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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办桑主任正在极尽努力跟雷老爷子沟通。
但是老爷子全程板着脸，桑主任说十句他才回上一两个字。
桑主任看到周婉仪，如蒙天赦，老板终于来了，不用伺候这死老爷们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站起身迎接周婉仪。
雷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自然是站不起来，但他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笑脸。
陈向东特意让常石坚从车上把最新系列的养生茶拿了上来，又让市政办的人给老爷子换茶。
华国人做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周婉仪上来当然是先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又问老人家退休之后有没有什么生活不便，有的话务必要向组织反馈。
雷老爷子之前茶水一口没喝，周婉仪亲自把养生茶推到他跟前。
老爷子这才给面子喝了一口茶，还夸茶不错，提出要买点带回家喝。
桑主任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老爷子愿意让步，接下来就好谈了。
老爷子也是看人下菜碟，普通的茶叶他才不会多看一眼。
养生茶跟陈向东有关，那就是跟周婉仪有关，老爷子是给周婉仪面子。
无论如何，这个隐晦的人情，周婉仪还真得承下。
寒暄完了，周婉仪这才进入正题。
“雷老，您老人家今天亲自到我们万杞来做客，是万杞的荣幸。
我之前听手下说雷老对我们的工作不是很满意，所以特意来向老爷子讨几个建议。”
霍瑾阳只要还没被撤职或者调走，就都还在万杞市政府的一员。
周婉仪也不会当众落他的面子，所以话说得比较委婉。
老爷子扭头看向下手边的中年人，对方识趣，很快呈上一份合同。
“周住席，这是霍书记早前跟我们签订的资金拆借合同，合同上注明……”
对方把邰烟烟之前汇报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只增加了一条，迟一天按年利5多交利息。
超过一个星期不还，还要再额外多缴纳千分之五的罚息。
周婉仪面无表情，陈向东却自觉该到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区总，咱们先且不说这合同上面规定的利息、罚息究竟合不合法。
就说你们是和霍书记签的合同，就算要不到钱，也该去找霍书记。
实在不行你去纪委闹也可以啊，如今却偏偏找到市政办来。
这是拿市政办当冤大头来对待了？”
雷老爷子一个眼刀射向陈向东，后者完全无惧。
周婉仪也看了过来，陈向东赶紧收敛了一番。
“抱歉，刚刚是我无礼了，区总，咱们还是来说说，你们具体是想怎么解决。”
别看雷老爷子亲自来了，实际上老人家只是压阵。
一如周婉仪亲自到来，也只是招呼老爷子。
亲自下场撕逼的，还得是区总和陈向东。
区总进来后很少说话，隐藏在沉默背后，是极深的城府。
“既然陈书记问起，那我就直说了。第一个方案是正常还钱。
因为只迟了一天，所以利息我们就不收了，只要市里把15亿还回来即可。”
陈向东点头，他知道第二套方案才是重点。
“第二个方案是还股份。”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