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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母后巧施以计,立推看中的王储,国王无奈只好应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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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草原上有什么新消息?人们对此有那些议论”古丽 加玛冷不防地用这句话地打断了占卜女,直接问道。

“不久前,有个汗王派人来将我用骆驼接过去,要我给他治病。他得的是姑娘相思病。到了那儿,我才听说了。当地人还很惦记你呢,说你是个有福之人。他们还说,花拉子模国王很宠爱我们的土库曼美人儿,她五指上戴满了闪着蓝光的各种宝石戒指,搭建起了白色帐篷,地上铺满波斯产的花色地毯,御膳房每天做各式烧烤、油炸的野鸡以及鸭肉里装填阿月浑子果仁等美味佳肴供她尽情享用”

“其实,事实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头顶上顶着个国王妃子的空名分而已,论辈分,名次排在第三百零一位。消息很闭塞的草原上的人们哪里知道我现在所处的困境,只知盲目地羡慕虚假的表面。谁能理解我此时此刻那可日夜思念卡拉库姆荒漠上刮起的夹杂着艾蒿及杜鹃花混合味的阵阵清风的这一心思呢然而,在这儿,每日从国王御膳房冒出的油烟将我熏得头疼难熬。身处那顶白帐蓬里,除了能看到那一堵灰色院墙、了望塔以及这棵白杨树外,什么也看不到,这心里总是感到空荡荡的,无依无靠的。即使住在白帐蓬里有啥益处?还有一次,我还想爬到这棵杨树上去眺望我那远在天边的青色的草原故乡。还没等爬上去,却被太监们给拽了下来。到后来,他们把荡秋千的两根绳索也给拆掉了,连这都不让我玩了。你说,我在这儿还能好过吗?”

“假如我有你这百分之一的福分,我就知足了,就会感恩戴天的。你想想,谁会把夹着阿月浑子果仁的这等野味美食送给我享受?这世上没人会这么做的。”

“姑娘们!古丽 加玛大声招呼起来,“把餐桌收拾好,弄些好吃的来!作为一个女人,我请你给我算个命吧!”

听这话,紧接着有两个女仆向白色帐篷方向跑去。这时,一个头上扎着缀着银币饰件红色头巾的、有个有一定岁数的土库曼女人也走过来,就地坐了下来。她好奇并带着仔细观察的神态看着眼前这占卜女算命时的一举一动和异样的神态。

这时,只见这位占卜女挥舞着双手并熟练地将一块橙黄色方头巾铺在石板上,紧接着又顺手从红色小布口袋里拿出一把夹杂红黑两种颜色的豆子,撒在头巾上。一面用一个骨质的细棒在豆子上画着圆圈动作,一面又用留里(今阿富汗境内的一支游牧部落称名)部落方言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念叨着。过一会儿,她睁开那双充满火焰的一双黑眼睛,转动着青色的眼珠,用她那嘶哑的嗓音低语道:

“这儿的红黑豆告诉我说,就像老年人曾教过我一样。在那草原地区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他虽年少,但是个有名勇士。途中遇上老虎,他不慌张,拿起弓箭勇敢地放箭射杀它。即使遇上十个歹徒,他会第一个向他们冲过去与他们厮杀,最终将他们全部杀死。近来这个勇士害了一场相思病把你日夜思念,夜不能寐。巴赫希的情歌让他着迷,欣赏着美妙的歌曲,仰望着星空痴迷‘他说,她的眼睛就像天上的这些星辰一样明亮清澈’我看你动情了是不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我猜对你的心思了。”

古丽 加玛全身抽动地颤抖起来。随着上身的晃动,她身上挂缀的金币、银币等饰物相互碰撞而发出叮当声响。只见她用手揪住其中的一枚,狠狠地揪了一下,想把它拽下来,可饰物纹丝不动地仍停留在原处。

“艾尼江!去把剪刀给我拿来!”

这时,迟兰 托儿赤柔声柔气地说了一句:“你那把白柄匕首呢?草原来的一个姑娘家,该随身带着一把匕首在身边的,是不是,啊?”

这话在古丽加 玛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的表情,让人难以猜透其中隐藏的奥秘。土库曼老女人慢腾腾地挺直腰身站立起来,走到帐篷里拿来一把手工制作地毯时使用的大剪刀过来。只见古丽 加玛接过大剪刀,迅速地从衬衣上剪掉一枚金币饰物,紧紧揣在乌黑手心里低头不语。

“你刚才说的害了相思病的勇士是你自己编造一个故事。不然为何不把这个勇士的大名直接说出来呢?”

“那是因为这些豆子没能告诉我。不过,你心里很清楚那个人的尊姓大名的。”

“钦察部落派人将我强行弄到这座宫殿里的。说实话,在那儿,确实有不少年轻人暗中迷恋着我,还为此大动干戈呢。这些老人们,也不想想,我们心里真心喜欢的人是谁呀?”

