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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好心帮她,他竟然想尽办法占我便宜,我说怎么这房子破破烂烂的,没人家盖得好,感情就是个豆腐渣工程用来糊弄我的。”
“更可恨的是,自己就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长大的,那你以后有了闺女你得好好待她是不是,就算不是从中有所反思,也至少是可怜一下当初的自己吧。”
大姐好像是对我发出的疑问,说到这就停顿了一下。
我忙回应道:“对对对,很多人都是在孩子身上弥补自己的童年,尤其是我这一代。”
大姐双手重重一拍,说道:“就是啊,这才是正常逻辑嘛,正常来说你就算不能一碗水端平,那至少也得差不多吧,他倒好,两个闺女,就给口吃的长大,所有的钱都留给她儿,给她儿结婚用,要不你说。”
“现在好了,她三个孩子都跟着我干,到头来,谁都不给她钱,她嘴上整天说孩子白养了,但是说的只是女孩,自己家男孩呢,可会体谅了,说谈对象得花钱,一个人得花俩人的,不跟她要就不错了,也别想着儿子给。”
大姐说到这已经有些大喘气了,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拿着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艾玛,不说了吗,不说了,生这些气干啥,这不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嘛,划不来,划不来。”大姐边摆手边说道。
“没事,大姐,一口气说出来就好了,以后就没有这事了。”我怕大姐呛着,给她后背拍了拍,毕竟她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咕咚咕咚喝水,看起来,还挺危险的。
大姐似乎没听懂我说什么,毕竟我说的太隐晦了,“是啊,其实我就觉得挺奇怪的,明明人家都对我不好,为啥我总是忍不住对他们好点,感觉自己像是犯贱呢。”
幸福的童年会治愈你的一生,而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很明显,大姐是后者。
我绞尽脑汁地从脑子里扒拉词汇,磕磕绊绊地汇成一句话:“大姐,或许你一辈子都想获得他们的认可吧,毕竟明面上也没闹翻过,他们就好像温柔的施暴者一样,自己实际上并没有额外付出什么,却总是在祈求着高额的回报,那你想想,就算是集资,还有暴雷的那天呢,而他们,直到死去,也没有给你个交代,所以你才这么难受啊。”
大姐终于是掉下来眼泪。
我继续说道:“后天的教育虽然会教人很多道理,但是不得不承认,先天基因会决定一个人大部分的性格,而大姐你,可能就是整个家里最另类的那一个吧,你的其他哥哥姐姐们都像你的父母一样,永远都是温柔地奴役别人,如果说他们只是将这种方法用在你身上,你可以说只是模仿,但是你刚才也说了,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是这样,所以说,这不是你的错,他们天生就那样,就算你做的再好,也获得不了他们的认可,他们只会觉得你傻,觉得你是个傻大款,只要偶尔给你个笑脸,就可以无限地获得你的扶持。”
“大姐,这些年也够了,现在你应该做的是及时止损,当然这可能会招来很多骂名,比如他们说你有了钱就忘了穷亲戚,有了钱就甩脸子给他们看,有了钱也不拉自己的侄子侄女一把,你就当这些都是空气, 他们没把你当亲人看过,你又何必呢对不对,人不是一定需要亲情的。”
看来我这段话是起了点作用,大姐竟趴在我肩上呜呜地咳了起来,还幽咽地说着什么,只不过哭得他厉害了,至于他说啥,我一个字也没听清。
良久,大姐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此时,那三柱香都快燃完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上坟能待一炷香的时间的。
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决定将真相告诉大姐。
“大姐,以后不必再这样的,你的所有事情他们都听见了。”
“什么?”大姐将身子从我身上一下子挪开了,“小师傅,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跟大姐兜圈子,直接说道:“大姐,你姓康,叫康丽华对不对?”
大姐一听,更是瞳孔都放大了,“这名字,小师傅你是咋知道的呀,康丽华是我以前的名字,后来有人算着我这名不好,我早就改名了呀,我现在所有的证件上应该都不是这个名字,小师傅,你真是神了。”
我微微笑,“大姐,不是我神,那你好好想想,之前我就连你现在叫啥都不知道啊,何况你原来叫什么呢。”
“哎,对对对,好像是这么回事。”刚才还哭哭啼啼,伤心不已,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这大姐,确实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刚才还哭哭啼啼呢,一会功夫,就活蹦乱跳的了,由此看来,她这爹妈,确实伤他不轻。
“你妈一直在这呢,开始的时候,一直指着你的鼻子叫着你的名字骂,一口一个康丽华。”我道。
“道长,你继续,你继续,她还说啥了,你快跟我说说。”显然大姐好像还是希望得到母亲的认可,但是我不想告诉她,虽然她妈后面确实面露难色,但我觉得那根本就不算道歉,只是被拆穿后的尴尬,只是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演好。
毕竟这老太婆最后还是有些骂骂咧咧,说什么我生你养你的话,直到我瞪了她一眼,她发现我好像能看见她,才收敛了些。
而后,老太太一直在我面前晃悠,一直在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能看见她,但是我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也就一直无视她了。
后面见我好像没什么反应,老太婆还是小心翼翼地偶尔骂两句。
不过我现在直接指名道姓,老太婆倒是怂了起来,灰溜溜地准备要走。
我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她放过,随便一出手,就把她逮了回来。
我淡淡地说道:“大姐,你是想听听她刚才说了啥,还是想亲口问问她,反正所有的话都当面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好尴尬地了,你其实可以自己问她,她还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