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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厉鬼显形【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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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天际堆起了浓厚的卷云,沉沉地遮蔽了月光。麻苏苏和甄精细并肩蜷缩在如墨般漆黑的夜色中,一言不发地看着彼此。在他们头顶,一线微弱的光亮从窗口照射出来,隐约的交谈声从那里传了出来,夹杂着推杯换盏的碰撞声,看上去屋里几人聊得正开心。

大风四起,甄精细抬头看看天,面带忧色:“姐,坏了,要下雨。”

麻苏苏也抬起头:“下雨好啊,正好配合咱们装神弄鬼。”说着,她从皮包里拎出了两件衣服,在风中展落开来,一黑一白两件长袍,在呼啸的大风中猎猎作响。

小屋内,袁飞燕拧开了收音机,夜空中回荡着苏联歌曲《喀秋莎》的旋律,傅家庄得意地清了清嗓子,用俄语随着高唱了起来。高大霞喜滋滋地听着,端起酒瓶给傅家庄和袁飞燕倒酒,三人脸上的醉意越来越浓。

歌声隐约传来,甄精细仰脖看着,低声嘀咕道:“姐,他们住的挺好,又是秧歌又是戏。”

“有他们哭的时候。”麻苏苏冷声道,把手里的白色长袍套在了身上。

甄精细好奇地打量着她,麻苏苏剜了甄精细一眼:“穿你的。”

甄精细抖开衣服,三两下套在了身上:“姐,咱们扮得这是什么鬼?”

麻苏苏慢悠悠回过身来,一袭白袍在风中张牙舞爪:“黑白无常,索命鬼!”

一声惊雷刺破夜空,甄精细不由打了个寒噤。

洋房客厅内,方若愚从黑暗中闪身而出,默默立身在窗前,探身向外张望。只见影影绰绰中,两个黑影骤然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天空中划过一道电闪,黑白无常的身影立现,吓得方若愚一哆嗦,险些没站稳身子。

黑暗中,换上了黑无常扮相的甄精细捋着自己的长舌头,又反身打量着麻苏苏。 麻苏苏不经意间一抬头,电闪雷鸣照亮了眼前甄精细,麻苏苏吓得一激灵,捂着胸口半晌喘不上气来。

“姐,姐!”甄精细惊慌失措地扶住了麻苏苏。

麻苏苏毛楞了半晌,好歹缓过了一口气来:“可吓死我了。”

甄精细不由低笑起来。麻苏苏狠狠一瞪眼,甄精细连忙忍住笑,朝楼上看了看:“姐,咱什么时候上去?”

麻苏苏侧耳聆听着二层小屋里隐隐约约的歌声:“他们唱累了就该睡觉了,等他们迷迷糊糊的时候,咱上去一亮相,保准吓他们个半死。”

“怎么知道他们能喝迷糊?”甄精细隔着黑无常的头套挠了挠脑袋。

麻苏苏冷笑了一声:“咱们的人事先做了手脚,用不了多一会儿。”

甄精细一惊:“里面还有咱们的人?”

“不该问的别问。”麻苏苏冷声道。

甄精细啄米似的点头:“把他们吓出来,咱就完事了呗?”

“吓出来咱们的计划就成功了。”麻苏苏回身望着夜色下的街道,成片的洋房在黑暗中沉默地矗立,“自此以后,就没人再敢搬家了。”

狂风骤起,拍打着窗户哗哗作响。高大霞晃晃悠悠地举杯,三人不知第几次干杯,高大霞不知疲倦地倒着瓶里的酒。

袁飞燕的脸红得像是熟透了:“不,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就醉了。”

傅家庄舌头发硬:“今天这酒,怎么这么上头?大霞,就这么多吧。”

高大霞大笑着拍桌:“在酒桌上说不能再喝的,都还没醉。”说着又给袁飞燕满上了一杯,“飞燕,多喝点,喝醉了一闭眼一呼噜,谁还管神不神、鬼不鬼。”

袁飞燕一咬牙,仰头喝下,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高大霞一只手给袁飞燕拍着后背,另一只手倒酒:“再来一口,顺顺!”

