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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人家不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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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写对了,只不过以昉,你可有观察过姜楠是怎么写这些字的么?”

沈一正将这张写满现代简笔汉字的宣纸放下问起。

这张宣纸上的字体端端正正,以昉看了一遍,唯实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她想了想,回答道:

“回先生的话,姜姑娘从未在我面前写过这些字。”

沈一正叹气,“以昉,你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以昉面露疑惑。

“你……”沈一正纠结着措辞,想着该怎么与以昉说比较好。

他怕婉转了她听不懂,但又怕太过直接又会打击她。

在他身侧的柳絮摇了摇头,精致的罥烟眉微微一蹙,她直说道:“沈一正的意思是说,以昉你有没有看过姜楠写过字?并不是说她写什么字,重点是在她是以怎么样的习惯来写字。”

以昉放下手中的宣纸,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姜楠姑娘写得字很难看,像是,像是小孩子刚习字的模样。”

“因为她自小并不是用毛笔来书写,因此你要改一下这个习惯,字写对很不错,但还需学一下字形。”

不难看出,沈一正是位很好的先生。他能敏锐地发现问题所在,指出关键。教导的时候,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弟子,总是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那先生,方才是想与我说什么呢?我的问题在哪里?”以昉微微颔首,又问。

柳絮性子比较直接,她比沈一正教学模式更增添了一些直白。

她见沈一正犹豫的模样,便又一次帮他回答:“在他看来,你或许不适合做假冒穿越者姜楠的人,更适合的应该是褚离。”

“褚离不行!”以昉听罢,她神色有些激动,“先生,夫人,你们再让我试试?我会很努力的!”

“这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问题,而是脑子活络灵气够不够的问题!”柳絮摇了摇头,紧接着与沈一正轻声说道:

“我就说了,七年前还不如再找个人!以昉这步棋埋了七年,若还不让她出现,你是想要再害那位姜楠姑娘一命么!”

沈一正取来一张纸,交给以昉,接着与她说道:“以昉,你在这儿继续练习,我与夫人在旁边说几句话。”

说着,他拉着柳絮的手腕,走到书架的后方。

昏暗中,他垂眸注视着杏面腮桃,柳眉如烟的柳絮,看着她含珠带露的杏仁眼还有其左眼下那颗恰到好处地泪痣,他柔声问起:

“你这是在做甚?”

“是你在做什么,沈一正。”柳絮反问。

她漂亮的眸子一掀,迎向沈一正,周身的气度不亚于眼前的男子,她继续说道:

“七年前,你说让我杀死姜楠,想知道她是怎么复生的。七年前,也是你提议找个人作为落子的后手。如今,你拒绝了让我去找姜楠讨论这件事,也拒绝了让我去问她愿不愿意配合我们。”

她一顿,继而问起:“沈一正,在你心中,她的重要程度远超复仇了对么?”

她见沈一正沉默,抬手甩下沈一正轻轻捏住她手腕的手,带着些许的愠色,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沈一正?你若无法下决定,那便将所有事情移交给我,今后,这些事,我来做决定。”

沈一正犹豫半晌,他叹气娓娓说道:“姜楠她不会同意让我们利用的。”

“你都没去问过,又怎知她的想法?”

沈一正了解姜楠,他一直都很了解她的性子,他解释道:

“柳絮,你若在一个陌生地方,遇到一群陌生人和一位来自与你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会先信任谁?”

柳絮想了想,“那便给她下毒,逼她就范!”

“下毒她可以寻死,她大不了几年后再来这个世间。”

柳絮听罢,她沉默地垂下眸子思索。

那位姜楠姑娘,她也就是见过几面。性子跳脱,不受控制。若是给她下毒,用毒药威胁她就范,她真的很有可能会选择自杀复生,然后找到那个家伙,与那人合作与他们对抗。

若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是沈一正和她不敢想的。

面对一位会反复复生的穿越者已然是让他们头疼了好些年,若再加上一位,岂不是给自己增添麻烦?

书房内,正坐在书桌前的以昉,隐隐约约将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

她低着头,沉默的习字、认字。

这是姜楠那个世界的文字,她得认下,今后有大用。

忽而,她放下手中的毛笔,将其搭在一侧的砚台之上,抬起眸子看向上方。

原本正在讨论的柳絮和沈一正同样是停顿了下来,随后他们俩看了彼此一眼。

“沈郎,这位以昉姑娘莫不是你的私生女?要不着大晚上的,你怎会独自教她练字?…等会儿,独自教她?她不是私生女,莫不是哪里来的莺莺燕燕吧!”说着,柳絮作势举拳捶了沈一正的胸口几下。

“夫人夫人,你这又是想到哪里去了!”沈一正抬手轻轻握住柳絮的双手,“若这位姑娘是我的莺莺燕燕,我怎会如此正大光明的将其带回府上呢?”

说完,沈一正拍了拍自个儿的脸颊,故意发出响声,“我身为魏国丞相,我这张老脸还是要的!”

“哦,是么!”

柳絮一边说着,一边与沈一正并肩走到书桌后方一直敞开的窗边,两人默契地朝着以昉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莫要轻举妄动,紧接着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以昉这些年来学到了不少。

她看了看他们俩,随后不紧不慢地将手里写着字的宣纸收拾起来。

紧接着挪了挪步子,掀起一开始被她跪着的蒲团。再轻轻撬动蒲团下方的木板,将手里写着现代字的宣纸藏入撬开的木板里头。

然后依次将木板和蒲团归位。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

“夫人和老爷别说了。”

以昉沾了沾口水,点在自己的眼下,“你们这般,还让我如何出去见人呐!”

说完,以昉宽袖一挥,掩着脸跑到了门口,她先是将门打开,随后小跑了出去。

她给了门口守卫的以念一个眼神,紧接着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跑入雪中,嘴里还在念着:

“人、家、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