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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在大同的布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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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霆一行数万人,从宣府出发,又经过数天的跋涉之后,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大同。

明末清初地理学家顾祖禹,曾对大同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重要性进行过概述,说它是“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沙漠,居边隅之要害,实京师之藩屏。”

而大同所在的桑干河盆地,作为我国北方农牧交错带的核心区域,这里自古便是中原农耕文明与北方游牧文明大碰撞、大融合的舞台。战争与和平交替往复,冲突时是中原王朝与周边政权攻防的前沿;而在更悠长的祥和岁月里,则是南北物产交换、民族文化交流的通道和重镇。

汉高祖刘邦遭遇的“白登之围”、北魏道武帝定都平城,雁门关下叱咤风云的杨家将,还有明代隆庆年间的“封贡互市”等着名历史事件,都是在大同这里发生的。

在胡文霆曾经所在的后世,一般都会用八个字来评价大同,说它是“三代京华、两朝重镇”。除了北魏曾在此建都之外(那时候大同还被称作平城),大同还是辽代和金代的陪都。

两朝重镇,则是指明、清时期的大同依然是中原与北方草原大漠之间“门神”级别的、手握“北方锁钥”的重镇。

洪武二十一年,由蓝玉领衔的捕鱼儿海一战之后,苟延残喘的北元政权最终被彻底瓦解。当时的明朝疆域版图辽阔,北部边界直达阴山南麓,丰州、官山卫、云内州、东胜州等地都成为了明朝的疆域,属山西行省管辖。

但因为北部的疆域大多是易攻难守,蒙古军常以游击战的方式来骚扰劫掠,明廷也是鞭长莫及,为防止蒙古部落向南进入内地侵袭骚扰,于是从洪武末期开始,分守边疆的各都司、行都司均选择在要冲的隘口处掘壕筑墙,设斥堠、立雄关,在边塞一线,逐渐形成了一系列长短不一零零碎碎的边墙单元,这为后来规模宏大的边墙打下了基础。

永乐及以后的大明皇帝,以断断续续的接着大量修筑缘边烟墩和屯堡。到了成化十三年,后来被称这为大边的,大明北部边境最外围一道边墙,随着各烟墩和隘口墙体的不断增修,终于连成了一体。

不过随着修道皇帝嘉靖上台之后,国库被他给挥霍一空,就再拿不出银子来对这道规模庞大的边墙进行维护,使得这道边墙出现了许多缺口,然后北边的蒙古部落又正好恢复了一些元气,不时的通过这些缺口进入大同一带劫掠。

于是乎,大明以在原先边墙往南的位置,再度修筑了一道规模更小的边墙(俗称二边或小边),用来抵御蒙古部落入侵。

再然后就是随着大明这边国力越来越弱,抵御蒙古部落入侵的防线,就一往南退却,到胡文霆来到大明的这个时候,大同城墙几乎就成为了大明顶在北方最前面的一道防线了。

而当胡文霆带着数万百姓来到大同的时候,大同又正好处于一个各项权力还未完成交接之时,原宣大总督张宗衡因为在前一阵子的后金入侵过程中,未能很好地履行起相关职责,最终被免职充军。

而大同总兵曹文诏也因同样的原因,本来也是要被免职充军的,后来山西巡抚向朱由检上了一份奏折,历数了曹文诏以往的战绩和功劳,最终曹文诏有幸躲过这一劫,但还是被朱由检从大同派往南边,参加围剿农民军的行动去了。也就是说,此时的大同,已经基本没有了能对胡文霆形成一定威胁的,相对较强的军事力量了。

因此,胡文霆在来到大同之后,也就同周雨萌的家人们匆匆地见了一面,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去忙其它的事情去了。

毕竟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底,大同一带的气温已是非常低,为了能尽快给那些原来的住处已经被毁的百姓,找到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让他们能顺利的度过这个冬天,胡文霆还是采用在宣府时已经用过的老套路,直接带上周大豹等人行去了位于大同府城的山西行都司衙门。

山西行都司管辖的卫有:朔州卫、安东中屯卫、大同前卫、大同后卫、大同中卫、大同左卫、大同右卫、镇虏卫、定边卫、阳和卫、天城卫、云川卫、玉林卫、高山卫、宣德卫、威远卫等。

