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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戴上耳机,匆忙点了接受。视频接通的瞬间,把头和马玉良清晰地出现在了屏幕之中。
“师父,玉良!”我兴奋地喊了一声。
把头神色从容,目光炯炯道:“瓶子呢?快让我瞧瞧。”
我赶忙将镜头精准地对准了置于桌上的瓷瓶,又调整了一下角度:“师父,您给好好掌掌眼,这个瓶子到底是官窑出品还是民窑?”
把头眉头紧锁,紧盯着屏幕,沉默良久。
“这瓶子”把头终于打破沉寂缓缓开口:“从器型来看,端庄规整,线条流畅,颇具官窑之风。再看这釉色,温润如玉,光泽柔和,色质纯净,是官窑惯用的上乘釉料。”
把头顿了顿,沉声道:“目前所见,十有八九是官窑的物件。从这形制、釉色和纹饰风格判断,这应该是一件乾隆的牡丹四方瓶。”
我赶忙将瓷瓶全方位转动展示,急切问道:“师父,底款确实是乾隆的,我以前没见过这种,还以为是民窑所造呢!”
“此类四方瓶于乾隆年间的官窑出品中甚是少见,前些年在香港那边拍出过一件类似的,成交价一百多万。”
“师父,既然这是官窑,那您可知是哪个官窑窑口出的?”
“从这瓶子的风格和工艺特征来看,应该是出自景德镇御窑厂。你看这釉色,明净匀润,非景德镇的优质瓷土和独特配方难以烧制。”
“再瞧这画工,细腻入微,具有景德镇官窑的典型技法。”
“而且,景德镇御窑厂在乾隆时期的工艺水准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产出了众多精美的瓷器,这件四方瓶的种种特征都与之相符。”把头微微眯眼,说道。
我连连点头,果然还是老江湖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啊!
看来我在这行里还需要不断学习和积累经验。
像这种罕见的物件!
我虽说能瞧出是宝贝,
却根本辨别不出它的窑口。
一个物件若能明确其出处,尤其是皇家御用的东西,那价值可就天差地别了。
就像我之前收的一些古钱币,起初我也只当是普通的旧币,后来经过仔细研究,发现竟是唐朝宫廷特制的赏赐钱,价值瞬间翻了数百倍。
还有一次收到的一幅字画,起初以为是民间文人所作,后来经过把头点拨,才知晓是某位宫廷画师的遗作,价格也是一飞冲天。
我这几十块钱收来的瓷瓶,倘若不了解窑口,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再精美,顶破天也就卖个几万块。
但如果知道了它的窑口,而且还是皇家御用的官窑,那我转手一卖,轻轻松松就能买它个几十万。
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在古玩这一行,
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
就只能与巨额财富擦肩而过。
“哎哎哎,三哥,你想什么呢?”马玉良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我缓过神来,挠了挠头说没啥。
“还没啥,你看看你,自己在那边发财,把我扔在这里,你心里过意得去?”马玉良撇着嘴。
“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天天在摊位前转来转去,没收到好货鬼都不信你。”我白了他一眼。
马玉良笑着,凑到镜头前说道:“三哥,这都被你发现啦?不过我那点小收获,跟您这没法比啊!您这一个瓷瓶,顶我好几个月的忙活了。”
我笑骂道:“少在这贫嘴,赶紧送把头回去,我也要走了。”
挂掉视频,我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一旁的杨飞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大哥,你是倒腾古玩的啊?”杨飞满脸的好奇与惊讶。
“呃,那啥随便倒腾的,养家糊口嘛!”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不信,我刚才都听见,你这瓷瓶能值一……”
我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压低声音说道:“瞎说什么,小声点!我要走了,你自己玩着吧!”
走出了网吧,紧接着杨飞也急匆匆地跟了上来。
在外面,他一把拉住我,急切地表示要跟我一起干古玩这一行。我想都没想,当即果断表示不同意。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依旧死死地拉着我。
“大哥,你就带上我呗,我是真心想跟着你干这行。我向你保证,绝对听话,绝对不给你惹任何麻烦。”
我皱了皱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古玩行里的水可深了去了,到处都是门道和规矩,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你这毛头小子,根本受不了这其中的苦。”
杨飞的表情坚定,紧紧握住拳头说道:“大哥,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不想再像现在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地混日子,我觉得跟着你能有出路,能做出一番事业来。”
“去去去,你混不混日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请你上网已经很不错了,赶紧走开!”我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准备上车。
杨飞一下子拉住我的衣角,声音带着一丝哀求,都带上了哭腔:“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从小就对这些老物件感兴趣,只是一直没机会接触。我有力气,能跑腿,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
“滚犊子,给我放开,我告诉你,我练过降龙十八掌,再这样小心我拍死你!”我恶狠狠地吼道。
“扑通——”
杨飞毫不犹豫跪了下来,然后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磕着头,脑袋磕得砰砰响,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大哥,您就行行好,收我为徒吧。我发誓,我一定听您的话,如果您不收我,我今天就磕死在您面前。”
我说那你磕死吧!
跟我没几把关系。
紧接着他还真就在水泥地上不要命似的磕了起来,额头都开始破皮渗出血丝了。
我冷笑一声没理会!
直接上车挂挡准备离去。
就在我刚要踩油门的时候,杨飞一下子扑到车前头,撒泼打滚了起来。说除非从他的身上压过去,要不然说什么也不肯让开。
我气得猛拍方向盘,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赶紧给我让开!”
杨飞却不为所动,依旧像块顽石般死死地挡在车前。
没办法,车停在一条狭窄的小道上,左右两侧都是墙,毫无迂回余地,车子根本没法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