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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毅跟楚相被传进宫,太子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黄毅进宫后,面对皇帝跟众位大臣的询问,三言两语就漏了陷,甚至连考卷的内容都不知道,引得龙颜大怒。
“大胆黄毅,还不快从实招来。”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黄毅吓得屁滚尿流,可是也不敢在殿前失仪,瞬间后悔不该作弊。
“黄毅,说,你是如何作弊的?”孟非怒不可遏的吼道,他在翰林院多年不得重用,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委以重任,可是有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弊,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我……草民……草民根本就没有进考场,可是花钱买通了一个人,伪装成我入场替我考试的,我原本想着,考个七八十名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他竟然帮我考了个前三甲。”黄毅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若是知道那人有这样的本事,他是决计不会让此人替他考试。
“科考检查如此严厉,他是如何扮成你混进去的?”老皇帝震惊的问道。
黄毅泣不成声:“草民花重金让人做了一张跟草民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让他戴上,混过了检查。”
“人皮面具?”
“是,人皮面具,由于人皮面具不易保存,且容易损坏,进去的时候戴上,入场考试后,就撕下来,考完后出来,再把人皮面具戴上混出来,就天衣无缝了。”
“那人皮面具还有吗?”老皇帝幽幽的问道。
“没了。”黄毅面色惨白,“人皮面具容易损坏,且价格昂贵,一张人皮面具花了我一万两黄金。”
“为你代考的人是谁?”
“一个寒门学子,叫冷夜,他替我考完之后,就拿着钱离开了。”黄毅一把鼻涕一把泪,“皇上,草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贪图安逸,才会叫人代考,从来没有想过进前三甲,只是想拿一个稍微好点的名次而已,皇上饶了我吧。”
“科考是多么严谨的事情,你竟然请人代考,剥夺黄毅的三甲名次,十年不得参加科考。”老皇帝怒拍桌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皇上,那三甲还差一人……”
“第四名提为第三名。”
“是,皇上。”
老皇帝心烦意乱,干脆散了会,去看沈贵人,沈贵人刚为他生下了十七皇子,他虽然有不少的皇子,可是平安长大的人却不多。
在去看玉嫔的路上,偶遇皇后,老皇帝想到黄毅的事情,就觉得一口闷气在心中,当即对皇后也没个好脸色,直接离去。
皇后在老皇帝离开后,起身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森冷一片,此次的事情,怎么可能这般巧合,黄毅若是拿个名次,根本不会被人拆穿,可偏偏进了前三甲,皇榜一出来就被人拆穿,加上黄毅是自家侄儿,皇上难免不会认为是她跟太子在背后搞鬼,迁怒于他们。
“娘娘。”
“回吧,皇上正在气头上,黄毅那孩子,一向喜欢动歪心思,这次也纯属意外,皇上气过了就好了。”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吗?”皇后正打算打道回宫,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摇曳而来的淑妃。
淑妃如今怀孕才一个多月,但是因为年龄大了,颇为小心,平时进进出出,身边都跟了不少人,为的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原来是淑妃啊。”皇后温和的开口,“本宫都尚未恭喜淑妃,求子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淑妃趾高气昂的笑:“多谢皇后娘娘,若不是歹人陷害,我也不可能多年无子,说起来还要多谢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娘娘提醒,我都还不知道呢。”
“哦,本宫提醒?”皇后饶有趣味的问道。
“是啊,若不是皇后娘娘提醒我,我怎么会想到去另外请人为我看病,如今我得偿所愿,自然是要感谢皇后娘娘的。”淑妃笑得一脸真诚。
皇后脸上的笑容不变,藏在袖子下的手,几乎将手中的帕子撕破:“那只能说淑妃妹妹有福了。”
