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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偷天换日【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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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高大霞按奈不住,从傅家庄身后跳出来,“开始的时候,你一定是想捡有炸弹的花,后来你害怕了,才没敢调包!说,你是什么时候把炸弹带进来的?”

“我带什么呀,我进来的时候,你不还让他搜我身了嘛。”方若愚指了下高守平,佯装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要是鲜花有问题,一定是那个女服务生干的!”

众人一怔,都想起大令提着暖瓶来倒茶水时的情形。

“那个假服务生,可能是想把两束康乃馨调包。”傅家庄分析。

安德烈点了点头:“对,他们早就盯上我了,连选择的鲜花,都是一样的白色康乃馨。”他看向方若愚,“先生。你捡花的时候,地上是不是还有另外一束鲜花?”

方若愚假装回想着:“黑咕隆咚的,哪能看清楚,我就是回身看见地上有束花,就捡起来给你们了。”

安德烈盯看着方若愚:“请回去吧,先生。”

方若愚朝安德烈点点头,匆匆离开。

“他不能走!”高大霞要去追回方若愚,被傅家庄拉住,“大霞,你冷静点,如果炸弹是他放的,他拿上来的就不会是正常的鲜花了。”傅家庄说。

“傅家庄同志分析的有道理。”安德烈说。

“那他也是跟特务一伙的,要不然,特务不会让他捡花!”

“更正一下,是你请挽先生捡的。”安德烈说道。

“如果挽先生有问题。”玛丝洛娃补充道,“那么他捡起来的应该是炸弹鲜花,可他没有那样做。”

“他,他是怕暴露自己!”高大霞磕巴起来。

“如果爆炸,我们都要死掉,他没有必要害怕暴露。”玛丝洛娃说。

高大霞一时无法辩驳。

“演出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安德烈问道。

傅家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具体情况等我们调查清楚,再跟您说。”

安德烈叹了口气:“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高大霞同志,让我欣赏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中国歌剧。”

高大霞不语,还沉浸在刚才的事情里。

傅家庄和安德烈往外走去,傅家庄说:“大连不能再这么乱下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需要我们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以维护地方治安。”

安德烈说:“按照我国和国民政府签订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规定,旅大由苏军管制,任何其他方军队不得进入,一经发现,会被苏军予以缴械扣留。因此,我们绝不会给予国民政府以口舌。不过,你们共产党还不能在大连成立正式的军队。”安德烈顿了顿,话锋一转,“我有一个办法,可能是个暂缓之计。”

傅家庄忙说:“请讲。”

安德烈说:“金州距离大连不过30公里,却不在大连的管辖范围之内,你们可以把现在的武装力量放到那里,改叫警察或是治安队,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傅家庄眼睛一亮:“好,这个建议好!我会立即向上级汇报。还有,我们还是希望尽快成立大连市委,建立民主政府,这样,有些工作也能迅速开展起来。”

“我个人同意你们的想法,但是,中苏条约的原则必须遵循。现在,旅顺和大连还是苏联红军军管,在我们没有看到你们送来的正式交接文件之前,我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党派,在大连开展大张旗鼓的活动。”安德烈叹了口气,“现在代表中国的是国民政府,我们不想在外交上给蒋介石以口实。所以,请你们理解。”

送走安德烈,傅家庄回身,见高大霞跟了出来,他说:“安德烈还是向着我们的。”

高大霞没接傅家庄的话,说:“咱俩得去找找袁飞燕,我觉得,她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两人到文工团宿舍见到袁飞燕,问起演出前谁把她打昏的事,袁飞燕支吾了半天,说是这几天排练太累,她自己晕倒的。

傅家庄和高大霞对视了一眼,疑惑地追问:“不是叫人打昏的?”

袁飞燕摇了摇头,一口咬定是累的。

高大霞说:“再累也不能躺到假山里吧。”

袁飞燕说:“我当时想靠一会儿,迷迷糊糊就过去了。”

傅家庄问:“那你拿的暖瓶,怎么在杂物间?”

“我原来想去杂物间休息一会儿。”袁飞燕装做努力回忆的样子,“里面空气不好,我就出来了,暖瓶就落在那里了吧。”

“杂物间的门,是你锁的?”傅家庄追问。

“这个,我记不住了。”袁飞燕揉着太阳穴,“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

高大霞还要问下去,被傅家庄拦住了,他袁飞燕回去休息。两人回来的路上,高大霞认定袁飞燕没有说实话,傅家庄说:“她要是不想说,我们也问不出来。”

高大霞突然说,她觉得袁飞燕像一个人。傅家庄知道她准是要说像方若愚,便没有接她的话,高大霞自顾说了出来,果然是方若愚,见傅家庄不认可,高大霞自语:“是椽子就得出头,是浓包就得往外鼓,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藏住狐狸尾巴。”

麻苏苏回到洋行不久,方若愚就来了,他想从麻苏苏这里探听到下一步将如何对付文工团。两人一见面,麻苏苏劈头盖脸指责方若愚拿错了鲜花,才导致今晚的行动功亏一篑。

“里面黑灯瞎火的,我能看清楚吗?再说,事先你为什么不把行动方案跟我说清楚。”方若愚以攻为守,理直气壮地埋怨道。

“你还怨着我了?”麻苏苏一脸质疑。

“我不是怨你,之前我再三问你怎么安排的,你都没说使的是调包计。再说,高大霞就坐在我后面,死盯着我,我放个屁都不敢。”方若愚不耐烦地敲着桌子,“这个高大霞简直就是跳到脚背上的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

“听说演出前喜儿被人打昏了,是你干的?”麻苏苏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方若愚佯装吃惊:“我打昏她干什么?”

“真不是你?”

“这么大的功,要是我的话我能不领吗?”方若愚顿了顿,“咱们忙活一顿,不就是想把他们的演出给搅黄了吗?是我干的,我都得让你跟大姨要嘉奖!”

麻苏苏见方若愚说得肯定,不再追究:“今天真是够窝囊的,打蛇没打到七寸,反倒被苏联人和共产党抓了尾巴,实在是得不偿失。”

“搞这么大动静,我们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方若愚安慰道。

“我担心共产党会借此栽赃陷害我们。”麻苏苏沉吟道。

方若愚笑了:“这怎么还是栽赃陷害?本来就是我们所为嘛。”

麻苏苏被噎住,定定地看着方若愚,猜不透眼前的老姨夫怎么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