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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4日至15日,德莉莎和非洲支部的女武神一起,再次前往撒哈拉沙漠深处进行调查。
但除了被沙尘暴吹的嘴里眼睛里都进沙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7月18日,在确认非洲安全后,德莉莎返回了极东,临走时还给塞拉留了亲笔签名。她也没有想到,来非洲出一趟差,还能收获一位粉丝。
7月19日,返回极东的德莉莎再次带着那个孩子做了一次检查,可除了部分数据是乱码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存在虚数奇点的现象,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仪器,她就是一位身体健康的16岁少女。
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德莉莎自然就把她视为普通的女孩子,安排她进入圣芙蕾雅学园,并伪造了一些有关她的信息。从此,在极东的人工岛上,多了一位约瑟夫·梅莉德的少女。
7月19日晚,世界蛇总部。
“没想到天命误打误撞还真有所发现,我可以肯定,那位叫梅莉德的女孩,绝对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只是一位清纯可人的美少女。”
艾诺希雅带着有些玩味的表情向灰蛇说道。
“愿闻其详。”
梅莉德从天命在非洲的基地出来时,曾经触碰过电子设备,艾诺希雅趁着这个机会,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开始读取她的信息。
【约瑟夫·梅莉德,1998年3月6日出生于奥地利克恩顿州克拉根福县,父亲是一位工程师,母亲是一位园艺师,2012年7月1日全家来到埃及旅游,7月8日遭遇沙尘暴后与父母失联……】
这段记忆看上去貌似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艾诺希雅想要更近一步,将她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展示出来时,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此外,梅莉德的记忆就像两个同心圆,外面那一层,包括她的出生年月,姓名,家庭状况以及个人的大部分经历,在艾诺希雅眼里都可以随意读取,随意修改。但里面那一层,就好像上了锁一般,无论我怎么探查都一无所获,完全是白白浪费崩坏能 。
“所以你觉得,她是律者吗?毕竟虚数核心不会凭空产生,更不会凭空消失,肉眼看不见,设备检测不出来,并不代表着真的就不在她的体内。”
艾诺希雅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特殊的人有很多,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就臆断她是律者就不说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太人道,仅从理性的角度而言,如果真的律者不是她,我们武断的将她当成律者,显然也会打草惊蛇。”
“新的律者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对人类社会造成任何破坏,由此可见,这位律者就算不是瓦尔特那样为人类而战的,也大概率像我和西琳这样的,以正常人类的思维考虑,有些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她认定为敌对行为,将一位原本不会危害人类的律者推到人类的对立面,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艾诺希雅伸了个懒腰:
“过个一到两年,亲自去圣芙蕾雅学园观察一段时间,不就行了。要是西琳愿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
“就这么直接去?”
