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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萎靡,醉生梦死。用得久了,皮肉一点点从身上溃烂开,埋进土里,化成泥,骨头根根都是黑的。”魏殳见温恪似乎有所动容,哑声道,“我……我不想你变成那样。”
“可我听说的故事,同澡雪的不一样。”温恪敛下眸子,缓声道,“生死人,肉白骨。信徒以香为饲,换得神佛极乐长生。”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亲眼所见。”
言罢,温恪径直向院外走去。魏殳见他冥顽不化,恨声
道:“恪儿,你回来。”
“……你若再踏出一步,你我之间,殊途陌路。”
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被冷钝的刀锋割过,温恪眼底一酸,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一口气,竭力按捺下心底翻涌的惊澜,很轻很轻地说:
“……抱歉。”
温恪的脊背一片冰凉,重衣被冷汗浸透,在寒风中冻成铁衾,又冷又硬地贴在他身上,一下下摩擦着肌骨。
温恪恍若未觉,他轻轻抖落袍裾的雪泥,撩袍跨过院门,忽然撞上捧着食匣的平沙,那小厮喘息未定,一下子跪在温恪脚下——
“小郎君,那邋遢道士不见了!”
温恪呼吸一窒,周身的血液几乎冷凝了。他心里乱作一团,面上却分毫不露,沉声吩咐道:“速速去寻。”
温恪走了。
东厢院子里风声寂寂,魏殳怔怔地望着那株高大的老银杏,斜风一卷,西天灿烂的明霞渐渐消散在五山马头墙后,一张轻而薄的东西软绵绵地贴在他腿边。
魏殳垂眸一看,那东西是一张皱巴巴的雪浪纸,不知是谁遗落的。他低头拾起,摊开一看,纸上竟是一副很标致的写意画。
疏淡的墨色勾勒出一条笔直的通衢大道,街边酒旗招摇,人群熙攘。画面正中,是一辆华贵的马车,一个簪着白玉冠的孩子站在车边,莲瓣似的面容上,却是一片空白。
墨色的方砖,墨色的酒楼,墨色的马车,墨色的人潮。画面如同记忆灰白的碎片,落笔仓促又惶然,只有画中那件猩红的披氅,是纸上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这景致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魏殳的目光在那玉冠蟒袍上停留片刻,忽然心口一疼,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他将画片攥在手中,靠着墙壁歇了一会儿。来得匆忙,魏殳只披了薄薄的一件外氅,如今晚霞散尽,他只觉得彻骨的冷。
耳畔忽而传来一声软绵绵的猫叫,魏殳偏头一看,那只很胖的橘猫从暖阁跳上窗台,努力尝试着从狭小的窗缝中挤出来。
魏殳挠了挠猫下巴,那对蓝宝石似的猫眼一下子亮了起来,又乖又软地望着他,湿漉漉的,带着
三分委屈七分讨好。
橘猫舔了舔魏殳的指尖,从如意窗里钻出来。魏殳一把将猫抱在怀里,贴着它金灿灿的绒毛,勉强笑道:
“喵喵。”
“我只有你啦。”
曹玄机提着两只荷叶烧鸡,一壶酒,坐在春长巷的犄角旮旯里搓着手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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