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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屋子里, 来讨债的牛姐已经带着人走了。
云景坐在角落里，将刀架在了脖子上，随后慢慢地闭上眼。
忽然, 一道黑影走了过来, 一脚踢了上去，他手中的刀摔落在地，安静的屋子里发出格外清晰的哐当一声。
云景睁开眼，看向这个黑影, 身子不自觉的一颤。
那个人醒了？
“你个赔钱货！怎么, 刚才想杀了你妻主我？可是活够了？”那个人又往他身上重重地踢了好几脚，他本就虚弱的身子直接倒在地上, “方才那牛姐要我还债, 我看你不错，卖去青楼应该也能抵那么一两银子。”
那个人抓起他的头发, 往地上撞去。
云景只觉得天旋地转, 额前有凉凉的液体滴落。
可那个人不依不饶，又拿起一旁棍子狠狠地往他身上招呼。
“下贱东西！老子娶你时可受尽了冷眼嘲笑！一个哑巴, 若不是看上你那嫁妆, 谁要娶你？”
“我还以为你有多少嫁妆呢, 不过也就那一点，我都没赌个尽兴就没了！”
他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即使再疼他也没有示弱。
下贱东西？是啊, 他确实下贱。
“啧, 晦气。”
那个人擦了擦手，原来是手上沾了些他的血。这等脏污之人的血，她觉得再晦气不过, 若是挡了自己的财运那可就不好了！
她垂眼看去。
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成人样了。他浑身都是血，倒在血泊之中，就连乌发也因血凝固在一起。
忽然，她似是想到什么，立马粗鲁地抬起他的头，见脸没事这才松了口气：“只要脸没打坏，便能卖个好价钱。”
然后她又进了厨房，随便弄了点米糊放在他面前：“可别给老子死了，否则老子的银子就没了。”
见他没有动静，她气极，抓起这碗迷糊往他脸上招呼着：“就这点伤便一副半死不活，骗得了老子？老子告诉你，爱吃不吃！”
见他还是没有动静，她便也难得管了，反正他向来命硬，打了那么多次，哪次死了？
“给老子好好在这待着。”
方才她好说歹说，谎称马上就还上骗得牛姐又借了自己不少钱，不去赌一赌那不就可惜了？
……
云景慢慢地醒了过来，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早已失去了知觉。
他咬了咬牙，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在地上爬。
好疼，身上好疼。
他眼里不见泪意，也看不见恨意。
而它的掌心被这粗糙的地面磨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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