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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二选一
京城，某栋豪华公寓里。
齐玥一脸愁眉不展，身边的赵敏佳抓着手机，不时查看新闻。
一下午过去了，关于齐玥的负面新闻也越传越广，更多的主流媒体加了进来，除了官媒没有凑热闹，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她的消息。
这样的人气和流量，是此前齐玥想要而达不到的，但齐玥情愿不要这样的人气和流量，因为现在报道的，全是她的负面消息。
“玥姐，从下午你的负面消息传开，到现在，《大鱼》的销量几乎停滞不前了。”赵敏佳一直关注着《大鱼》的销量，从这也能衡量齐玥的受欢迎程度。但几乎停滞不前的销量，让她知道，齐玥眼下所处的困境，到底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现在就差官媒入场了，一旦官媒给这件事定了性，那她就算是想翻身也不可能了。
“嗯，我知道了。”面对赵敏佳的汇报，齐玥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知道，这是受自己的名声所牵连，以至于作品都没有人下载。
“冯总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赵敏佳担忧地问道，一下午过去了，冯佳年说会找公关处理的，结果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网上关于齐玥的负面新闻却越来越广了。
“我也不知道。”齐玥摇了摇头，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希望那边不会传来更坏的消息。
“哈，活该！”正愁眉不展之际，赵敏佳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活该什么？”齐玥听得一愣。
“玥姐，刘一刀在网上被人痛骂……”赵敏佳拿着手机走过来，把刚刚看到的八卦跟她一起分享。
“老贼不过是一介乐户，也敢妄想参加国民文学奖，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贼不在家含饴弄孙，却出来丢人现眼，宛如小丑一般，可笑、可笑。”
“这是骂刘老……刘一刀的？”看着这两句骂人的狠话，齐玥都惊呆了，什么人竟然直接骂刘一刀是老贼，还嘲笑他“含饴弄孙”？这不是直接一巴掌打在刘一刀的脸上吗？他就一个傻儿子，哪来的孙子？
“刘一刀不是在博客上发表了想参加国民文学奖吗？然后就被人给骂了，骂他的估计是文化圈里哪个看不惯他的人，在博客上骂的，叫什么‘才高九斗’。”赵敏佳哈哈一笑，刘一刀在暗中那么对付齐玥，现在被人骂了，她觉得很痛快。“才高九斗？”齐玥一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嘴里念了几遍，才慢慢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
“对，他还有个博客，我们上去看看他是怎么骂的。”难得看到有人大骂刘一刀的八卦，赵敏佳的兴趣很浓。
等来到那个“才高九斗”的博客，发现对方发了三篇博文，赵敏佳从第一篇开始看。
“天下才共一石，我独得九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这、这太狂了点吧？”看着对方这样狂妄自大的话，赵敏佳眼睛有些发直。
“何止是狂……”简直狂得没边了，齐玥看后，脸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这么狂的人，就算骂了刘一刀，人家估计也不会搭理他吧。
“看第二篇。”接着，赵敏佳打开了第二篇博文。“这就是你们要的诗，别惊讶，站稳了，好好看，诗名：《古今贤文·劝学篇》。
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熟能生巧，业精于勤。”
两人是混娱乐圈的，但也是大学毕业，从小接受对古诗的教育，都能分辨出一首诗的好坏。
看完诗后，两人都震惊了，这个狂妄自大的“才高九斗”，是真的有才，竟然能写出这么一首完全可以流传千古的长诗。
“长江后浪推前浪，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写得真好，都可以被收进教科书里了吧。”赵敏佳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嗯。”齐玥点了点头，能写出这种古诗的人，难以想象对方的才情到底有多么高。
赵敏佳打开了第三篇博文：
“首先谢谢秦老的评价，很激动，没想到秦老会关注到我，又有点忐忑，秦老说得对，做人还是得谦虚点，谨受教。
其次，刘老爷子说我的诗是捡来的，对此我想问一句，请问哪里可以捡，告诉我，我想去多捡一些。
最后，我也劝刘老爷子一句，凡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把事情做得太绝，就不怕会遭到报应吗？”
“咦，秦老是秦书文老爷子吗？”赵敏佳下意识地问道，能被称为“秦老”的，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位了。
“应该是他。”齐玥点头，那可是从小学到高中时的噩梦啊，每天早读死记硬背的痛苦，似乎就在眼前，当然现在只有尊敬。
“这个刘老爷子应该就是刘一刀了，才高九斗叫刘一刀做事不要太绝，看来他也看不惯刘一刀。”赵敏佳分析道，忽然眼睛一亮，“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刘一刀在针对你，所以才骂他的？”