而且山西行都司与内地其他都司不同,它除了具有军事性质外,还兼理民政,负责屯田、征收赋税等事宜,以加强对边地的管辖。因此,山西行都司是能对胡文霆所需要解决的相关问题,提供最直接帮助的衙门之一。

因为山西行都司从理论上说,同样也是隶属于胡文霆在那里挂了个都督同知头衔的后军都督府的,所以胡文霆也算是该都指挥使的顶头上司,因此,胡文霆在找到山西行都司的那位名叫周天宝的都指挥使后,两人得以很快的就进入了实质性的交流。

当胡文霆开门见山的向周天宝提出,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作为费用,请他协调出一部份闲置的军堡,用来安置那些百姓时,周天宝居然客气的拒绝了,他对胡文霆说:“侯爷,这本来就是下官份内的事情,哪能让您再为此支付一大笔银子呢。

您看这样好吗?位于大同北边的许多军堡,在经过前一阵子的后金入寇之后,里面的人员或走失,或被杀,大多数军堡内的人,都已经十不存一了。

下官在侯爷来到之前,也已经大致了解过一下,你带回来的那些百姓基本上都是一些青壮。

再说了,下官对于侯爷训练手下的能力,也是略有耳闻的,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乎其神啊。

如果侯爷把百姓安置到那些军堡之后,然后再能抽空安排您手下的人员对他们稍微进行一些训练,他们不也能像先前军堡里面的那些人一样,也能担负起护边的作用吗?

而且,经过侯爷那种神乎其神的方法训练之后,说不定这些百姓的战斗力还要超过先前那些人呢。从这个角度来说,下官不但不能收侯爷的银子,相反,下官倒是应该再向朝廷要来一些银子,支付给侯爷您呐。”

虽然周天宝的嘴巴说得非常好听,但胡文霆却知道,天底下绝对是没有免费的午餐的,周天宝既然能对自己开出的五万两银子这个条件没有动心,那么就说明他所图更大,希望能从自己这里获取更大的好处。为了能更快的大同这里安顿下来并站稳脚跟,那么自己就必须拿出更多的利益来同他进行交换。

于是,胡文霆就直接开口问道:“既然大统兵能这么尽心的为本侯提供帮助,本侯也并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你就直接告诉本侯吧,本侯到底能为你做些什么,才能还上这份人情。”

周天宝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侯爷实在是太客气了,下官前面就说过了,这本来就是下官的份内之事,侯爷哪用得着还什么人情呢?”

听到周天宝的这番话之后,胡文霆并没有开口说话,而只是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用目光一直盯着他,让周天宝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向自己扑面而来。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周天宝终于有些经受不住来自胡文霆的那种压力,就讪讪的开口说道:“下官素闻侯爷有一双点金圣手,因此,下官想冒昧的向侯爷提个请求,希望侯爷今后能抽空在经营方面,对下官的家人们进行一些点拨,让他们也能赚取一些银子来贴补家用。”

胡文霆听了周天宝的话之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他这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长期并用稳定的收入来源啊。

胡文霆微微一笑之后,就对周天宝说道:“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本侯却有一个比这更好的建议,不知大统兵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听到胡文霆并没有一口回绝自己的条件之后,周天宝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容,对胡文霆说道:“还请侯爷对下官不吝指教!”

胡文霆说道:“本侯经营的一些项目,可都是需要海量资金的,并不太适合个人出资来经营。因此,本侯建议大统兵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以整个山西行都司的名义来同本侯进行一些合作。”

见周天宝一时没能理解自己话中的含义,胡文霆就进一步对他进行提示道:“比如说,大统兵可以用卫所的一些土地,当作与本侯进行全作的股本,而本侯可以向大统兵承诺,在把这些土地交给本侯来打理之后,其每年能给你们带来的收益,绝对要远远高于目前你们能从这些土地上所能得到的收益。

而且这还是一项利国利民的事,大统兵根本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来做这件事,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放到明面上来操作这件事嘛。”

