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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翼晟,仇翼晟,仇为姓氏,读作囚,如囚笼的囚,但也读作仇,仇恨的仇。
这名字乍一听,像与谁有血海深仇,仇翼晟,不正是仇一生?
有深仇大恨,仇恨着某人,用毕生性命来憎恨。
“那言小娘子好像变了不少?”突然一旁山路中传来几名族人的谈话声。
仇翼晟神情一凛,突然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藏身于不远处的丛林之中。
那些族人全是他所熟悉的面孔,其中甚至还有祥林叔的那张老实巴交,看起来憨厚至极的面容。
“嘘!老族长交代的事情难道全忘了?都把嘴闭严点!”
祥林叔拉长了一张脸,又警告似地瞪了那几个族人一眼。
他憨厚归憨厚,但是又不傻,就昨日江家村发生的那些事,随便单拎出来一件都足够叫官媒屠村好几回。
而那些族人也知事关重大,赶忙一脸警惕,只是那些族人的神色,时而担忧,时而苦涩,像心事重重。
他们推着几个木头做成的手推车,那上头似乎摞着一些东西,途经这片坟场时,祥林叔又是一叹。
心想,也不知往后如何,罢了,本就命悬一线朝不保夕,活一天算一天吧,想那么多作甚。
这么想着,祥林叔带着人,推着车,逐渐走向那片村落之中。
从此地可看见江家村那一片又一片的屋瓦,破屋烂瓦,烟囱之中也升起白烟,全是一副人间烟火的模样。
从前春耕秋收,安居乐业,族人们笑容淳朴,总有一些孩子在田地中乱晃,偶尔爬个房子、上个树,也引得家中长辈一阵数落。
但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村子逐渐变成了后来那副模样,孩子们被大人关在屋子里,甚至是藏在地窖中,如无要事,就连那些大人也不敢轻易出家门半步。
时不时是一些哀嚎惨叫,不分昼夜从不停歇,隔三差五便有一具破烂的残尸,从林娘子家中、从沈娘子家中,从那些妻主娘子的院门里抬出。
后来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尸首,全成了后山的坟冢。
仇翼晟藏身于暗处,他见祥林叔一行人渐行渐远,也顺着那些人的背影向远方眺望。
坟冢下方的村寨笼罩在那些淡灰色的烟雨之中,雾霭深深,就好似从前那片徘徊不散的愁云惨雾。
许久,他突然一转身,重新挺直了背脊,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足下一点,便立即横渡了数十丈,不消片刻便已顺着另一条路下山……
与此同时,言卿也已带着齐语冰回到了江家村。
只是一进入村子,就见老族长正愁眉不展,她立即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老族长一愣,旋即才连忙摆手:“没出什么事,就是那赵郎君……”
突然察觉有外人在场,老族长看向齐语冰,立即就住了嘴。
“言小娘子,我肚子不大舒服,我先去方便一下。”
齐语冰立即笑了起来,而后就匆匆转身,他特地挑了个离这边最远的茅房。
言卿:“……”
心想这人还怪机灵的。
“那赵锦之怎么了?”齐语冰一走,她便出声问道。
老族长松了口气,旋即又说:“那赵郎君之前一直关在地窖里,只是,不知那位郎君到底该如何处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