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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回来了。”坤德殿门口的侍女迎上前来。
“陛下,在殿内?”柒柒微微点头,轻声问,她不由地小心起来。
“午后,陛下便回来了,此刻在殿内休息。”侍女说着,目光在柒柒和翠儿身上流转,“姑娘可用过膳?奴婢们这就去备着。”
“姑娘用过了,陛下可用过了?”翠儿上前一步。
那侍女点了点头,“午后,卿妃娘娘来了,陪伴着陛下,方才用过膳才离去。”她说着,微微低头,透着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了什么。
柒柒和翠儿对视一眼。
“姑娘,快进去吧。”翠儿伸手扶了柒柒一把,两人一同迈过坤德殿的门槛。
“备些热水吧。”翠儿转身对身后的侍女吩咐。侍女连忙应声退下,去准备热水了。
柒柒步履轻盈地走向内殿,在转角处驻足,望向层层帘幕深处。烛光穿过茜色灯罩散发着柔和的光,色泽温暖中透着魅惑,不显眼也不刺眼。她打量着内殿,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然后迈步走进了内殿。
柒柒略微低着头,边走边想,努力平复着微澜翻覆的心绪。那种淡淡的、难以名状的伤感,像是一层薄雾笼罩在她的心头,她似乎能隐约感知到其来源,却又觉得模糊而遥远。猝不及防间,她的视线与前方站立着的颜煜相撞。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负于背后,眼中闪烁着深邃的笑意。
柒柒眼中闪过一丝游离,被某种思绪所牵绊,她很快定神。随后她定了定神,缓步走向颜煜,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站定。仔细打量着他,总感觉有些异于往常,直到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才恍然大悟,他的手臂大好了吗?
“今日,陛下看着好多了呢。”过了一会儿,柒柒微笑着说。
颜煜默然不语,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柒柒身上,深沉而复杂,“你怎么这样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明明才好些,就这样不知节制地在外逗留许久。”终于,他开口了,语气虽然严厉,但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柒柒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下了头走向榻边,“陛下不必担心,柒柒自有分寸。只是今日天气正好,出去走了走也觉得身子舒畅了许多。”她边说边收拾小几上的杂物,微微笑着轻声说,“将这些点心收了吧,占了许多地方,您的奏疏都没地放了。”
颜煜静静地站在原地,视线随着柒柒移动,他没有说话。柒柒端着托盘,将东西摆放在一侧的案上。突然,她的手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今日的药,你可服下了?”她背对着他,关心着他。
一阵沉默过后,柒柒缓缓地转过身,她的眸光中带着深深的探询,静静地看着颜煜,等待着他的回答。
“姑娘,热水备好了。”外殿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翠儿走了进来。
“知道了。”柒柒转身看向翠儿,接着,柒柒又将目光转向颜煜,“陛下先来吧?”她微微笑着。
“你去吧。”颜煜终于开口说话了。说完,他迈步走向榻边,上榻,拿起奏疏翻了起来。
柒柒知道颜煜要开始处理政务了,便不再打扰他。“翠儿,你随我来吧。”说完,她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翠儿紧随其后。
温热的水,洗去了柒柒的满身倦怠和沉重,披着微湿的发出来时,她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扭头看向颜煜的方向,榻上无人,柒柒环顾四周,不见颜煜,他今日怪怪的?柒柒暗暗地嘀咕,但她并没有过多地深究。或许颜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暂时离开了。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猜疑的人,所以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接着,柒柒径直走到床边,上了床,她趴在枕上,闭上眼睛,安地等待着发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