最后,周天宝请求胡文霆能给他几天时间考虑一下这件事的利弊,但是,对于他些先前已经答应过胡文霆的,往军堡里安排百姓的事情,却马上就开始安排手下的人员,协同胡文霆进行办理了。

在胡文霆带人离开的时候,还是把那五万银票硬塞给了周天宝,并说这是先预付给山西行都司的双方第一年合作的分红。

离开山西行都司衙门之后,胡文霆就马不停蹄的开始着手对那些百姓进行安置,除了一小部分百姓选择要回家或者投靠亲友之外,那五万百姓中的绝大部分,最后都决定继续跟随着胡文霆。

因为他们自从被胡文霆从后金手中营救回来之后,期间的所见所闻以及诸多亲身体会,已经让他们深切的感受到,只要有了胡文霆这个大明侯爷的庇护,自己这些人今后的生活,可能会远比先前的各自独立生活要好上很多。

同时,因为这些百姓跟随胡文霆来到义州之后,胡文霆就按照军事化管理的模式对他们进行管理,到目前为止,已经适应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基本养成了一种良好的习惯。

因此,在进行安置的过程中,所有百姓都表现得井然有序,使得全部安置工作得以在不到三天的时间内就基本完成了。

安置完所有的百姓之后,胡文霆和周大豹两人又进行了一番商议,按照各个军堡所处位置的重要程度,把这次带回来的那一万新军中的近六千人,分别安排到各个军堡中,由他们来暂时负责各个军堡的安全警戒以及相关管理工作。

三天之后,在胡文霆一行刚从军堡回到周雨萌家位于大同城内的住处之后不久,周天宝就找亲自找上门来了,一番寒暄之后,周天宝就向胡文霆表示,自己经过这两天的考虑之后,决定先拿出位于大同城北部一带的近十万亩土地交给胡文霆来经营。

为了能让周天宝更加安心,胡文霆在点头同意了他的合作条件之后,又对他说道:“大统兵,有两件事情,本侯在此还要向你强调一下。第一,就是本侯可以先作出一个承诺,这十万亩土地每年所能获取的收益,就先按照五万两银子来计算,万一实际经营过程中达不到五万两,那么本侯也会按照五万两这个数目,向你们行都司支付这笔银子。

等过一段时间,一切都走向正轨之后,我们双方再坐下来继续商谈其后的一些合作内容,以及更详细的收益分配方案。

第二,就是请大统兵放心,本侯只拥有这十万亩土地的经营权,也就是说,无论到什么时候,这十万亩土地还是属于山西行都司的财产,因此,朝廷方面也不可能通过这件事上来找大统兵的麻烦。

周天宝听到自己还没开口询问,胡文霆就已经把自己所担心的一些问题,都一一摆在桌面上说了出来。让他在心里感到释然的同时,也对胡文霆增添了不少的好感。

因此,他也在心里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争取同胡文霆进行更全面的合作,让自己家族的资产规模迅速得到壮大。

送走周天宝之后,胡文霆又同周家的家主,也就是周雨萌的父亲周士昆进行一番交流,说是要暂时租赁周家在大同城外的几处别院,用来生产一些商品。

然后,胡文霆还让周士昆帮忙,把他们家别院附近的一些别院,也租赁或者购买过来,并且让他无需考虑租赁或购买的价格问题。

周士昆连忙向胡文霆表示说,周家在大同城外的几处别院,反正如今也是闲置着,直接交给他使用就是了,哪里还用得上再出银子租赁呢。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直接把几处别院都送给胡文霆。

周士昆还表示,如今的大同城外,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因此,那些别院无论是租赁也好,直接购买也好,都花不了多少钱,这点钱就由周家来出好了,也算是向胡文霆表达一下,对自己女儿周雨萌的救命之恩。

胡文霆当然也知道周士昆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拉近周家同自己这个大明侯爷之间的关系,毕竟周家的女儿将来能够成为侯府的一名正牌夫人,而不是普通的妾室,这对周家整个家族来说,不仅是一件非常值得夸耀的事情,而且在有了胡文霆这个大明侯爵作为靠山之后,能给周家带来的好处,可真是数也数不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