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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至大都,相距三百里之遥,即便是快马加鞭,亦需三个时辰方能抵达。旷野之中,草木随风轻摆,似在低语呢喃。远山在夜幕的掩映下若隐若现,恰似一幅淡墨勾勒的山水画卷。夜色如墨,银河横跨天际,繁星点点,犹如撒落在黑绸之上的璀璨钻石,闪烁着神秘而幽静的光芒。偶尔,流星划破长空,留下一道道绚烂的轨迹,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在这片寂静无声的荒野之中,每隔一阵便会传来一阵阵隆隆的马蹄声,打破了四周的沉寂。远处,大都城那巍峨壮观的城墙在星空的映衬下,隐约显露出其雄伟的轮廓,令人心生敬畏。
“弟兄们,咱们快到了!”为首的一位黑衣人转过身来,高声喊道,声音中透露出坚定与急切。
“头儿,咱们该如何混进城中?”一名手下紧跟着问道,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
“咱们必须趁夜进城,待到天亮只怕会生出诸多麻烦。咱们绕道城北,那儿地势较高,便于攀爬城墙。”黑衣人冷静地筹划着,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透露出不容反抗的果断。
“入城后,大家迅速分散开。要格外留意水神教的教众,一旦发现街面上出现他们的人,立刻秘密跟踪,一直寻找到他们的老巢。”另一位黑衣人补充道。
“遵命!”手下们异口同声,声音坚定,仿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待一战。马蹄声起,一行人如同暗夜中的利箭,斜刺向西北方向。
天边初露鱼肚白,余乐远见大都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心中不禁一沉:“糟了,还是晚了一步,邵飞的旧部行动迅速。他们究竟是如何潜入城中的?事不宜迟,大都城必须立即进入戒严状态,我要联合兵马缉查司,对全城展开地毯式搜索,誓要将这批残余的铁血内卫一网打尽。”念及此,他毫不犹豫,策马直奔南门。
此刻,阳光已洒满大地,邵飞孤身立于距离大都城不远的一处山丘之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那座雄伟的城池,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唉……大局已定,再难扭转乾坤。”那份无奈与不甘,就如同绚烂一时的落花,终将在时间的洪流中消散,化作尘土,归于无形。
一切祸端的源头,就是从他对义子的纵容开始,那一件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环环相扣,最终酿成大祸。如今,木已成舟,大局已定,他只能默默地等待着那场终将到来的风暴,等待着东窗事发那一刻,大乾帝国的铁骑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将自己卷入无尽的黑暗与深渊。
霎那间,他仿佛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疲惫与沧桑。他的步伐变得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
皇上正凝神沉思之际,苏二憨匆匆步入,禀报道:“皇上,余大人不辞辛劳,已于昨夜星夜兼程返回大都,此刻正恭候于宫门之外,有十万火急之事需面陈圣听。”
闻此,宇文顺吉霍然起身,嗓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津门之行,他必定有所斩获。速速引他觐见!”
“遵命。”苏二憨弓身而退,脚步轻快。不多时,原本沉寂的宫门外传来一串急促而坚定的脚步声,显然是余乐一路奔袭而至。
“皇上——”余乐的声音未至殿门已先至,满是急切。
“即刻进来!”宇文顺吉的声音穿透殿门,带着不容片刻耽搁的决断。
余乐跨入大殿,未及站稳,便已俯身跪拜:“启禀皇上,微臣探知,邵飞私下掌控着一支铁血内卫的旧部。昨晚,此部众趁夜潜入大都,微臣担心其对皇上构成威胁,故而紧随其后,马不停蹄返回,却仍未能阻止其潜入。微臣已着手加强皇城守卫,特此请旨,希望督军营与兵马缉查司联手,对大都展开全城搜捕。”他语速飞快,言辞恳切,言毕,静待皇上示下。
宇文顺吉未及称赞余乐之忠诚与果敢,即刻下令:“准奏。你即刻携朕旨意,令兵马稽查司提督哈吉朗全力配合,实施全城戒严,务必搜捕出铁血内卫余党。”
“另传旨于津门知府纳兰格泰,接旨后立即拘捕直隶总督邵飞,革其职务,押解刑部候审。”话语间,皇权之威尽显。
“遵旨。”余乐领命,恭敬退出。苏二憨亦遵旨行事,相继离去,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咣咣咣各位街坊听好了,有凶顽之徒潜入了我们的城池,此刻兵马缉查司与督军营正紧急实施全城戒严措施。为了大家的安全,若无紧急情况,请勿随意外出。若发现任何形迹可疑之人,尤其是陌生人或外来者,请务必及时向官府报告。咣咣咣”保长提着锣一路敲着,一路喊。
不一会儿功夫,大都城内的各里坊都响起了保长们的声音。
“咣咣咣全城戒严,足不出户,请紧锁门窗,安心家中待着,无事勿外出。”
“咣咣咣家家户户,安心留守,莫要给官府添乱,保持家中安全。”
“咣咣咣请大家务必留意周围动态”
韩冰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普通长衫,衣角随风轻轻摇曳,看起来与任何一个勤劳朴实的小商贩无异。他缓缓推动着一辆老旧的木制手推车,车上满载着金黄色的麦芽糖,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他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四周,寻找着可能的目标。他的动作从容不迫,每一次推车的前进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他真的只是个靠卖糖为生的小贩,丝毫看不出半点伪装的痕迹。
而庞轩身着粗布夹袄,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机敏的眼睛。他更是挑着两箩筐杂货和山货。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多年的默契让他们仿佛有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