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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镇定下来。这姑娘说来好笑,虽然败了,却仿佛更加高兴,笑嘻嘻地对魏殳道:“你不要在东州给人做马夫了。跟我回王庭吧。”
“呵,可我宁愿给中原人当牛做马,也无意做贵霜王庭劳什子的客卿武士。”
乌兰朵撇撇嘴,东州人惯爱这样喊口号。假正经。
她翻身上马,随口说道:“你不愿意,那便算了。这刀你留着,日后若有不长眼的贵霜人要惹你,先得问问我的刀。”
她一抖缰绳,叱拨桃花长嘶一声,远远地去了。
太阳已经偏西,魏殳将弯刀归鞘,正不知这件东西
该如何处置,忽然察觉似乎有人正紧紧盯着他看。
那人的视线很烫,灼着他的手,几乎比夕阳更加纯炽。
不是安广厦。
魏殳困惑地抬头,愕然发现,不远处望着他的竟是温恪。
温小郎君卷着一册书,也不知站在那儿看了多久。他见魏殳望过来,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魏殳愣怔片刻,很快释然了。他身如飘萍,一无所有,而平章公子却家财万贯,前途无量。相逢陌路,或许才他与温恪应有的归处。
那边沈绰正低头逗弄猎犬,他见温恪终于动了,随口问道:“喂,恪儿,看什么呢?”
“没什么。”
沈二公子搓了搓爱犬“大四喜”的头,深以为然:“哼,我就说嘛。那个色目人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哎,我听说贵霜的娘们,一个个都赛母夜叉,又泼又辣的,谁敢娶!”
温恪绕过他,径直往前走去。沈绰把狗放下,几步追上,茫然道:“恪儿,怎么回事?最近这么用功。”他从头到脚将温恪仔细地打量一遍,恍然大悟道,“你不会是……被平章大人教训了吧?”
和哥哥相比,沈绰真像只聒噪的麻雀。温恪心里冷哼一声,嫌他太烦了。
那麻雀不依不饶地拉住他问道:“哎,恪儿。今天那教书的老头说的‘君子慎独’,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温恪鄙夷地看着他:“你没听明白?”
沈绰疑惑地摇头。温小郎君只好耐着性子,同他举一反三地说了。这家伙虽然以前不听课,可他一旦用功起来,连格式馆最严苛的老先生都对他赞赏不已。
小郎君讲了半天,沈绰却嘿嘿呆笑两声,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温恪叹了口气。沈绰这榆木脑袋,实在不堪造化,若说“烂泥扶不上墙”也能算个头衔,沈绰得老老实实陪他一起顶。
他觉得有些好笑,转念一想,却忽然懊丧起来——莫非自己在鹤仙儿眼中,也是这副傻样吗?
温小郎君闷闷不乐,卷起书,转身就走。
那贵霜少女的宝石弯刀别在魏殳腰间,和自己送的流苏排在一块儿。他望着哥哥与安广厦并辔
远去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拳头。
已经月底了。格式馆的学测近在眼前——
优昙婆罗,他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