袁飞燕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面条似的塌软在了高大霞怀里。高大霞无奈地笑了笑:“醉了,真是醉了。”

傅家庄含糊不清地说道:“醉了也好,一觉起来,就没事了,省得害怕。”

高大霞正喝得兴起,又把目光转向了唯一尚称清醒的傅家庄。傅家庄惊慌失措地摆手:“不能喝了,再喝就,就真醉了,还得捉,捉鬼哪。”

高大霞豪迈地拍着大腿:“喝到太阳出来,鬼就不敢来了。”

傅家庄有气无力地拒绝:“真,真不能喝了!”

高大霞不由分说地给傅家庄斟满了酒,晃晃悠悠地倒回座位上,斜斜瞥了他一眼:“刺锅子,现在也没旁人,你和我说实话,你怕不怕鬼?”

“我就不相信有,有鬼。”说罢,傅家庄仰头喝酒。

“我也不信。”高大霞小声说道,“可有人装神弄鬼,也挺吓人的。”

傅家庄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你怕了?”

“我怕什么?”高大霞扬了扬眉毛,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我看你是在给自己壮胆。”傅家庄也跟着举杯。

高大霞自觉收到了侮辱,皱着眉大喊:“我高大霞这辈子,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傅家庄痴笑道:“别的字,你也不,不会写。”

“你敢笑话我!”高大霞气冲冲地抓起酒瓶,“罚酒!”

两人酒酣之际,黑暗中的人影也开始行动了。冷风拍打的梧桐树,在窗边狂乱地舞动,甄精细攀在梧桐树上,顺着微微拉开一线的窗帘看向房间里。屋里二人似乎喝的正在兴头上,黑暗中不时传来他们荒腔走板的歌声。

甄精细跳下树来,树下等候的麻苏苏连忙凑上前去。黑暗中黑无常与白无常对视了一眼,各自吓了对方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一点儿都没说错。”麻苏苏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脏,看了看上边,“还在喝?”

甄精细按住了黑无常在风中飘舞的舌头:“他们就快不行了,再过一会儿,就能五迷三道了。”

麻苏苏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来:“再等会儿,咱们这黑白无常一露面,准能让他们灵魂出窍!”

房间里,傅家庄已经语无伦次起来:“大、大霞,其,其实,我,我也怕。”

“你也怕?我还以为光,光我怕。”高大霞大笑起来,却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傅家庄喘着粗气道:“不、不怕是,是装的。我和你说,到、到了关,关键时刻,就、就得咬、咬紧牙关,装!你,你不怕了,鬼、鬼就怕了……鬼、鬼也怕、怕人……”话没说完,傅家庄脑袋一歪,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高大霞摇着傅家庄:“刺锅子,你别睡,别睡!”

傅家庄伏在桌面上一动不动,少顷,竟是微微打起鼾来。高大霞气冲冲地敲着他的脑袋:“你个刺锅子,吓唬完我,你、你先睡,睡了!”

狂风越发急促,洋楼外大树在风里张牙舞爪,发出密集的沙沙声,听来莫名令人感到不安。高大霞猛然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只见树叶晃动,不见其他。高大霞晃晃悠悠地反过身,抓起酒瓶子猛喝一口,朗声高喝:“酒壮怂人胆!”

梧桐树下,甄精细悄然爬了上来,见高大霞已然自顾自发起了酒疯,连忙从树上扔下了绳子,朝下喊道:“姐,上来!”

高大霞忽地看向窗户,隐隐发觉窗帘似乎在动。

“谁?”她警觉地低呼。

窗帘后没有反应。高大霞不由笑了笑,自嘲道:“真没出息,自己吓唬自己。”说着又抓起酒瓶灌了一口,目光从房间里扫过,停留在了桌边的杂物堆上。杂物堆顶端放着一个白色头套,高大霞好奇地凑上前去,发觉那原来是喜儿扮演白毛女时用的假发。她抓起发套打量了片刻,胡乱地套在了头上。

甄精细将麻苏苏拉上露台,又反身去试着开露台的门。门里已经上了插销,甄精细蹲在窗边抓耳挠腮。麻苏苏一把推开了甄精细,取下了一截铁丝开着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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