“你这个花心的喜鹊,少在这儿给我多嘴,满嘴里尽是胡说八道,”土库曼老女人板着长脸插话说道,“作为国王的妃子,这心里头只能有花拉子模穆哈穆德国王一人才是。我们国王-他英俊犹如再生的鲁斯坦,勇气和胆识超群的伊斯坎德尔。这宫里的每个女人就是为他一人活着,为他所思,为他所想。古丽 加玛!别听这阴险的女人胡言乱语,以免受骗上当。”

就在这时,头戴大缠头巾的肥胖太监推门,走进院子里来,他看到占卜女并向她招手示意。占卜女急忙向他走去,她知道得罪不起这宫中拥有生杀大权这个人。他们俩站在那儿悄声细语地交谈起来。没过多久,占卜女又急忙走回来,跪在石板上,扯着古丽加玛的衣袖,又说了起来:

“请你别见怪,我是个无用的小人。我现在不得不和你告别,要去给刚刚立为王储的奥兹拉克母后占卜,我想没这福气能跟你尽情享受这静怡美好的时光了”她虔诚地低头吻了吻手中赐予那枚金灿灿的金币,跟随太监的身后,从这座宫院大门向外走去。

八、少女被关在“毡子房屋”,放老虎进来作伴。关键时刻,江洋大盗挺身来救美女

坐在似乎与外界隔绝、极其安逸、寂静的一间房间里,国王正忙着处理各项政务。“隔墙有耳”话虽这么说,但在这里,在这间房屋里绝不会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地上铺着地毯,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就好像置身一口井里似的,只有在天井上开了几个便于排气的小口子,到了夜间通过这些小缝隙才能看到夜空里闪烁的星星点点。只有在这样一间神秘的房屋内,国王才可以与前来的刑事总监面对面地交流或者听取王宫大臣有关后宫众多且整天惹是生非那些棘手的妃子近况禀报等诸多事宜。他们在此可以畅所欲言,毫无顾忌。也就在这间房屋内,国王向自己的亲信密密地下达了如下圣旨—将那些在宴会上口出狂言、不知忌讳的大胆汗王给我秘密处死或者对那些用软硬兼施的办法拖延、拒绝向国王敬献金条的吝啬伯克采取强征性措施,派出蒙面人恐吓、骚扰他们,使他们不得安生,看他们敢不到宫中进贡。过去常有这类怪事发生。当每次这间房屋门前挂着一个毯子,国王与一些被邀请来的亲信在里秘密会晤后,第二天拂晓,就从高耸入云的塔顶上某个不知其名的人就会被莫名其妙地推下去,在发出声嘶力竭的惨烈求饶声后便一头栽倒地上摔死。这种事儿屡屡发生。有好几次,在黎明月光朦胧的时分,看国王那些刽子手们又动手了,他们把国王厌恶的那些人装入麻口袋里,拉到船上,将船驶到杰浑河水流湍急、深不见底河段将麻袋抛入水中。开阔的河面上忽然响起歌谣,歌中唱到:

春天百花齐放,迎来夜莺放声歌唱

美丽的花园朵朵玫瑰竞相开放

船夫们接着拉起歌来,唱到:

啊!花拉子模是多么美丽的地方!

这一夜,国王阴个脸,躲在这间房屋内心事沉重的,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见宫殿大臣禀报,说有人到他儿子扎兰丁那儿拜会。

“骑着高头大马的三个土库曼人曾拜访过他。其中一个还挺神秘的,还用纱巾蒙着大脸。不过,他的模样倒是很年轻,有一双鹰一样明锐的眼睛,身材匀称,硬朗。”

“为何当时没逮住这个人?”

“不好动手。就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还有接应的一队人马。约莫有四十来个不要命的土库曼秃小子。我手下有个眼线,常去土库曼人聚集的市场上的一个叫麦尔丹的茶馆。听他回来给我讲,那儿的人们议论说,多次提到了卡拉 昆洽尔这一名字”

“是他呀!卡拉 昆恰尔,他是这一带商队的一个大刺儿头。”

“陛下!是这样。要不就让王储”

“别提他了。他已被废黜了。”

“你的圣旨就代表了真主的意志。既然这样,作为一个有伯克的身份,他不该跟一个在商道上出没的盗贼有交际往来,这不合体统啊”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啥事儿都会发生啊!”

“国王陛下!譬如说,派他到遥远的地方当差,去麦加圣地朝觐先知棺木后,他会不会不再与那些土库曼部落的人打交道了?”

“我已经想好了,准备把他派到与印度交界的加兹尼任总督。即使到了那儿,他还会把那些与本国王作对的诸汗纠结在自己身边 ,鼓动他们去征讨中原地盘。到那时,花拉子模国就仿佛被切开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诸侯为王的。如此看来,还是把他留在身边好一些的,至少我可以随时掌握他的一举一动的。”

“这招高明。”

“总是摇着尾巴卖乖的,你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倘若有关卡拉 昆恰尔像出入游牧草原大鸣大放地来往于玉龙杰赤这一带这样的传言再度传到我的耳边时,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你这个带着一副死鱼眼睛的脑袋有可能就会搬家,被牢牢地钉在扎兰丁王宫门前的树桩上去的。你要小心着点!”

