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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李定国带着一脸骄傲的表情,插嘴说道:“虽说老师说自己也是一名商人,但他可不一般的普通商人,普通的商人只会四处倒腾一些这世上原来就已存在的货物。
我的老师可不一样,他所经营的货物,完全是这世上原本没有的,而是老师自己新发明创造出来的。”
说着,李定国就掏出自己身上携带的短火铳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比方说,我手中的这种火铳,就是老师亲自发明的,除了老师名下的工坊能生产制造出这种火铳之外,其他人就算是拿到了样品,依样画葫芦之下,也还是制造不出来。
还有,你们先前所吃过的那种美味的干粮还有糖果,也是老师带人研制出来的。其它方面的,还有很多很多,等过一段时间之后,你们就会发现,老师他的脑袋就像一个超级聚宝盘,里面装满了数不清的好主意、新知识。”
正当李定国还意犹未尽的想继续在周文通等面前吹嘘时,胡文霆却直接出言打断了他,他对李定国说道:“你这是太闲了是吧,所以才有空在这里吹牛,要不我给再多给安排点活干干?”
李定国听了,连忙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开口说一个字。
胡文霆转头对周文通说道:“周老板,你可千万别信他所说的,他这是小孩子瞎吹牛,在往我脸上贴金呢?也不怕别人听了之后笑话。”
李定国听了之后,有些不服气的想张嘴辩解几句,可是在被胡文霆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只好又满脸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一旁的周文通听了李定国的一番话之后,因为他还是第一次与胡文霆见面,还没亲眼目睹过胡文霆的那些本领,因此,他也下意识的认为李定国的话中,可能存在着一定的水分。
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就算刚才李定国所说的那几样东西,并不完全是由胡文霆亲自研制出来的,他也一定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就从这一点上来说,胡文霆也已经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了。
那么,自己也一定要抓住目前这个难得的机会,尽量拉近一些同胡文霆之间的关系。因此,他暗下决心,不仅要像刚开始决定的那样,向胡文霆提供一个重要消息,而且,还要从旁对其进行大力协助。这样一来,说不定不久之后,自己就能真正进入胡文霆的圈子了。
当周文通在那里患得患失的进行着一些盘算时,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发生一些轻微的变化,这一切都正好被胡文霆看在眼里,胡文霆就带着微笑开口说道:“对了,周老板,刚才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有对我说的,您看,被定国这孩子一打岔之后,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了。”
这时,周文通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在听到胡文霆主动提起之后,就一脸谨慎的开口说道:“是的,大将军,小民确实有一些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不过…”说到这里,周文通就往四周看了看,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文霆就朝亲兵们使了眼色,亲兵们马上就开始很客气的把其它人给请了出去,当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也想要跟大家一起出去的时候,胡文霆却开口喊住了他俩:“大豹哥,定国,你们俩留下来一起听听。”
当房间内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胡文霆就示意另外三人都坐下来说话,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在应了一声“是”之后,就挺直上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周文通却是在推脱了几次之后,才勉强把半边屁股沾在了椅子上。
胡文霆为了缓解一下现场有些压抑的气氛,就先面带微笑,对周文通说了几句闲话,他指了指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之后,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的入室弟子,如果万一有一天我不在了,我的一些事业,就要由他们来继续进行下去的。因此,对于他们俩,周老板无需顾忌太多,我能听的东西,他们同样也是可听的。”
听到胡文霆把自己两人抬到如此的高度,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在心里万分感动的同时,也把身体挺得更直了。
而周文通在听了胡文霆的一番介绍之后,也终于开口把他要向胡文霆提供的消息说了出来。
周文通所说的,其实就是历史上曾经喧嚣一时的山西商人走私事件,一帮无德的山西商人,通过官商勾结的手段,不断地向后金方面走私粮食等重要战略物资,可以说,这些商人为后金的不断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周文通在隐约察觉到义州城这边粮食似乎有些紧张之后,就想到了胡文霆是否能凭借他手下军队的强大战斗力,对这些走私队伍也来一次打击呢。
这样一来之后,不仅能打压一下那些无德商人的嚣张气焰,而且还能为义州城这边补充一批粮食。
胡文霆听完周文通向自己汇报的情况之后,并没有急着追问其中的一些细节,而是笑着问道:“周老板,据我所知,贩卖这些东西给后金,其所能获得的利润是非常大的,你难道就没想过要参与其中,也分上一杯羹吗?”
周文通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带着一脸气愤的表情说道:“他们干的可都是一些祸国殃民的非法勾当,小民虽然也是一介身份低微的商人,可也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的。
小民只恨自己的力量有限,没有能力去阻止那些人的非法勾当。再要说让小民参与到其中去,那小民就是让全家都饿死,也绝对不会同那些人沾上半点关系的。”
胡文霆继续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道:“既然周老板没有参与其中,那怎么会对那些事如此清楚呢?”
周文通一脸坦然的回答道:“说实话,对于那些事,小民估计也就陛下等一小部分人被蒙在鼓里了,在大同地界,只要是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哪个不或多或少的知道其中的一些事啊。
小民作为当地稍微有些规模的一名粮商,对他们的那些事更是了如指掌了,事实上,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没打算瞒着小人,因此,小民也就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了更多更准确的消息。
而且,在最早的时候,他们还试图拉拢过小民,让小民同他们一起干呢,但被小民给婉拒了。小民才不愿意赚那种断子绝孙的钱呢。”
听到这里之后,胡文霆忽然话风一转,笑咪咪的问了一句:“周老板,你向我汇报这么重要的消息,该不会纯粹是为了帮我的忙吧?说说看,您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回报?”