“你想多了。”齐玥哭笑不得，她又不认识“才高九斗”，现实里也没有这么有才华的朋友，无亲无故的人家凭什么帮她，“这只是凑巧吧，我们这样没头没尾地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去刘一刀博客那里看看吧。”
从三篇博文上，完全猜不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要从头开始了解。
然后赵敏佳又来到刘一刀的博客，两人把事情从头到尾了解一下，终于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串联了起来。
“哈哈，这个才高九斗厉害，把刘一刀骂得不敢吭声，连博客评论功能都关闭了。”赵敏佳哈哈大笑。
“最厉害的是，他的诗被秦老给推荐到教科书审核大会了，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会被编进教科书里。”齐玥更感慨的是这个，要知道，作品能被收进教科书里的，要么作者已经作古了，要么就是年纪一大把，属于国学大师的那种，而这个“才高九斗”，从他的狂妄和行事风格来看，应该年纪不大。就连秦老都称他年轻人，叫他谦虚一点。
“确实厉害，但我还是比较欣赏他大骂刘一刀时的张狂，可惜秦老让他谦虚一点，所以他最后发的博文都没有再叫刘一刀是老贼了。”赵敏佳很是遗憾。
“就算这样，我估计刘一刀现在已经被气吐血了，虽然才高九斗不再骂他了，但等才高九斗的诗被收进教科书里，以后大家学到他的诗的时候，都会提到刘一刀，是刘一刀变相地促成了这首诗的出现，他这也算是千古留名了。”齐玥心情也变畅快了，刘一刀留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一想到千年之后还有人骂自己，不知道刘一刀现在是什么心情？
……
另一边，铭创艺人经纪管理公司。时间有点晚了，但冯佳年仍在公司里，她正在接听一个电话，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大骂了一通却又对对方无可奈何的刘天贺。
“小冯，我的要求也不高，齐玥这么不听话，你还敢用她？我知道她跟你们公司还有几年合同，这不是正好吗？以后不要给她资源，不要给她通告，让她慢慢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还有，我要《大鱼》的作曲家，那个叫张昭的人的资料，只要你做到这两点，我的合同，还是归你们铭创。”
“刘老，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冯佳年权衡起来，刘一刀身为作曲家协会副会长，重要程度肯定不是齐玥和那个张昭能比的，一个虽然是一线歌手，但是没了歌之后就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一个虽然有创作的才华，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但跟刘一刀一比，也就比普通人稍强一点。
“这种事还要什么考虑，我就问你，你是想要保下齐玥，还是想留下我？二选一的问题，就这么困难吗？”刘天贺刚刚快被气炸了，本来他还想温水煮青蛙，慢慢熬死齐玥，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决定一下子就把她给打死，让她翻不了身。
“好吧，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了，刘老，您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冯佳年其实心里早就有了倾向，公司高层也是这个意思，为了一个齐玥而得罪大权在握的刘一刀，实在不值得。该舍弃还是得舍弃，大不了再多培养一个“齐玥”就是。
“不过雪藏齐玥的事没那么快，毕竟热歌精选赛还没结束，她的歌也还在打榜，不过您放心，通告和资源不会再给她了，反正她现在有负面消息，电视台那边也发了通知过来，终止跟她的合作，还有，关于那个张昭的身份，其实他是一名大学生……”
“大学生？”刘天贺一听，不由一愣，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敢无视他的“封杀令”选择跟齐玥合作，要么是自己的死对头，要么是一个地位跟自己差不多的人，“他真是一个大学生？没毕业的那种？”
“对，还没毕业。”冯佳年丝毫没有出卖张昭的觉悟，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张昭的地位完全比不上刘一刀。
“哼哼，一个学生，也敢跟我作对，他哪个学校了？”刘天贺阴阴地一笑，原本准备用来对付同级别对手的手段，现在完全可以取消了，对付一个学生，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大宣艺术学院。”冯佳年道。
“哦？跟齐玥同校啊。”刘天贺哈哈一笑，“行，明天你把合约邮寄给我，我会签名。”
“那就谢谢刘老了。”冯佳年挂了电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之余，开始思考怎么跟齐玥说，雪藏齐玥，是公司的一致决定，但是这种得罪人的事，要开口毕竟有些为难。虽说以她的地位，可以不用在乎齐玥的看法，但毕竟认识三年了，而且还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掰扯。
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甚至都不用开口，先取消掉齐玥所有的资源和通告，反正理由就是现成的，她的负面新闻太多。至于先前答应找公关帮她处理负面新闻的事，完全可以找借口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