“日头晒人,妹妹身子弱,就失陪了。”淑妃说完,直接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了,态度傲居,根本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淑妃娘娘仗着怀孕,倒是愈发的跋扈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忍不住的抱怨,“娘娘,您看看她……”
皇后眸光一凝:“她多年不曾有孕,如今终于有了身孕,怎么可能不高兴,让她一些得了,免得让人觉得本宫这个六宫之主没有容人之心。”
“娘娘大度,可是淑妃却不懂得进退,如今更是跋扈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娘娘,她能一直稳坐淑妃的位置。”
“好了,锦秋,她跋扈本宫让着些就好了,走吧,回宫吧。”皇后淡漠的开口,转身的瞬间,眼中流露出冷冽的杀意,淑妃,你既然这般得意,那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得意吧,本宫怕再过几日,你就没有得意的机会了。
黄毅科考作弊的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黄毅被禁考十年,但是太子也被皇上斥责,众人心里都很明白,黄毅作弊的事情定然跟太子有关,有才华又愿意冒险替代黄毅进场的人难得,若是以太子的能力去寻这样一个人,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皇上的斥责,更是让太子的罪名坐牢了,一时之间,朝中之人对太子的态度也有些模棱两可,为了安插自己的人,竟然做出科考舞弊的事情,言官虽然没有弹劾太子,但是却弹劾了太子的外祖家,一时之间,太子在朝中,各种掣肘。
楚相看着太子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那个替黄毅代考的人,跟太子并没有关系,而是他寻来的,算计了黄毅,目的就是为了让太子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坍塌,让皇帝知道太子并不是真的不在意权势。
“楚相。”太子虽然有些脚忙手乱,可是没有忘记楚相,若是楚相按照他的吩咐,给黄毅安排一个不太差也不太好的名次,在他的提携下,定然能让黄毅坐到他想要的位置上去,可这一切都给毁了。
“参见太子殿下。”楚相恭敬的行礼,面对太子该有的谦恭,一分不少。
可楚相越是谦恭,太子就越是恼怒:“黄毅的事情,楚相怎么看?”
“旁门左道是行不通的,愿他静思己过,痛改前非。”楚相一本正经的说道,“更何况他身为太子的表亲,这般作为是在给太子殿下抹黑。”
太子一噎,差点被楚相说的话气得破口大骂,他此次安排的人,楚相都知道,可偏偏就是他安排的人出了问题,除了黄毅,其他人全部名落孙山,若说不是楚相动的手脚,其他人根本就没有那个本事。
太子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楚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太子殿下这话,本相不明白。”楚相一脸无辜的看着太子,“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楚家打算背离本宫吗?”太子冷冷的问道。
楚相听了之后,一脸诧异的看着太子:“太子何出此言,本相一向忠于皇上,忠于昭明,怎么就背离太子殿下了?”
太子微眯双眼,危险的看着楚相,楚相的不识抬举,让他明白,楚相只怕是已经打算弃暗投明了,只是他的好父皇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他。
“楚相,你可知父皇的抽屉里面,放着什么?”太子幽幽的问道。
“本相不知,放在陛下抽屉里面的东西,定然是机密,若是本相知道了,岂不是大逆不道。”楚相早就在太子抛弃相府的时候决定了,纵然相府势单力薄,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奋起反抗,也是能让他头疼的。
“本宫知道里面放的什么,楚相想知道吗?”
“本相不想。”楚相淡然的说道,“虽然殿下是储君,可是皇上的事情,还是要少去猜测才好。”
“多谢楚相提点,本宫受教了。”太子怒摔衣袖离去。
楚相得意的笑了笑,太子啊,太子,当初你利用本相完本相就扔的时候,何其的无情,如今,被本相算计之后,终于知道,本相也不是那么好利用的了吧!
“楚相的心情似乎很好。”步阁老站在一旁看了楚相许久了,可楚相一直在傻笑,步阁老不由得蹙眉,楚相生的女儿,精明得跟个小狐狸一样,楚相怎么就越看越傻。
楚相总算回过神来:“阁老,见笑了。”
“确实是见笑了。”步阁老毫不客气的说道,“楚相身为内阁大臣,站在宫门口傻笑,像什么样子。”
楚相面色一僵:“下官下次会注意的。”
步阁老当即往宫外走,走了几步后,停下,看向楚相:“楚相,你印堂发黑,若是没事,少外出走动吧。”
楚相愣了一下,印堂发黑,上一个被步阁老说印堂发黑的人,据说出门被马给撞死了,如今步阁老居然说他印堂发黑,楚相暗暗啐了一口,却也放在了心上,如今他得罪了太子跟皇后,若是两人要对他下手,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