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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温恪惯爱使这花言巧语糊弄人, 魏殳才不上当,哂笑一声,上下打量这小厮,“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还要拿这等伎俩来搪塞我。”
他昨日分明已到山穷水尽的绝路,一夕之间, 竟已如枯木回春。
这病好得实在蹊跷,魏殳昨夜昏昏沉沉, 根本没心力计较这些, 如今大病初愈, 反倒察觉出几分不对来。他又取了银匙,在瓷盅里搅了一搅, 乌黑粘稠的汤药从银亮亮的勺底滴落,幽微的香气随之一烈。
魏殳瞟了那小厮一眼, 笑道:“莫非是什么江湖郎中的祖传秘方?味腥而苦, 稠厚如膏, 不像是寻常草药汤——我喝了十年的药, 从未尝过这样的。”
“这……小郎君他,他说……”
平沙一语未竟,支吾半晌, 半个字也没蹦出来, 面色微微涨红, 不由攥紧了衣袖。魏殳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恪儿说什么?”
平沙吞了口唾沫,瞪大眼睛望着魏殳。这病人前几日瞧着又软又乖, 如今大病新愈更是清减三分,瞧着竟有几分宝剑出鞘的锐意,就算衣衫不整地随意坐在软烟罗里,浅颦微笑间,尽是冷意。
“如何不答话了?”
平沙匆忙别开眼,竟不太敢看魏殳。他转念想起少爷交待的事儿,硬着头皮解释道:“都……都是些珍贵的药材,官家赐下的,宝贝得很。小人头脑笨,大夫开的方子记不大清了。嗳,说这些做什么,公子请快用吧,若是凉了,多可惜呀。”
平沙见魏殳无动于衷,心下未免有些焦急。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却闻身后如意窗吱呀一响,一个人哎哟哟叫唤着从窗外滚了进来。
平沙唬了一跳,一见来人,霍然起身,又惊又怒:“老道士,你不好好在耳房呆着,冲撞贵人做什么!”
那人脸皮厚若城墙,佯装没听见,胡乱拍了拍头顶的脏雪,忙不迭往榻边挤去。平沙板着脸去拦,那老头瞪了他一眼,仰起脖子,朝暖阁里间探头探脑,急道:“病人伤势如何,可大好了?让老道瞧瞧。”
魏殳蹙眉一望,从窗外进来的竟是个邋遢叫化。那人蓬头垢面
、衣衫褴褛,随随便便趿拉着一对豁口破草鞋,左右脚鞋尖外拐,竟还穿反了。
像温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从来都不是济善堂,上到平章大人,下至粗使杂役,个个端着架子,根本不会容这样的腌臜客进门。他心下起疑,问:
“来者何人?”
平沙展臂拦着老道,作势要赶,一边胡乱答道:“街边算命的老头,自称会点儿医术——公子,快将药喝了吧。”
邋遢道士只顾抻着脖子往里看,一见魏殳,惊喜得两眼放光,兀自长舒一口气,哈哈大笑两声,连连打拱作揖道:“公子爷吉祥,公子爷吉祥!您长命百岁,您福星高照!”
那邋遢道人趁平沙愣神的功夫,一矮身,竟从他臂下钻过去,嬉皮笑脸地凑去床前,耙了耙头发,将脏兮兮的老脸露出来,朝魏殳眨眨眼道:“公子容光焕发,神采飞扬,想来是大好了!老道真是妙手回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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