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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程枝腼腆，叶柏南话也少，何况女人们在场，他抹不开面子，既然他主动来了，催程枝也主动一些。
程枝放下琵琶，走到餐桌斟了两杯茶，搁在托盘上，转过身。
周聿琛在靠窗的位置，脱了大衣，衬衫领随意地敞开，斜射的阳光虚虚浮浮笼罩住他，整个人贵气的松弛感。
不那么凌厉了。
叶柏南在他左边，气氛显然不和睦，除了不得已的打个招呼，互不理睬。
程枝先给了叶柏南一杯。
周聿琛摩挲着腕表的表带，耐着性子等自己那一杯。
此刻的修罗场，程枝双腿仿佛灌了铅，迈出一步都万分艰难。
一米的间隔，她磨蹭了足足半分钟。
“聿琛哥。”大庭广众之下，程枝是规规矩矩称呼他的。
周聿琛浅笑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不牵动一丁点情绪，“初次见面，给柏南送了什么礼物。”
程枝一怔。
今天见面是叶柏南临时起意，她根本没带小礼物。
“哪有女方送礼物的道理。”叶柏南撂下茶杯，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程枝。”
她正要推辞，周夫人帮腔，“枝儿，柏南的心意，不能回绝的。”
叶柏南知道她的心思，特意解释，“别有压力，这是男方的礼数，不代表什么。”
程枝这才接过盒子，当面打开。
是一枚小巧通透的玉吊坠。
搭配项链很精致。
她扣上盒盖，“我没准备。”
“无妨。”叶柏南外形是硬汉挂，大约不愿吓着她，拿捏着声音，温和又低沉，“有机会见面，再补上。”
“叶总工抽烟吗？”周聿琛忽然开口。
叶柏南偏头注视他，“抽一根也可以。”
和他说话，叶柏南的声音硬朗了许多。
周聿琛嗑出一支，烟盒丢给叶柏南。
他夹烟的手搭在椅背边缘，没抽。
叶柏南歪着头叼出一支，也没抽。
场合上男人碰到男人，要么敬一杯酒，要么递一支烟，算是应酬的流程。
周聿琛烟瘾小，叶柏南似乎同样不大。
周夫人以为是没工具点火，掀开茶具垫，摸出打火机，“你们抽就抽，我们不介意。”
她对叶太太说，“淮康偶尔加班也抽烟。”
吐槽起丈夫，妻子们总是共鸣，“老叶抽得更勤，他课程多，提神的，家里书房天天烟熏火燎。”
程枝拿了打火机，站在叶柏南面前。
徽园是人均一千五的茶餐厅，厢房里的小物件也高档，程枝没用过这种复杂的打火机，滑了半天，没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