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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玥已继续说道:“啊,容我提醒你们两位一声,我呢是圣旨赐婚,无论君侯府对我有多大的不满,也只能忍着,不能休妻!可是二位可就不一样了,这说亲一事可关系到日后你们的前程……”
郑燕和孙凝玉脸色瞬间僵硬,血色顿失。
“你以为空口无凭谁会相信?”郑燕强自镇定道。
盛玥道:“郑小姐饱读诗书,应该听过三人成虎一词吧。”
郑燕声音有些变调:“君大少夫人,我只知道有句话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难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也自此跟着扫地?为了区区一个丫鬟,值得吗?”
盛玥侧头瞥了眼难得失了稳重,手足无措的墨香,回头淡笑着道:“值不值得,我心里有杆寸,就不捞郑小姐挂心了。”
“让我跟一个低贱的狗奴才道歉,除非我死!”孙凝玉怒目圆睁,气急败坏道。
盛玥扯了下唇,道:“孙小姐,死其实并不可怕,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人呐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你以为你是谁,还能让我生不如死?真是会信口雌黄。”孙凝玉怒叫道。
盛玥淡淡道:“我自是没那个本事的。”
孙凝玉得意的冷哼一声。
盛玥已接着陈述道:“作为堂堂寿昌伯府最受宠的嫡出小姐孙凝玉姑娘,今日在中山侯府上做客的时候,不由分说就是扬手一巴掌打在同来赴宴的君侯府大少夫人的一等丫鬟脸上,这件事若是在都城官家女眷中传开……”盛玥故意顿了顿,才接着道,“这嚣张跋扈、不懂分寸、不知礼数的帽子会不会一顶一顶扣到孙小姐头上呢?那么又会有多少与寿昌伯府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愿意上门提亲,娶这么一个媳妇回家门?”
孙凝玉气得脸色煞白,想上前撕烂盛玥的嘴,却又没了一开始的胆子。
“就因为孙小姐打了我丫鬟这么区区一件‘小事’,到时待嫁闺中成了老姑娘……或者只能低嫁给远远不如寿昌伯府门第的人家……或者嫁于别家高门为妾……”盛玥一字一句的说着对于这年纪的姑娘杀伤性最大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啊!对了,自然你可以学我,让寿昌伯去皇上面前求道圣旨,赐婚。”盛玥笑道,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
郑燕嘴角抽了抽。
圣旨赐婚?!说的倒是轻巧,以为上集市买大白菜,想求就能求来,要不是盛大将军战功赫赫,又甚得皇上心意,她盛玥能有这么好命以那副病残之躯嫁入君侯府?
孙凝玉气到了极致,恨到了极致,竟是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死死瞪着盛玥,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样。若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盛玥肯定已经被千刀万剐几百遍了。
郑燕心里陡升一股无力感,她没想到盛玥居然也是这么难缠的主,倒是跟一向眼高于顶、嚣张任性的兰阳郡主不分伯仲,怪不得能成朋友。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若真如她说的根本不怕自己名誉被毁,她们的确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她们怕!
郑燕软了语气,试探道:“君大少夫人,我代替凝玉妹妹向你道个歉,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了吧?”
盛玥笑道:“为什么要郑小姐代为道歉?莫不是郑小姐突然认识到自己刚刚默许孙小姐随意打骂下人,不但不多加劝导反而纵容的行为是不对的吗?”
“君大少夫人,你不要欺人太甚!”郑燕终于失了一贯强装的气度,火性也被挑了起来,“你以为你造谣,人家就会信吗?你不要忘了,我们是两个人证在,你一家之言何足畏惧!都城官家女眷更不是傻的,哪会听风就是雨。”
盛玥微微侧了身,抬手佛开被风吹起的发丝,然后随意的挂在耳后,才道:“郑小姐,你说的对,官家女眷们都不是傻的,所以我也绝不会添油加醋的说,一定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陈述。”
郑燕轻蔑的冷哼一声。
孙凝玉除了骄纵任性,心思却是极其单纯,一看就是在家被父母溺爱保护的太好,所以所有的情绪都完全显露在脸上,很容易被郑燕的一举一动影响着。眼见刚刚还气得要死,听郑燕对盛玥所说的话后,立马又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斜睨着盛玥。
盛玥完全不为所动,只是一脸好奇的道:“你们说,我去找谁说理比较好?碧川书院的胥夫子会不会对此事有兴趣?”
她虽然没上过碧川书院,但曾听兰阳提起过,这胥夫子若是放在现代,应该就是教导主任了,据闻她做事一板一眼,却是个极其恩怨分明、赏罚分明之人,深得太后和皇后娘娘的信任厚爱,所以书院所有人既惧怕她又尊敬她。
而这胥夫子脾性也极其怪异,与兰阳郡主居然成了莫逆之交。
不过很多人私下都说她是因为想拍太后的马屁……
但不管如何,若是此事真让盛玥捅到了胥夫子面前,到时候各打五十大板事小,她们两人的清誉倒是真的要被毁了。
胥夫子之言,都城有头有脸的官家女眷谁会不知、谁会不信?!
郑燕真的慌了。
孙凝玉再傻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凝玉妹妹,要不……你就道声歉吧。”郑燕扯了扯孙凝玉的衣袖,轻声低喃劝道。
孙凝玉偏头瞪了她一眼,眼眶微微发红,不知是气得还是委屈的,她死死咬着唇。
郑燕低低继续道:“我知道很委屈,但若真闹到胥夫子那边,指不定就不是一声道歉能了事的了,你说是不是?而且……”郑燕愈发凑近了些,道,“此刻就我们四人,你跟那个贱婢道声歉,也没其他人知晓。我瞧着那盛玥得了便宜后也不想闹大此事,不然她哪会跟我们在此废话那么多。”
“既然她是虚张声势,我们干嘛理她。”孙凝玉低声不情愿的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