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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燕王昨晚大发雷霆。
自太子生病后,燕王肩膀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他长期忙于公务,对孩子的关爱有限。燕王万万没想到,王妃这个亲生母亲,居然会通过“削减食物”来惩罚女儿!仅仅是因为李瑶偷偷给哥哥弟弟送了食物!
可怜的李瑶,竟被饿得在桌下藏饼!
李承恪和李承贞,经常熬夜写功课,大病小病不断。
燕王让富贵深入调查,还查到,王妃重金贿赂翰林院的孙学士给两个孩子偷偷补课!这若是让御史台的那帮人知晓,燕王绝对会被御史递上去的折子压得喘不过气!
燕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终于察觉王妃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燕王连夜派人进宫,把李瑶中毒的事告诉皇后,希望皇后出面解决。
皇后娘娘气得摔碎杯子,今早上午派了钱嬷嬷过来,打着思念三个孙儿的借口,把三个孩子带进皇宫里照看。
王妃又是哭又是闹,认定皇后要抢走她的孩子,王妃差点砸了佛堂的佛像。王妃乘坐马车进了宫拜见皇后,想把三个孩子讨回来。现在已经是下午,王妃还没从皇宫里回来,可见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总之,现在王府乱成一锅粥。
采苹转转眼珠子,好奇道:“主子,王妃苛待子女,王爷会不会以此为由,把王妃给休了?”
燕王和王妃之间早已貌合神离,如今王妃这档子事被揭出,燕王和王妃的感情恐怕再也没有修复的余地。
沈薇用毛巾擦擦额头的汗,看得很通透:“王妃母家是澹台家族,百年世家。看在澹台家族的面子上,王爷不会和王妃和离。”
皇族和世家联姻,利益牵连,不会轻易割舍。
所以沈薇的目标不是当正妃。
她的目标是成为有地位的侧妃,有燕王的庇护,有子女和家族傍身,平安富贵地在这个时代过完一生。
沈薇还叮嘱采苹:“以后休妻这种话,藏在心里,不得宣之于口。祸从口出,务必谨慎。”
采苹乖乖点头:“奴婢明白。”
午后炎热,沈薇正要回屋里小憩,墙头忽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沈娘子的院子,好生漂亮。景美,人更美。”
沈薇脚步顿住。
看到绿树蔓延的琉璃阁墙头,蹲着一个俏生生的白衣青年,此人正是莫神医。
莫神医手里还捧着一个瓷碗,里面是燕京城“微燕记”的甜品,已经吃了大半。
莫神医脆生生的嗓音传入沈薇耳畔:“我在燕王府逛了一大圈,沈娘子的院子最是好看,花草丰美,水榭精致,想来沈娘子也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
沈薇面上带着疏离的浅笑,没有回答。
她压低声音,吩咐采苹:“让门口的两个护卫动手,把此人驱走。”
门口两个护卫是燕王特意安排给她的“虎卫”,武艺高强。
莫神医被护卫客客气气地请走了。
沈薇收敛笑容,转身回屋子。她如今是燕王的侍妾,陌生男人蹲在她院子的墙头,传出去绝对会引发一场小风波。
还是把人请走最妥当。
大庆皇宫,坤宁宫。
宫女太监全部被叫退,正厅中央,王妃满脸泪水跪在地上,她不甘心地说:“母后,您这是要夺走儿臣的三个孩子吗?母子分离,这比杀了儿臣还要难受!”
王妃万万没想到,她只是犯了个小错误,竟引来如此可怕的后果。
燕王大发雷霆,呵斥她是个毒妇。
皇后把三个孩子,从她身边夺走。
丈夫冷漠,婆婆严苛,两个儿子是王妃心灵唯一的寄托。若是没了孩子,她在沉闷的燕王府还能有什么期盼?
皇后气得直捂心口:“瑶儿才八岁,你这个当母亲的,居然削减她的午膳。让孩子饿得吃发霉的饼子哪怕是继母,也干不出这档子的事!”
王妃更是委屈:“儿臣心里有数。瑶儿贪吃,她——”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简直想让人破开王妃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何种蠢笨的豆渣。
王妃不甘心,依然坚持要把三个孩子接回王府。
王妃声泪俱下哀求:“母后,若是您带走三个孩子的事传出去,外界会怎么看待您?怎么看待我这个王妃?燕王府的名声岂不尽毁了。”
皇后揉揉太阳穴。
她懒得听王妃的话,派老嬷嬷把王妃架到偏殿,眼不见为净。
伺候皇后的钱嬷嬷奉上清心降火的茶,皇后啜饮两口。钱嬷嬷委婉道:“娘娘,其实王妃说的没错。您若是坚持把三个小主子接到宫里抚养,传出去对燕王的名声不好。最近恒王和谦贵妃唆使御史台,时刻盯着燕王府,就想揪出燕王的错漏”
皇后自然知道恒王一党的算计。
恒王猜到燕王可能会继承大统,一直在明里暗里针对燕王。
皇后叹口气:“三个孩子实在可怜。你看看瑶儿,八岁的小姑娘瘦得跟猫儿一样。承恪和承贞日日被逼着苦读,迟早会变得如太子那般体弱多病。”
皇后一生最后悔的事,是当年给太子巨大的压力,导致太子年少病弱,命不久矣。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走上她的老路。
钱嬷嬷道:“娘娘,不如您派四个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入驻燕王府,替王妃照顾三位小主子。”
皇后放下茶杯,仔细思考良久,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三个孩子,还是得留在王妃身边。但教养孩子的事儿,需要四个老嬷嬷来负责。皇后也会定期敲打,阻止王妃继续犯错。
孩子的事暂时定下来,皇后又吩咐钱嬷嬷:“等会你去东宫打听。元景寻来的江湖神医,能否治好元昌的病。”
对于太子的病,皇后还残存着最后一点希望。她希望那莫神医,能治好太子的病。
只要太子病愈,眼前的一切困境都能解决。
黄昏日暮,血一样的鲜红夕阳洒落在东宫的琉璃瓦上。太子寝殿内,太子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无血色。
太子妃和燕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出声。
莫神医又是把脉,又是扎针,忙碌了好半天,才擦擦额头的汗水。
太子妃紧张地攥着手帕,语气里含着几分期待,强忍住哽咽:“莫神医,太子的病如何?能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