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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一生行事,何须给他人交代?”
柳云天冷冷地说道,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路口停放的蟒辇。
一步登上蟒辇之后,柳云天坐下来,神情冷漠地看着前方。
这时,曲驸马连忙小跑着赶到蟒辇前,然后恭敬地跪了下去。
\"柳公,陛下说您也同去。\" 曲驸马小心翼翼地说道。
柳云天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拉起幕帘,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本公心情不悦,不去。\"
此刻的柳云天已经非常憋屈了,这么几个歪瓜裂枣真想连带着一起砍了,但为了维持忠臣的人设,不得不得忍下这口气。
虽然给皇帝一个面子,人不杀了。但这让柳云天非常不爽,你想见,我偏不去!
听到这句话,曲驸马脸色一变,心中十分焦急。
他急忙跪着挪到蟒辇前方拦住去路,然后低头参拜道:\"柳公!柳公!\"
\"陛下说,请您务必前去,有要事相商!\"
\"曲文武!看看你这窝囊的样子!你是本宫的驸马,在他柳云天面前何须如此卑微下作?!\" 长公主见状,忍不住怒声呵斥道。
她对曲驸马的表现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
柳云天听到长公主的话,不禁好奇地掀起幕帘,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长公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曲驸马,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柳云天调侃地说道。
面对柳云天的嘲笑,曲驸马却丝毫不敢反驳。
他低下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婚事是陛下所定,属下不苦!\"
柳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接着,他缓缓放下幕帘,声音平静地说道:\"身上沾了些血迹,不想污了陛下双眼,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再去。\"
曲文武像是解脱了一般松了口气,随后连忙反应了过来,重新拜在地上,直到蟒辇消失在路口才起身。
此时的锦衣卫与衙役也全部退出菜市口。
长公主如泼妇一般,面色狰狞地来到曲文武身前,对着他拳打脚踢。
“你这个废物,你这个废物!你个没骨头的怂包,柳云天刚才百般辱我,你还对他卑躬屈膝,你还算个男人吗?!”
曲文武眉头微皱,一把抓住长公主的手腕,阻止她继续捶打自己。
他眼神瞟向一旁的和尚,开口问道:“我来之前,柳公辱你时,他可曾替你出头?”
长公主被问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蛮横道:“你在说什么?他又不是我大梁之人,且又是出家人,岂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
曲文武听后,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一阵悲哀。
他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还真是双标啊。”
长公主闻言,顿时更加愤怒了,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咬牙切齿地吼道:“本宫不许你学柳云天说话!谁学他说话,本宫就杀了谁!!!”
曲文武看着长公主扭曲的面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他知道,与这样的人讲道理已经毫无意义。
于是默默地松开手,转头看着圆晟冷声道,“这里没你的事了,滚吧!”
“阿弥陀佛,贫僧”
“噌——”
话音刚落,只见圆晟面前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金属交戈的声音响彻在菜市口。
下一秒,圆晟手中的禅杖瞬间断成两截,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而曲文武则坦然地收回了长刀,语气冰冷地说道:“本统领叫你滚。”
这时,长公主终于回过神来,她像一个疯子一样冲向曲文武,嘴里还骂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对圆晟大师发脾气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去砍柳云天的蟒辇啊!”
然而,曲文武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了长公主,使得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长公主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道:“你竟然敢推我?我可是公主……”
一旁的叶凌急忙扔下手中的长枪,迅速将长公主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姨母,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然后转过头来,一脸不悦地看着曲文武说:“姨父,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姨母呢?”
曲文武淡漠的看着叶凌,说道,“陛下说了,你不必待在禁卫了,明日启程去边界与护国军一起守卫大梁边疆吧。”
随后拉着长公主的手腕离开,“边疆的护国军待遇比禁卫强上不少,你不是想要变强吗,就去那里吧。”
京城柳府内。
柳云天在门口处散去众亲卫独自走进大门,在经过白天的花园时,发现凉亭中自己的躺椅上正躺着一个人,一把折扇盖住了他的脸,但从身形上,柳云天很快就认出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
柳云天本想走近问候一声,但微微的鼾声从折扇下传出,苦笑着摇了摇头,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原来是权倾朝野的柳公回来了。”
柳云天听见声音脚步一顿,回身朝着凉亭的方向拜了拜,“是我吵醒父亲了吗?”
“死去的亡魂在我耳边哭喊,实在是睡不踏实啊”
柳自清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柳云天,随后一只手拿起折扇举在高出朝着脑袋扇着风,“一肚子阳谋闯天下,阴谋倒是成了下三路了,只怕是某人要吃亏喽。”
柳云天眉头微蹙,向凉亭靠近了几分,“父亲这是何意?”
“八岁百诗震天下,十岁步入朝堂,将百废待兴的凡人王朝,打造成了一个修仙王朝,吾儿真是好本事啊。”
躺椅上的柳自清并没有回头,好似这番话是在对着空气说一样,柳云天有些诧异,这真是他的父亲吗?
平日不是将仁义礼信挂在嘴边,就是讲一些大道理,今日怎么一张嘴就是老阴阳家了?
“父亲若是要夸孩儿还是晚些吧,孩儿等下还要进宫面圣。”
说罢,柳云天拜了拜转身便要离去,躺椅中的身影没有说话,但扇风的动作没有一刻停歇。
直到柳云天即将走出花园进入后院时,凉亭的声音才再次传出,“你以为你死心踏地为别人做事,对方就会感激吗?对方的客气,只是因为你还有用,不要以为本事大,就连皇帝都要敬你三分,这些迟早都是要还的。”
柳云天的脚步没有停止,只是偏过头用余光看了眼凉亭的位置,便进入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