艾诺希雅耸了耸肩:
“虽然我可以把自己变成别人的样子,也可以修改天命设备的数据,让它们什么都测不出来,但实际上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改完天命档案的信息后用现在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进去就行了,该操心的不是我,而是天命。”
“对于我这么一个有能力威胁全人类安全,杀又杀不掉,但同时有有底线,能够正常交流谈判的律者,如果天命力所能及就能满足我的愿望,不用我多说什么,德丽莎等认识我的人会主动为了编造新的身份。”
“毕竟圣芙蕾雅学园第二次崩坏后才开始建,见过我和西琳的女武神其实没几个,这对天命而言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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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5日,维也纳。
今天,天命将在这里举办葬礼,以追思那些死于第三次崩坏的女武神们。
尽管总部并没有强制规定任何人参加,但所有女武神的墓碑前都或多或少的有几束花。其中,鲜花数量最多,开放的最为鲜艳的,是拉格纳的墓。
第一束鲜花是程立雪放下的,她没有想到,一个月前在第三训练室的切磋,竟然就是永别。
“拉格纳,还记得你推荐的那两个人吗?丽塔·洛丝薇瑟,我亲自确认过,目前的她的确是一位合格的a级女武神,她现在被主教大人看中,接下来会执行更加重要的工作,未来估计会和你预料的一样,成为一名s级女武神吧。”
“比安卡·阿塔吉娜,在挪威,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战场,我大概现在已经和你在同一个世界了吧。我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有如此高的天赋,在仅仅和你学了两招的情况下,就能够战胜绝大多数的a级女武神。”
“但我可以肯定,未来她一定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天命。我确信,她一定能够走到连塞西莉亚大人都不曾到达的高度。”
程立雪放下鲜花后转身离去,第二个到来的是丽塔。
“拉格纳老师,您还记得吗,当初在曼彻斯特的花店,您为了救我,将我抱在怀中。从现场到安全区域的距离其实不长,因此您实际抱着我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分钟。但是,在我的记忆里,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却满溢着永恒的阳光,萦绕着醉人的香气。时间消失了。纯净,优雅,温暖,强大。我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了人类所追求的一切美好。”
“另外,来到天命后,许多人和当时的我一样,奇怪为什么一位女武神,去选择当一名女仆。您当年告诉我的答案直到现在也依旧充满了说服力:
“身为服务者,我们会更容易接触到“真实的人”。 这世界上的很多人都习惯于生活在一层又一层的假面具之下——尤其是在这个潮湿的国度里。 他们常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豪猪,它们会挤在一起互相取暖,但离得太近了又会互相被扎到。不过,当你把自己放置在一个非常低的姿态,并且“显而易见地”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害的时候—— 人对于同类本能的防御意识就会不自觉地减弱。你就会更容易聆听到其他人的心声。知道这个社会上人们的真实想法。”
第三个抵达这里的是无量塔姬子,作为冲锋队唯一的幸存者,她要缅怀的除了拉格纳之外,还有其他的冲锋队员。由于冲锋队损失过大,天命总部决定取消冲锋队的编制,并不再设立,无量塔姬子,成为了这段历史唯一的亲历者。
“队长,当初为了调查父亲死亡的真相,19岁的我加入了天命,并接受了和我的身体并不匹配的人工圣痕。当时许多人都告诉我,以我的年纪,接受人工圣痕已经太晚了一些。”
“直到和你相遇之后,你拍了拍我的肩膀,郑重的对我说,想做的事什么时候做都不晚,重要的是开始去做。”
”虽然现在的我还不能完全明白你和我说的所有话,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践行你的意志,把你教给我的东西,传承下去!”
无量塔姬子将鲜花放下,从拉格纳的墓碑旁离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远处走去。
几个小时后,女武神和员工逐渐离去,夜幕之下,整个墓地只剩下比安卡一人。晚风吹拂着她的金发,她的目光仅仅盯着拉格纳的墓碑,沉默良久才开口:
“在法国的孤儿院里,我们第一次见面,原以为你是个只会强调纪律和训练的可怕军人,没想到你给我们上的,却是平和与安逸的园艺课。还记得你和我们一起种下的百合吗?就在这个夏天,那些百合花都开了,但教我们种百合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墓地再次陷入了沉寂,最后,比安卡决定,用莎士比亚的一首诗,来表达自己对她的怀念。
”可以让我把你比作夏日吗?当然你更加可爱温婉。狂风确实会摧残五月的蓓蕾,而夏日的邀约也总是转瞬即逝:有时那天眼的目光太过炽热,有时那金色容颜又暗淡无形;一切源自青春阳光的美好也都有消逝的一天,无可违抗地,或因运数不济,或因自然变迁:但是你的永恒夏日必然不会褪色,你的青春阳光,谁也不能夺去;死神也不能夸口,说你游荡于他的阴霾;当你的传说在不朽的诗篇里生生不息:只要有人还能呼吸、有人还能见证,这首赞歌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
她觉得,这应该就对自己记忆中的拉格纳,最好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