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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诗社?这几个字, 是花笺铺老板印上的么?”
温恪望着“凌云”二字,长眉微蹙,总觉得这诗社有些耳熟, 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他将花笺搁回案头,笺尾处的几个簪花小楷随昏黄的灯光微微一闪, 竟重新隐入彩笺一片灼目的玫瑰红里。
这“凌云诗社”四字徽记约莫是用了特殊媒材押印而成, 唯有对着透光处,方能显现笺上印文,倒是玲珑巧思。
“这沿街小贩卖的花笺做工精雅, 就算比起荣宝斋的也不遑多让, 价钱却便宜了百倍有余。”温恪搁下笺子, 有些不悦地撇撇嘴,“原是那老板为了招徕客人推崇诗社, 有意夹带了私货。”
魏殳闻言, 忍不住揶揄道:“你堂堂温氏少主坐拥万贯家财,竟也有将一两文铜板放在心上的一天?”
“我在意的才不是那几个铜板——我家鹤仙儿的花笺将将写完, 还未钤印呢,这一笔好字反倒成了他凌云诗社的东西。我不高兴。”
魏殳接过花笺,映着云雾灯一望, 莞尔笑道:“雄飞耻燕雀, 受緤志凌云——好疏狂的名字。这诗社的主人,不像是甘心沉湎下僚之人。”
温恪怔了怔, 长眉微不可察地一皱。他从墨麒麟纸镇下抽了张花笺,对烛一照,“凌云诗社”四个簪花小楷果然映入眼帘。
“凌云诗社……”温恪喃喃低语,忽然灵光乍现,“我想起来了。张秉谦和沐苍霖曾同我提过, 这诗社正是寒门贡生雅集赋诗之所,就在登云街贡院斜对过。”
“登云街贡院斜对过?”魏殳呷了口茶,若有所思道,“我记得登云街并不长,贡院对过更只有两家铺面。一间是快意赌坊,另一间,是望星楼。望星楼的佳酿‘桂枝香’名扬上京,凡是春闱应试的贡生,不论家门贫富,都会点一壶这样的酒。”
“……没有望星楼了。”
魏殳一怔:“什么?望星楼可是德兴张氏百年的产业。”
“望星楼关张迄今已三年有余,这花笺上写的‘凌云诗社’,正是在望星楼旧址改建而成。”
思及此,温恪心头一跳,匆匆翻开手头
的案卷,目光一扫,霍然抬眸:
“——望星楼酒楼地产上,写的正是张崇的名姓。”
书斋内陡然静了一瞬,唯有清风浮动彩笺,发出扑簌簌的细响。
雄飞耻燕雀,受緤志凌云。
身为礼部尚书的张崇,为何会放弃德兴张氏经营百年、日进斗金的望星楼,而专为寒门贡生开辟一处诗社呢?
“恪儿,那张秉谦当真去过凌云诗社?”
“不错。据张秉谦所言,那处诗社荟萃了上京英才俊杰,无愧于‘凌云’之名。只是听说那诗社主人品性孤高不群,从不欢迎世家子弟,只对寒门贡生扫径相迎,我便不曾记挂心上。”
魏殳望着花笺上“凌云”二字,心下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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