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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会儿……”
姜楠整理着接收到的信息,“南司礼是吴国的暗探,潜伏魏国。然而,你们现在发现,潜伏在魏国的南司礼又不是你们安插的那人……所以是被人调换了的意思?”
迟暮霭点了点头。
“可这不对劲啊。”
“哪不对劲?”在一旁的虞敬问起。
“我虽然没有管理过暗探细作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有个非常简单的逻辑,便是细作他不是单线执行,而是有许许多多的细作构成一个网,消息的传递是层层叠叠的。因此若南司礼是被替换了,那吴国安插在魏国的细作网不就是有问题了?”
姜楠说罢,忙看向迟暮霭。
迟暮霭回答道:“是啊,所以我来到了魏国。”
紧接着,她向高萱抛出橄榄枝,说道:“看来,魏国的廷尉府对这件事也不清楚啊。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合作调查?我只查南司礼此人,绝不参与魏国内政。这样不仅仅帮吴了解真相,也能帮你们魏国排除忧患。姑娘觉得如何?”
“是个不错的交易,既如此,长安城内的廷尉府,只要在我的管辖之内,绝不会查到姑娘身上,但前提是信息共享。”高萱毫不示弱的回答。
迟暮霭则是摇了摇头,心细说道:“若是信息共享,此事我们吴国就亏了,毕竟还有细作网呢。只共享南司礼这事,姑娘您看?”
高萱想了想,“行,南司礼之事的始末,就劳烦姑娘了。”
罢了,迟暮霭与姜楠又聊了一会儿近况,高萱见没她什么事了,便起身离开。
聊着聊着,迟暮霭忽然说起:“对了,姜楠可知欢都如今怎么样了?”
姜楠回忆了一番,回答:“我上次是十一月九日收到欢都来信,致黛在信中说,走了大半的姑娘,或许还要换一位新管事。”
迟暮霭接过话茬,“新管事早已上位,名叫林韶光,上位的当天对欢都的管事人进行了清洗,杀了一位欢都的账房先生,而我的师傅吴淞也退位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那吴国,岂不是就是你和你师兄说了算了?”姜楠好奇地问起。
迟暮霭脸色渐渐变得阴沉,“姜楠觉得这是好事么?我师兄掌权,你觉得对吴国好么?”
听见迟暮霭这般问话,姜楠有些犹豫,她个人认为此事不好,但是眼前的是朋友,以她的包容度…
因此她舔了舔唇,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认为,或许应该不是很好吧…”
“姜楠的措辞可真有意思啊。”迟暮霭听出姜楠纠结很久的语气,她笑着说:
“姜楠不用这般客气,因为我也觉得这事不好。不仅仅是各国众管事借欢都掌控世间各国,还有我师兄揽权让吴国君不君臣不臣。都不好!”
“暮霭?”
迟暮霭缓缓起身,看着昏暗的厅堂里仅剩下她和姜楠两人,“姜楠,想要救国,必须得入局。我想救吴国,所以,我加入了欢都,不是以往在暗河里浣衣,而是能掌控一些人的生死。”
“这、这你没有错啊。”姜楠发现迟暮霭的眼神有些变了,她有些看不太明白,因此她谨慎地说道。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不够什么?”
“我身边的人还不够,所以我得找到我的师姐,柳烟穆。”
姜楠大致听明白了,“暮霭,你来到魏国长安,除了调查南司礼,便是来找你师姐的?”
迟暮霭点头,“我的师姐柳烟穆,她是魏国长安线上的管事人。”
“你与我说这个做甚?”姜楠忙看了看四周,她担心这个消息被别人听见。
毕竟高萱为魏国办事,虞敬和虞善是楚国人。
吴国线上的管事人这个消息,不管是被他们哪方听见,都无法预料其后果。
“四周没有人。”迟暮霭悬着笑容,“而告诉姜楠这件事,是因为姜楠你可信任。”
姜楠抬手打住,“别!我不想知道太多秘密!”
迟暮霭则是瘸着腿而来,一把拉住姜楠的双手,“我想请姜楠找到我的师姐,可以么?”
“迟暮霭!”姜楠有些生气的甩开她的手。
这家伙,难不成来长安,就是想让她参与其中?
姜楠不想做,因为这事不仅有风险,而且后果未知。
“姜楠你听我说。”
“听你说?你来长安,然后今天见到我,都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对么?我不想参与你们任何派系里头,你明白么?我若帮了你,你让我怎么面对魏国的这些朋友啊?你们是敌对两国,你有考虑到我的处境么?”姜楠起身,退了几步,向迟暮霭质问道。
“因为这儿的细作网出了问题,我不敢启用。”
“所以,你隐下身让我冒头?”姜楠不敢置信地笑着。
姜楠虽然有着复生的能力,但这不是她帮忙的理由。
若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给现在的魏国雪上加霜,导致另一些朋友的计划出现偏差。
她是游离于商归和高萱他们的计划之外的,因此她尽量不想做这个变数。
一想到这儿,姜楠忍不住想打自己,早知道早些时候就不该好奇去那巷子看。可反过来一想,迟暮霭还是会找到她的。
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
早间,巷子……
南司礼和异服少女……迟暮霭?
“你早上,为何会在巷子外面?”姜楠抬眸向迟暮霭问起。
迟暮霭虽是疑惑姜楠为何忽然神色变换,但毕竟还是有求于她,便为其解惑道:“我的身份暂时不想暴露,所以我是随荆游商人入魏国,再到长安。”
“和平常入长安又有什么区别呢?”
“荆游商人往来两国之间,贩卖物资,赚取差价。因此他们有一条自己的商贸线路,此线路能避开魏国边境的探查,除了天气之外,能一路畅通无阻。”
“那些人为何都背着竹筐呢?”
“竹筐里是他们的货物。”迟暮霭一一解惑。
“而那位异服少女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是我们的向导。冬日的魏国山路极其难走,落了雪之后又看不清地貌。有些地方是悬崖,有些地方是幽谷,有些地方是暗流,有些地方是猎人的陷阱。所以就需要一位熟知这段路的向导来带路,而那位阿来姑娘便是与荆游商人合作了有几年,是一位知根知底有经验的向导。”
姜楠听后,她习惯地将手搭在唇边,轻轻点了点唇畔,“最后一个问题……”
“问之前…”迟暮霭矗立在昏暗的烛火下,说道:“姜楠,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该是你帮我,我再解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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