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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南瑶的提醒，施和同心中纵然有万般不愿，此刻也不得不向面前的这位黄毛丫头低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头的复杂情绪，然后缓缓地走上前，神情中带着几分恼怒和不甘。
“御王妃！”施和同声音低沉，面上态度尽可能地保持诚恳，“老夫代表太医署跟您道歉。我们不应该因为偏见，而拒绝您参加医师资格考核。更不应该因为您祖父的罪行，而对您实行连坐，剥夺了您终生参加医师资格的考核。”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凌楚玥一眼，见她神色依旧冷冷，心中不由一紧。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鉴于您在梅毒疫情中的杰出贡献，我们太医署经过一致投票决定，您无需参加任何考核，便直接拥有行医的资格。这是我们太医署出具的永久医师资格证书，还请您务必收下。”
说完，他转身示意一旁的郑永新将东西奉上。
郑永新，这位早前曾前往凌氏药妆铺子，打算以无证行医为由关停他们铺子的医监，此刻也是一脸恭敬。
他双手捧着那份行医资格证书，小心翼翼地递到凌楚玥面前。
凌楚玥冷冷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目光在郑永新手中的证书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大长公主秦南瑶见状，心中并没有恼怒。
她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歉疚：“御王妃，我知道这件事上，他们确实让你受了委屈。你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力满足。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接受这行医资格。”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行医资格制度的设立，初衷就是为了杜绝一些庸医无证行医，导致害死人的事情发生。而且我们也考虑到了紧急情况下不耽误救人，所以还特意加了补充条例。只要有人敢用性命担保，无证之人也能进行医术救治。但这仅仅是一种特例，并非常规。”
秦南瑶的话音落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凌楚玥知道她说的这些道理都是对的，也明白大长公主的苦心。
但是她心中依旧有股难以名状的郁气在翻涌。
“大长公主，”凌楚玥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不是我不配合你的工作，而是太医署欺人太甚。如果我不是御王妃，如果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者，那么我还能等到你来为我鸣不平吗？”
她说到这里，目光直视着大长公主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而大长公主也明白她的意思，沉默片刻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会。”凌楚玥自问自答地冷声道，“不但不会，甚至这件事根本无法送到你的面前。”
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绝和寒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凛然。
“就如大长公主你所言，权贵是人，普通百姓就不是人吗？所以你为此颁布了平等的患者权益，但凡违背者，可以剥夺行医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