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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血,血色在眼底漾开,温恪喉头微动,莫名有些焦渴。
“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温恪将鹿鸣串好的老南红重新缠回腕间,摒除心中杂念,将曹玄机从地上唤起。
那邋遢道人喜笑颜开地望着他,一双脏兮兮汗津津的手一把揪住温恪雪色的深衣下摆,呆笑道:“……我给您许了一桩好姻缘,可切莫再教那温恪骗了去——”
“骗什么?”
凛冽的寒风从微微敞开的隔扇门倒灌进来,曹玄机一个激灵,这才回神。他低头望着平章公子衣裾上黑乎乎的指印子,一口气噎在嗓子眼:
“我……我……老头该死!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温恪将血引温在水浴中,对屋外的侍童吩咐了几句。他一一交待完,这才转身去看曹玄机,不辨喜怒地笑道:“道长这是要与谁说媒?在下从来洁身自好,自认没做过这等欺瞒女子的荒唐事。”
“……是小老儿一时被迷香惑了心智,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曹玄机暗恨自己心志不坚,一朝失言,忐忐忑忑跪在地上,恨不能当场甩自己几个巴掌。温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不欲深究这些细枝末节,撩起袍裾,跨过门槛。
魏殳坐在床头,心血像是耗尽了般,面容惨白如纸,像是风中飘摇的残烛,吊着一口气,只消寒风稍稍一烈,便灯尽油枯,身死魂断。
平沙胆战心惊地在旁伺候,时不时替魏殳拭去额角虚汗。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般顽强的病人,明明疼得死去活来,虚弱得奄奄一息了,却硬生生拼着一口气熬过来,感佩之余,难免心有戚戚。
“公子,药很快就好。您、您要是难受得紧,小人便同您讲个笑话吧。”
“……不必劳烦了。”
平沙才不理他,自顾自道:“公子可别小瞧我,我家祖上有人是在这江湖道上混的,使得一手好刀法,只传男,不传女,小人不才,学得三分真意。”
魏殳一听“刀法”二字,略有兴趣地瞥了平沙一眼。平沙一瞧有戏,笑眼弯弯,打了个响指,煞有介事道:“这刀法有个好名字
,叫做‘笑里藏刀’,厉害得很。”
魏殳不由笑道:“使来看看。”
平沙坐在绣墩上,将衣摆上的细褶子抚平,端坐如山,一本正经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哈哈。”
“……”
“公子,不好笑吗?”
魏殳欲言又止,不忍拂了这小仆的心意,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平沙眼睛一亮,刚想再说个笑话,却见那人眸光蓦地一黯,眼底的笑意倏忽散去,转而望向床幔上的麒麟绣纹。
耳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平沙回头一看,才发现温恪从外间走进来。温小郎君换了件绯色的罗袄,身上却依旧带着不容错认的香意,须臾之后,满室生芳。
平沙规规矩矩行了一礼,退出屏外候着。曹玄机讪笑着跟进来,被这小厮狠狠瞪了一眼。
“澡雪,把药喝了吧。”
温恪知道自己满身尽是优昙婆罗的香气,不敢靠得太近,只将药盅轻轻放在魏殳手心。
魏殳轻轻搅了搅银药匙,低头喝了一口。苦涩呛人的滋味在唇齿间逸散,他勉力将药汤咽下,慢慢道:“承蒙小郎君照顾,在下感激不尽。连日来多有叨扰,实在抱歉,在下明日便拜谢辞行。”
“——不行。我不允许。”
魏殳将银匙捏紧,温恪望着他乌黑的发顶,忍了又忍,咬牙切齿道:“哥哥还没养好,我怎么放心你回去。我再怎么混账,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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