盖。
萧从瑛厉叫一声撕心裂肺哭叫道:“妈妈的小晖幺儿啊,你都丢下妈妈跑了,妈妈老了要指望谁依靠谁呀?你怎么这样狠心呀?妈妈跟着你去吧,呜……”
旁边墓穴,周大山拉着熊幽兰跪在棺材边放声恸哭,四海妈在另一边抓着熊幽兰的手凄惨万分地哭诉道:“兰儿,妈妈守寡二十多年吃苦受累,才养大你们送你们读完书,可老天爷真是绝情,还让我这守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更狠心地断了我家香火!老天爷我求求你,让我顶替幽兰和小晖死吧!我愿滚十七次油锅、下十八层地狱,来生再做路边生漆树,受尽千刀万剐的折磨……”
四海妈昏倒在女儿身上,熊四海将母亲抱出墓穴全家人慌忙抢救,她终于缓过气来,一家人相拥痛哭。
正是:
痛哭声,告别声,声声催泪;
有命人,断肠人,人人裂肺!
但是人们并不知道:
伐木锯,开板锯,锯锯夺命;
卖板钱,售林钱,钱钱犯罪!
熊四海首先克制住自己,到墓穴检视调整妹妹的身姿、衣物。
周大山将自己和幽兰的结婚婚纱照片和结婚证放到幽兰的胸口上,声音打颤地哽咽道:“幽兰,我一生爱你!你是我永远的妻子,你时刻都会在我心中!”
熊四海和周大山再次相拥而泣。
宽阔的墓地呀,到处是一片生离死别、痛断肝肠和遍洒血泪的悲哀情景!可又有几人了解导致这些灾难的真正原因呢?!天灾多为人类自身引起,有诗为证:
船板挪用乘客为,
舟楫沉溺渡者危!
油煤遍燃植被毁,
天灾自来血泪垂!
坟前平地上,黑狮舞着去墓穴向众多亡灵告别去了,况平原则横竿抖动着白色元宝,小跑引领着白龙进入平地,况平原舞得白色元宝圆滑灵动,大开大合,循环往复地成弧线形飞旋着!况太岳一声断喝,挥舞龙头带动龙身盘旋翻飞起来,而气势非凡的龙头怒目圆瞪长须飘拂,张着大口始终若即若离地紧紧追逐着元宝,长长龙身圆滑流畅地飞舞盘旋,带起呼呼风声,看着就象是一条真正的玉龙在盘旋翻飞,但见舞龙者绝对一步一趋地跟着前一位舞动竹竿,相互之间配合得妙到毫端,使得整个龙身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美观,气势磅礴!
况太岳舞得性起一声怒啸,竞与况平原边舞边斗起腿功来,以宣泄心中的郁结的沉重哀思,就像一场真正的搏杀!
一场剧烈追逐后,刘文达又一声吆喝,巨龙停飞当场,垂头揺动呼应,似乎诉说心中无边悲痛,锣鼓与雄狮齐声应和。刘文达高声悲呼道:
“亲人聚家乐陶陶,
老天降灾血淋淋,
最怜七洲苟活人,
长惧多灾毁家庭!”
刘文达话音一停,锣鼓立即恢复原调,孝龙又飞旋舞动起来。
正在这时,熊四海惊雷般一声悲啸,锣鼓、白龙、雄狮立马颌首附和。
况太岳冷冷地注视着他,况平原一脸鄙夷地斜视着他,因为他从来未喊过吉利,临场发挥可不是坐下写文章那样,可以从容思考精细雕琢。
刘文达满怀希望地期待着,鼓励地注视着他,其他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他神情悲壮,满怀豪情地高吟道:
“阴阳隔界悲若潮,
天地作证誓如山:
造林建厂时未晚,
消灾济民死亦甘!”
刘文达仿佛在死亡沙漠看到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绿洲上风调雨顺,人寿年丰,老少快乐,青壮轻松!他挥槌擂鼓高声叫好,锣鼓齐鸣,孝龙畅舞。
况太岳也是有些文化的,不由得一边舞龙,一边皱起眉头,感觉一座大山压向自己堂而皇之的宝座!
况平原满面不屑地对父亲小声道:“他不过是心中悲伤发发感慨,他能做啥?还造林建厂、消灾济民呢,大白天说什么鬼话,还真正是在这棺山扯布——鬼扯!再说青林是老子一家的一亩三分地,有他臭狗熊什么事?!”
孝狮在熊幽兰和熊小晖的棺材边祭拜后,刘念、周大山父子、熊四海夫妇正准备铁锹、锄头往墓穴填土。
周世雄对熊四海提醒道:“世海侄,坟的方向今年轮到南北通,而且还要后靠山顶,前对峰尖,你去瞄一瞄。”
熊四海本来在坟尾用罗盘留下了两峰直线穿过的竹竿,他到竹竿后朝着对山眯上眼睛仔细瞄着,伸出双手都微调一下,点头确认道:“刚挖墓穴就注意了,现在也好了。”
待两座坟包堆好,熊四海拔掉竹竿,狮龙锣鼓和其他乡邻已陆续回去,四海妈也带着周世雄、刘念、萧从瑛回去,熊四海仍盯着自己家两座新坟悲痛地出神。
周大山劝慰道:“哥,你一直没有吃好睡好,又有伤在身,快回去吃饭休息吧,这几天你都瘦好多了。”
“你先回去,替我安慰一下你爸,他这几天也老了好多。”熊四海疲惫地小声道。
“那你就待一会回来。”周大山无奈地转对幽兰坟堆,低下头幽幽地道:“幽兰好好休息吧,我会经常来看你,时刻想念你。”
周大山离去,熊四海挨着小晖的坟坐下来低头沉思。
熊四海坐到中午,刘念和周大山送来饭菜,他一口未吃;他继续呆坐到晚上,乌漆墨黑的墓地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几只野狗在远处也许为抢食人尸而嘶咬成一团,吓人的几对绿眼时明时灭。更让人心胆俱寒的是几缕绿色鬼火在乱坟间飘动着,它们时隐时现时分时合,而且向熊四海这边逼近过来。他仍是泥塑木雕般沉思着,这些现象对他没有丝毫威胁,他不但武功卓绝,更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拿着手电从村里朝他径直走来,原来是他母亲带着人来强行押他回去,他站起来迎上去,他母亲心痛地拉起他哽咽道:
“四海快回去吧,妈好担心你呀!”
周世雄内心害怕得直打鼓,如果是一二人深夜来这里,哪怕一次赚一万他也宁死不来,所以他急切地央求道:“这地方阴气太重了,四海贤侄,我求你快走吧!”
萧从瑛愤然道:“况太岳两口子下午已经来家里找过你三次,都一副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肯定包藏祸心!我们都没敢说你还在这里,那母夜叉的样子很吓人,好象真想生吞了你!”
熊四海冷冷地骂道:“他们简直不可理喻,作为一村之长不思考恢复重建措施,难道当务之急都不了解吗?反而没事找事来纠缠我这个旁边人,他们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们没有说找我什么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