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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叠瞧着烤虾不错,赤红的颜色洒着香喷喷的调料,壳一剥吃在嘴里肯定鲜香无比。
便要了虾串,景炫将鱼放回去,也跟着要了虾串。
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只,吃着笑着闹着,就像两个偷跑出街的孩子,总是看不完耍不完。
“景炫景炫!那里有桂花藕粉羹,我要吃……”
二人一路走一路品尝美食,嘻嘻哈哈地打闹,直吃得快撑不住,方才停下。
“叠儿叠儿,那边有捏泥人!”
走过去,摊前围着好多人,马上又被街边那捏泥人的绝活吸引住,摊前摆着栩栩如生的成品,以历史名人和戏曲人物居多。
泥人师傅四十开外,体格健壮,肤色黝黑,看似粗大的双手比女子还灵巧。
随手指向一个人长相有儒雅的中年男子,那手瞧着没怎么动作,片刻工夫便捏出个生龙活虎的人,再用刻刀一阵修抹,头发丝丝入眼,指节根根分明,形态逼真,衣袍合体。
大家当场一对比,仿若一个模子刻出,好不神奇,围观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喜得中年男子当场将泥人买下。
小叠低语道:“景炫,你会木雕,是不是啊?”她想起琴人木雕,那手艺也不比泥人师傅差,故而有此一问。
景炫正瞧得兴致勃勃,没听太清楚,连连点头,“嗯嗯嗯!”
这时,从人群中挤进位年轻媳妇,绾着朝天髻,正中簪一金色蝴蝶花,鬓边斜簪一双粉色流苏珠钗,着件杏色绣花衣裳,葱绿撒花襦裙。
怀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小童,齐眉发,梳两个小抓髻,一双乌黑的眼珠瞧着摊上的泥人滴溜溜转动着,甚是可爱。
小妇人清了清嗓音,期待又欣喜:“师傅,帮小女子和孩儿捏个吧!”
泥人师傅精明的眼神将这对母子犀利一望,两只手一起忙活,一只手捏大人一只手捏小孩,动作麻利敏捷,众人瞧得眼花缭乱。
像变戏法,几个拿捏便大功告成,连那妇人脸上的几粒小雀斑都历历在目,如此精妙的手艺,众人一阵喝彩。
小妇人接过泥人端详了又端详,秀眉渐渐拧起,圆脸往下一沉,生气质问:“师傅,干嘛将小女子捏得这般丑陋?”
小童儿乐得呵呵直笑,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欲触摸自己的泥像。被妇人一掌拍了回去。
“哪里丑了,明明与大婶一模一样。”泥人师傅那四方脸膛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地说。
“雀斑是怎么回事?小女子脸上何来的雀斑?”妇人略带轻怒。
“大婶,你是有多久没照过镜子?连脸上长雀斑都不晓得。”
人群里传来哄笑声,“咱们瞧来可与大婶本人一个模子刻出来,要想捏得好看,你自己咋不长好看点呢,师傅只是据实捏像而已嘛!”
小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柳眉倒竖,“你们这帮人,只会落井下石,看人笑话,好歹本大婶出嫁前也是十里坊的美人,岂会是个麻脸,就算有几颗雀斑,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看客当中爱管嫌事的多了去:“瞧,娃娃都这么大了,还和黄花闺女时比,真是不自量力啊!别啰嗦,该给钱就给,自己要求捏的,可不能浪费师傅的好手艺,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妇人。”
“我要不要关你们屁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各人回去侍候好家里的老娘是正经……”
小妇人孤军奋战,吵得不可开交,却毫无惧色。
妇人也不是个省油灯,平日里定然是个无理也要辩三分的主。
景炫和小叠站在人群里笑眯眯地瞧热闹。
大概平日里见惯胡搅蛮缠的女人,师傅只管低头捏他的泥人,这女人要也好不要也罢,似乎并不介意,只是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反倒与小妇人计较上。
“成,”泥人师傅一声呼喝,将一双才捏好的泥人摆在案头。吵得不可开交的吃瓜群众猛然消停。
“小娘子,你说老夫捏得像不像?”师傅神情淡定,指了指景炫和小叠,又指了指那对泥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小叠和景炫只觉有万盏灯辉迎面照过,竟有些难以睁眼。然后那些目光又齐刷刷射向摊位。
两位风流俊俏的公子跃然入眼,身材修长,高贵清雅,矮个少年带着两分女子的娇媚,高个少年轮廓刚毅,二人神情典雅,微然带笑。
那压倒众生的惊艳气质,如摆放的一双夜明珠,瞧得人眼前豁然一亮。景炫和小叠没想到,案头上的泥人竟是他们本人。
“啧啧!妙,实在是妙!”众人赞叹,“还是要长得俊俏才行啊!大婶,看见没有,你若长得这么好看,师傅照样给一副俏面孔。”
小叠兴高采烈,说:“师傅,给个漂亮点的盒子,我们就买下!”
“瞧瞧!跟人家学着点,自己长得不好看,要在自己身上找毛病,怎么能怨人家师傅。”
女子气得瞠目瞪眼,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无言以对。
泥人师傅一边做着手中的活计一边淡定地说:“我这里的生意,从不强求于人,大婶不想要就算了,自己走人便是。”
景炫捧着盒子,两人走出泥人摊点。一路笑着,谈论方才那大婶好有趣。景炫笑道:
“叠儿现在瞧着可爱美丽,浑身幽香扑鼻,等将来有了孩子,也会变得和母老虎差不多。”
“你、你才是老虎。”小叠听了生孩子就脸红,娇嗔一声,一个人大步往前走。
景炫笑嘻嘻地追上:“叠儿,等等我,别生气啊!咱们回去找个好地方放着,以后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小叠听他如此一说,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前面两层楼的建筑华丽气派,骇然在目。正中一黑色匾额,上书“万花楼”三个烫金大字,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景炫兴高采烈,“大戏楼,叠儿,咱们去看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