听到胡文霆这么直白的问话之后,周文通一时之间却不好意思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因此,很快就被憋得满脸通红。
胡文霆继续笑着说道:“周老板,刚才我也说了,我们都是商人,商人最终的目的还是追求利益。只要不是违背伦理道德的事,都是可以很坦然的说出口的。而且,只要周老板提出来的要求,能与您提供给我的消息价值相当,我也一定会想办法满足您的。”
在听到胡文霆居然把利益交换一事,如此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之后,周文通的商人本性也重新被激发起来,他在思考了一下措词之后,开口说道:
“大将军既然声称自己也接触过商业这一行,就应该知道,在大明如今的形势下,如果一名商人没有足够的背景,或者说在官场中有相当的靠山,那他的生意是很难做大,也很难一直维持下去的。因此,小民也很想凭借小女能得到大将军关照的这个机会,再得到大将军对小民的一些支持。
当然了,小民也知道,光凭小民刚才提供给您的那些消息,可能还远远不够,因此,如果大将军不嫌弃小女粗鄙的话,小民愿意将小女二人送给大将军做妾,以便更好的服侍您。”
听完周文通提出的要求之后,胡文霆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才对嘛,作为同是商人,咱们根本没必要把自己想法藏着掖着的,爽爽快快的直接说出来,不是可以节约一些时间吗?”
周文通连忙惊喜的问道:“这么说,大将军您是答应小民的请求了?”
胡文霆摇了摇头之后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半要求。”
周文通不解的问道:“大将军,您的意思是?”
胡文霆认真的说道:“通过我刚才对周老板的观察,以及思雨和思雪两身上表现出来的素质,我大致可以相信周老板您的人品还不错,因此,我可以考虑在今后同你进行合作,按照您的理解,就是我可以在各方面对您进行支持。
但事实上,我们之间却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您根本不需要在我面前伏低做小,凡事都唯唯诺诺的,要看我的脸色行事。一旦遇到有损你利益之事时,您也可以及时向我进行反应。
因为只有在双方都处于平等地位下的合作,才能维持得长久。也正因为如此,周老板您也不需要再把思雨和思雪两人,当作礼物送一样给我了,我这个人可没有养妾室的爱好。
再说了,像她们那么优秀的姑娘,却给人当妾室,岂不是太委屈她们了,周老板如果真相通过女儿同我建立更加牢固的关系,我可以给你提一个更好的建议。
注意了,周老板,我说的只是建议,而不是命令,决定权完全掌握在您手中,无论您听从与否,都不会影响我先前已经答应过您的合作。”
周文通听到胡文霆并没有答应收下自己的两位女儿做妾室之后,脸上稍微露出了一丝失落的表情之后,但他还是紧接着说道:“小民一切听从大将军的安排,请大将军示下。”
胡文霆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说道:“其实,我手下的优秀年轻军官有很多,周老板可以让思雨和思雪二人,在军中慢慢的物色一番,如果发现有中意的人选,就及时告诉我,我可以亲自出面,为他们做一些牵线搭桥的工作。
周老板您也大致见识过我手下军队的战斗力了,因此也可想像到,我手下那些年轻军官们,在今后的日子里,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达到我如今的位置,也是说不定的啊。周老板您可要好好的把握这些机会哦。”
在周文通被胡文霆喊进来的一名亲兵带下去进行安置之后,胡文霆坐在椅子发了一会呆,而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看到胡文霆不开口说话之后,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的继续坐在那里,默默的陪着他。
忽然胡文霆脑子中灵光一现,想到了通过这次解救回来的一些百姓,在宣大两地发展一些自己的人脉关系,为自己今后向这两地进军,先打下一定的基础。
毕竟通过初期的一些了解,胡文霆已经知道,在这批百姓当中,有很多都是在当地有一定社会关系的,而自己这次解救了他们的家人之后,再怎么着也能同他们搭上一定的关系。
然后,在观察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进行进一步的筛选,从中挑选出一些可以深入发展的人脉关系。
想到这些之后,胡文霆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
一旁的周大豹和李定国见了之后,也迅速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到胡文霆身边问道:“公子\/老师,您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好主意了,能不能说给属下\/弟子听听?”
胡文霆瞟了两人一眼之后,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等我理出一个完整的框架之后,再同你们一起商量。”
周大豹和李定国两人同时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声“哦!”
然后,李定国紧接着问了一句:“老师,刚才周老板所说的事情,您有什么安排,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收拾那帮吃里扒外的家伙。”
胡文霆瞪了李定国一眼之后,说道:“已经是一城之主了,居然行事还这么毛糙,你也不想想,在没确定后金到底来不来攻打义州城之前,就是有再多一些的诱惑摆在那里,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啊。一切都要等义州城度过眼前的这次危机之后再作打算。”
李定国腆着脸说道:“老师,您刚才还在别人面前,说我是小孩子呢,现在怎么又不把我当小孩子来对待了呢。再说了,我在您面前,永远只是一名需要不断学习的弟子,哪比得上您的老谋深算,哦,不对,是深谋远虑、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直到李定国再也找不出相应的词语之后,胡文霆才笑着对他调侃道:“怎么?才这么几个词语啊,这完全不足以形容老师的高明伟大啊,继续往下说啊!”
李定国嘿嘿笑了两声之后,说道:“只有这么多了,谁让老师您不把弟子一直带在身边,多进行一些教诲呢。”
胡文霆朝李定国摆了摆手之后,说道:“好了,别贫了,一会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安排你们去办。”
李定国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马上站直身体向胡文霆敬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是,弟子随时听从老师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