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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方才没说话啊。”商淮双手环胸,盯着温穗衣,露出关心的神色,“穗衣,你莫不是在诏狱待久了,神志不清了?你等着,我迟一些就去廷尉府帮你讨一个公道!”
温穗衣握拳,忍着想揍商淮这个白痴的冲动。
而姜楠则是将商归给的伤药收入怀中,从商归的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好奇地看向温穗衣和商淮。
商淮见到商归身后的姜楠,眸子瞬间一亮,“小叔叔,此人是谁啊?”
温穗衣默默地点了点头:还算有点脑子。
“不会是,你之前说的……”
他还没说完,商归手一翻当即从指尖里弹出一枚银针,准确无误地送入商淮的哑穴。
姜楠见无法说话的商淮来到商归的身前手舞足蹈。
她扯了扯商归的衣袖,好奇询问道:“你不会是说我坏话了吧?”
商归立马回答:“绝无这种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说话?”
“他脑子不好,喜欢瞎说,我怕吓到你。”
“真的?”
“真的!”
姜楠沉默了一会儿,见商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声地张了张嘴,似乎是在抱怨什么。她眉头一蹙,问起:“商归,你觉得我是个脑子不好的人么?”
商归又立马想也不想回答道:“姜楠怎会这么想!”
“那你这些谎话,你觉得我会信么?”
商归:“我……”
这一次,轮到温穗衣拄着下巴听戏了,她表情自在,唇畔携着笑容。
“穗衣,火盆已经准备好了!你快来!”
九十多的温靖和笑着而来,他一见到厅堂里几个年轻人神色各异,笑着继续说道:“等穗衣跨了火盆,你们便留下来一起吃一顿简单的接风宴吧。”
……
这场接风宴一点也不简单。
温靖和命人准备了十道菜,皆以鱼为主。
主打一个顺顺利利、和和美美、团团圆圆的吉利意思。
平日里,自温穗衣参军之后,温靖和辞官独自在家十分节俭,每顿只吃两道菜。
如今他开心地举起杯盏,饮了一杯又一杯水酒。
温穗衣坐在她祖父一旁,小口小口地吃着鱼粥。
而姜楠则是坐在商淮的身侧,小声地问起:“你小叔叔都说我什么了?”
商淮夹了一筷子的鱼肉,看了一眼商归后,当即不敢说话,埋下头进食。
这儿其乐融融,而另外一边的廷尉府诏狱。
南司礼额上还凝着血痂,她走在昏暗潮湿的诏狱里,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求饶声、喊冤声。
她手中拿着用油纸包着的红豆酥。
她吹了吹热气,接着低头咬了一小口。当舌尖萦绕着红豆特有的甜味,她唇畔渐渐地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来到四周无人,独独关着一人的狱前,隔着铁栏蹲下了身。
她将油纸里剩下的一块红豆酥往前一递,舔了舔唇边的糕点,说:“瞿公子要不要吃红豆酥啊?在陈氏糕点铺卖的,还热乎着呢。”
手脚上套着铁链的瞿是非侧过头,看向牢狱外的南司礼,他唇畔一勾,笑着回答:“多谢,正巧饿了。”
随后他拖着重重的铁链,朝着南司礼的方向而来。
他同样是隔着铁栏,拿着还热乎的红豆酥,盘腿坐在地上,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既重又碍事的铁链,说着:“都是自己人,何必呢?”
“都是自己人,才要做戏做全套啊。”
回答瞿是非的并不是南司礼,而是站在暗处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