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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年氏家眷离开香璃院不久,年世兰就带着身边人气势汹汹的端着两壶红花和几桶冰水去了春华院。
春华院因着被胤禛禁足已经落锁,是周宁海拿着一把斧头直接劈开了春华院的院门。
门口的动静自然也是惊动了春华院里的人。
一身素服跪坐在佛前抄写经文的齐月宾听到动静笔下一顿,静静的看向门口。
果然,不一会儿,年世兰苍白着脸色,在颂芝的搀扶下有些虚弱的进了她的小佛堂。
齐月宾看到年世兰虚弱的模样儿,眉眼低垂,不发一语,年世兰轻嗤一声。
“嗤!”
“怎么?齐月宾这时候你知道心虚了?佛前抄写的经文洗刷不掉你犯下的罪孽!
你害我小产,可有半分不忍?你可有半分可怜我肚子里孩子的意思?
你这个侩子手,心如蛇蝎的贱人,枉我那般待你亲如姐妹,全心全意信任与你。
可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么要害我?要害我的孩子?”
年世兰说着说着,眼眶就不自觉的发了红,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垂落在地。
齐月宾见此,也只是百口莫辩,不管她这么做的初心是为了什么,药是她下的,孩子是她杀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低着头,眼底泛滥的眼泪同样模糊了她的双眼。
“对不起,对不起……”
年世兰见她如此模样心中恨极,上前抓起她的头发,就迫使她抬起头面对她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齐月宾尽管头皮吃痛,却也不曾开口,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年世兰看她流泪,只觉得猫哭耗子假慈悲,现下这般模样还想让她放过她不成?
心中更是恨的牙痒痒,发疯似的狠狠的扇了她好几巴掌,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齐月宾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人,杀我亲子,如今落在我手里,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年世兰说着,就看了眼周宁海,周宁海会意,将捂住嘴的吉祥交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
活动着手腕,一步一步的朝齐月宾走来。
吉祥好不容易挣脱开捂住她嘴巴的小太监,崩溃的大声阻止。
“你们要做什么?我们主子是王爷亲封的侧福晋,周宁海你不怕被杖毙吗?”
颂芝眼神凌厉的回头看了眼押着吉祥的小太监,二人连忙粗鲁的抓着吉祥的头发,将人按在地上,塞入口中一团破腰带。
齐月宾看着周宁海阴恻恻的眼神和越来越靠近的动作,心头一阵慌乱。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年世兰盯着她那张肿若猪头的脸庞,轻笑出声。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一壶红花,可是本侧福晋亲手熬制的,定然是要还给你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那么这辈子你都不要想有自己的亲子。
哼!齐月宾,我不会杀了你,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年世兰说着,眼神冷厉,亲手提起那一壶红花,扶着颂芝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齐月宾听到是红花,当即后怕不已,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去。
拼命的摇头,对着年世兰手里的红花拼命的摆手,眼底的泪意汹涌而出,嘴里不住的求饶。
“不要,不要,妹妹,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只可惜任凭她如何挣扎,哪怕拼命摇头摇的发髻散乱,钗簪落地,也没有阻挡住周宁海按住她的双手。
她被周宁海一只手按住,一只手捏开她的嘴巴,年世兰就这么将一壶红花灌了进去。
看到呛出来不少的汤汁,年世兰冷笑一声,又端起一壶,狠命的灌了进去。
齐月宾被灌的剧烈咳嗽,眼泪与鼻涕一起流了出来,狼狈不已。
透过泪水,她眼睁睁的看着年世兰疯狂大笑。
原本心中对年世兰的愧疚随着苦涩的红花入腹,转而变成了无边的忿恨。
她被一个臭太监按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言,被人生生灌下大量的红花。
死死的睁着泪眼朦胧的双眼,像一条死鱼一样,只能任人宰割。
一瞬间,她的脑海闪过很多。
德妃的言笑晏晏,言语间就将她送入万劫不复。胤禛的柔情叹息,顾此失彼的无奈与取舍,将她的希望磨灭。年世兰的红衣鬓角,张扬明艳,肆意而活又让她心酸嫉妒。
如今,她想开口求救,却只能在一个太监的指缝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试图求救,却没有人来救她,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原来,这就是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