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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宇集团老板叫华盛景,63年生于江苏。幼年过得比较艰辛,在政府资助下经历两次高考考入京大,毕业后白手起家,算是同龄人中比较成功的那一批。他创建的华宇集团也一度成为年度杰出民营企业。
沐小裴让林孟把华盛景和左羽一起卷入浓雾中,面无表情地盯着二人看。
华盛景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茫然看了看周围,然后看见林孟和沐小裴怒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绑架吗?”
沐小裴冷笑:“绑架?你一投机取巧,知法犯法的商人,也值得我们绑架?华总,今天找你来,就是谈一谈脚下的这块地皮,还有你那建筑许可证怎么来的。”
华盛景脸色微变:“胡说什么,我这都是合法合规的。”
“要是真的合法合规,你就不会大费周章给秦朗送钱了,你就不是通过秦朗找上了监管局的审计组长吗?”沐小裴嘲讽道,“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啊。而且你这个养老院的性质和你提交的是同一个吗?你提交的是公益性质的养老院吧,轻松过审,而这里建造的是私立高价养老院,面对的群体只是退休高官和富商家属,我说错了哪一点?”
华盛景语噎,她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沐小裴见他不说话,继续问:“开养老院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华盛景继续沉默。
沐小裴嗤笑:“你不说我也知道。去年你回乡祭祖,碰到了以前的同学对吧,那人不仅是现在国内最大连锁培训机构的老总,还在政协里面谋取了重要的职位。是他告诉你,要想由商转政,目前最便捷的途径就是开学校或者养老院,学校审批困难,可以从幼儿园着手,但是虽然你做的是建筑公司,签约了不少幼儿园和基础教育的学校,想自己申请一所还是比较困难的。养老院不同,养老院符合目前社会老龄化的需求趋势,所以他给你了建议建造养老院。”
华盛景听得脸色苍白,明明是两个人的密谈,怎么会被泄露出来。
“而你,不甘于只建造一所面对社会的公益性质的养老院,商人嘛,利益至上。恰好你又知道秦朗手头要出手卧龙山这边的地皮。卧龙山是什么地方,现在属于富商高官的聚集之地。所以你动了心思,找上了秦朗,许诺他诸多好处,将地皮买到了手。然后又找上了左羽,通过他合法合理地付了另一笔额外的钱,我没说错吧。”
华盛景看了左羽一眼,左羽比他还要震惊,更加茫然,完全不知道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沐小裴看着华盛景继续说,“你们建筑行业经常耍这种阴阳合同,就跟签约好学校一样,五年后学区就不不见了,业主也求助无门。或者就是为了增加建筑面积,大证套小证。养老院的许可证也一样,挂羊头卖狗肉,要名又要利,可不要太贪心。”
“先不说,你靠着这种伎俩无法跻身政界,因为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根本经不起查证。就是你真的侥幸通过大量建养老院得了政协身份,最后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华盛景不解。
沐小裴冷笑:“你以为你那个同学是真心要帮你提升身份吗?你只是见他通过成立连锁学校,拿了诸多荣誉终于跟政界搭上了边。但是这种阴谋成就的荣誉成不了,他早晚会被发现。所以他一直跟m国有交易,以防万一被发现可以有条后路。同时,他也渗透了国内上上下下的基础教育部门,即使将来真的被制裁,会因为牵扯过广,会有人保他。他也深谙玄学之道,他的学校确实培养出不少人才,这些人给他加了不少功德,都是他保命的手段。”
“至于你,也是他鱼塘里的一条而已,是顶罪的鱼。他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很多民营企业家走这样的道路,只要有成功的,就成为他手里的把柄。一旦东窗事发,他落马,就会把这些人都推出去,作为戴罪立功的最好棋子。你可以不信,最多十二年,那人做下的事情必然会被扒出来。”
沐小裴看着左羽继续说:“你是不是好奇,这些事明明和你没有关系,你也被抓来,很冤枉?”
左羽点头:“我就帮华总给秦朗出了本书,按照他的交待付了比较高额的稿费,应该跟这事儿没关系吧。”
沐小裴说:“你为了避税,用了很多人的身份对吧?”
左羽嗫嚅道:“这都是行业内常用的,应该还好吧?”
沐小裴冷笑:“是啊,不出事儿还好,万一出事儿呢?现在就是这个万一出现了。”
“那里镇压了一个邪物,”沐小裴指着八幺幺的方向,“因为你提交的打钱名单,那邪物默认上面的人都跟这块地有关系,为了单独霸占这个地方,它对名单上的人出手了。幸运的是,那邪物的法力有限,只害了跟它同个直线上的三个人,要不然,你那名单上的人得死绝了。人家不无辜嘛,一分钱没拿到,偏偏送了命。”
说完,沐小裴手一挥,将华盛景和左羽关入幻境:“好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幻境中是从左羽开始造假名单到三人殒命的全部过程。看完整个过程,左羽已经崩溃,汗流浃背,痛哭流涕。
“这三条人命,一半责任在你身上,你的余生都会为此付出代价。”沐小裴冷冷说道,“一念之差害了三个家庭,这份名单有一部分是你银行的朋友提供的,你们俩好好想想如何补偿吧。”说完让林孟江左羽带走了,人死不能复生,沐小裴也不想关心左羽和他那位朋友会如何,就日日活在道德的煎熬里好了。要是没有悔过之心,还会有别的惩罚找上他们。
送走左羽,沐小裴继续看着华盛景:“你也一样,虽然无心,但是确实背上了三条人命,而且这块地皮确实不适合开发。你要是执意错下去,将来神鬼难救。”
华盛景被幻境里的内容已经震撼到说不出话,他不是个坏人,心里也是极为难过。他点点头:“我明白了,这块地皮我不会动,也不会再转让。我会继续建养老院,真正的养老院,回馈社会的那种。”
沐小裴点头:“我说了,你不是坏人,只是有些小心思,以后多做好事儿,不要再游走法律边缘投机取巧,带着对三人的愧疚多去帮助其他人,这也算给那三人积点阴德。”
“还有,不要再跟那个怂恿你的人联系。他很有欺骗性,即使将来作为恶人被拘下地府,他也会想办法骗过审判。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虚假的功德早晚会被收回。你可以耐心看看他最后的结局,十二年内必定事发,不出二十年,身败名裂。”
华盛景心里五味交杂,庆幸还好一切还来得及。他给沐小裴深深鞠了一躬,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