“安拉保佑,使我免于遭遇到这种惩罚!”大臣边嘟囔,边起身退了出去。

这时,一个年长的太监走进并禀报说:

“遵照陛下的旨意,已安排古丽 加玛妃子陛下寝室等候,请吩咐。”

国王不情愿地欠了欠身,站了起来。

“现在你去把她带到这边来,直接到门上挂着毯子的那间屋里好了。”

国王走到廊庭,驼着腰背,推开一扇狭窄的板门走了进去,而后沿着旋转楼梯口拾级而上。他走进一间小屋,俯身贴在一个细长雕刻花纹的木制栅栏跟前,屏住呼吸,窥视着眼前在这间铺着地毯的房屋内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时只见一个驼背弯腰,脸上未蓄胡子,宽大的胯骨上系着克什米尔产的长纱巾的老头儿走了过来,他利索地打开雕花门板锁扣。手里拿着银烛台,银烛台上的四支蜡烛火苗忽右忽左闪动着。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这个身材矮小、头上披着花布头巾的姑娘,很是同情,不由自主地感慨道:

“走吧!再往前走!”他尖声尖气地嘟囔了一句。

他举起烛台,顺手用力地推开有些笨重的门帘走了屋内。好像有意逃避天花板上安装的暗器撞击似的,进门时古丽 加玛自然而然地垂低腰背,溜了进去,脱下鞋子,放在门口,向前走了两步,环视着屋内的陈设。

房屋很小。墙上四周挂满了布哈拉产的各式红色地毯。这间屋像个玩具房似的。屋顶显得高耸入云,很高很高的,快要触到天井上了。

这时,老太监转身走了出去。只听一声咔嚓门被锁死了。在高空处,从一扇雕花木制栅栏外面呈半圆形的窗户透射出一丝光线。兴许,太监把烛台放在那儿了。在亮着烛台光线的对面也有这么一扇窗口,透出来的光线却很暗淡。该不会有人从这扇窗口向这儿里窥视呢?

古丽 加玛早已听说过宫中流传出来的有“毯子房屋”的传言。在后宫里的妃子们中曾有这样的说法,说那些行为不端的宫中女常常会在这间房屋内被刽子手击汗 皮赫列万下毒手。在这个刽子手掐死女子时,国王就会躲藏在高处木制栅栏窗口里偷看这间房屋里发生的一切。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她想这间房会不会是那个后宫女们传说中说的那间“毯子房屋”呢?

古丽 加玛绕着房屋走了一圈。地上铺着几块地毯,便于平时做祷告时方便。她思忖着半夜将掐死的宫女尸体抬走时可能就是用这些地毯裹挟着拿出去的,多可怕啊。想到这儿,她心里即刻渗出不寒而栗的某种感觉。

古丽 加玛想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随后她做了一些应急的准备。便随手将几个花缎枕头拢在一起,摆到了墙角下,而后坐在上面静候,等待。任何一个小动静,都会把她吓的半死,颤抖不已。

突然,似乎挂在门上的毯子有动静了,一个毛茸茸的野兽脑袋从毯子下部露出头来。在昏暗的光线下,这只野兽的两个眼睛突然放射出绿色的光亮出来。太槮人了。

古丽 加玛被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极力将身子紧贴在墙体上屏息静气站着不动。这是一只一身黄毛色夹带着黑色花纹横道,静悄悄地钻进屋内,就地卧下,前爪向前伸展,将头部伏在爪子上躺卧了下来。长条尾巴晃动着,不时地敲打地面。

真是一只老虎!古丽 加玛不假思索地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这是只狩猎虎。还会把人吃掉的。这个坚强的土库曼女人面对猛兽毫不畏惧。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并未失措,反倒是显得更冷静了一些。她跪在地上,用两手紧紧抓住地上毯子的一角做好了应对野兽的准备。老虎发出低沉的唔噜声,向前逼近。

“喂!来人啊!”古丽 加玛因恐惧大声嚎了起来,顺手将地毯一角掀起来,保护自己。老虎顺势往前纵身一跳,将她扑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她,卷缩身躯,立刻钻到毯子里躲了起来。老虎用前爪猛地拨拉着毯子,极力想撕开毯子。

“求救了!我快要死了!”古丽 加玛声嘶力竭地哭泣道。就在这时,她耳边传来门外有急切的敲门声响以及一阵熙攘的嘈杂声人们呼喊声和老虎的吼叫声交织在一起,这声响变得越来越大到后来,喧闹声渐渐消失了有人掀开了毯子。

一个身材瘦挑、头上戴黑色羊皮帽、脸颊上从鬓角到下巴颏儿有一道划破的伤痕的小伙子蹲在她身边,正在用毯子的一角擦拭他手中拿着的被誉为‘昆洽尔’的一把利剑。老太监拽住他的衣袖,正极力把他从这儿向外推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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