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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请律师。”
陈志坐在椅子上,看上去胸有成竹,其实手指一直在做小动作。
一个人不会有突然的转变,长久以来母亲的管控让他软弱怕事又易怒,这种性格一直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陈志,跟我们说说吧,你现在已经把虐待、故意伤害罪给做实了,你请律师也没用。”
秦子贤看起来游刃有余,相比起他的镇定,陈志就显得跟无头苍蝇似的了。
“谁说我虐待了。”
“得了吧,板上钉钉的事就没必要狡辩了吧?”
“你们法律就是向着她们女人,不维护我们男人的利益,你说我哪里虐待了?”
我去,这人是怎么做到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
要让哥们说,估计十辈子也说不出来。
“就是点小摩擦而已,再说了,我妈说了,这是家事,家事你懂吗?你们警察凭什么管?”
“你把人打成那样,已经不是所谓‘家事’的范畴了。我们了解到,林雨忱之所以不能上诉离婚,就是因为你一直在威胁她,是不是?”
“她自愿的。”
“你自己说出来不心虚吗?”
“我心虚?我有理我心虚什么?我妈说了,这几千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她嫁到我们陈家,就是要伺候我,谁让她这么不听话的……”
我坐在江恒和苏乐中间,一直按着俩人的手,低声耳语道:
“别骂人,别想打人。”
两人才悻悻的靠着椅子休息。
秦子贤正襟危坐,面对这种脑残的言论没有反应,只是自顾自的问下一个问题:
“你之前不是有一个女儿吗?我们现在已经派人去接,你最好……”
“那个小兔崽子啊?那不是我的女儿,那是林雨忱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其他人的!你没看到她那下贱的样子吗?谁来了都得多看两眼。”
陈志整张脸都因为愤怒憋的涨红,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施暴者在生气什么。
他把木制的桌子拍的“啪啪”作响,秦子贤旁边的小警员站起身就想上前:
“陈志,你冷静点。”
子贤抬手拉住他,示意他坐下来,那个警员倒还听话,抿着嘴坐回座位。
“你们怎么不管?再说了,生个女娃娃有什么,我妈说了,只有男的才能传宗接代,你们也是男的,你们不知道吗?”
子贤沉默不语,只是翻着手中的资料,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审讯手法,反正在看见没人理自己的时候。
陈志明显冷静了不少,似乎他刚才做的都是假的。
“冷静下来了?”
子贤连看都没看他,陈志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屋里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用在这儿拖延时间了,反正都是要坐牢的,说说那个小姑娘吧,她现在在哪儿?”
“送回林雨忱她爸妈家了……你们真想知道?”
我被这个反转搞的有点懵,在这儿突然打哑谜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把孩子卖了?
“有烟吗?”
“没。”
秦子贤回答的很坚决,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把眼前的犯人放在眼里。
不过也是,他属于是刑侦队的,平时的犯人多是杀过人,比如说刚见面那时候的孙老板。
像陈志这种家暴男,要不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他都不会接管这种案件。
变态杀人犯都审讯了不少,更别说这种软弱的男人了,审讯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陈志难受的直咂嘴,看没人理他,继续说:“我妈死了,我又要坐牢,反正也没什么好活的了,不妨你告诉你们,那个孩子……”
“在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