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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色的水珠，从羽飒的瞳孔中落出，消失在跌落地面的半途中。
尔后他转了转视线，从忆笼的情景中回过神来，确定自己看到的已经不是晶殿中的澄安子。
接着他才开口，同时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真的发誓，不去晶殿？”
他完全不担心刚刚看到的那一大片会死人的火刃阵，在澄安子的能力，那完全不在需要操心的范围内，何况攻击他的人是封印者，更不要说那个封印者还只是半个替代品。
“没有。”
这个回答让羽飒大松了一口气，终于有心思重新过滤一下刚刚所看到的，很快，心中的疑惑浮出了，
“等一下，那个是躯壳册炎吧？为何看到你还会有情绪？不是说已经删除对珑澜王的所有记忆了吗？”
“不知道。”
“而且，她为什么不要恢复？好不容易寻回了心脏……”
“不知道。”
“你……”
有些恼火澄安子此刻的平静，羽飒一把擦去腮边残留的蓝色水痕，原本还要说什么，却在扭头擦拭的时候，看到了雪焰正用好奇的神情，看不够似的盯着自己。
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脸，此刻却是完全陌生的神情，那双流动着暗红光泽的瞳孔，满是天真，以及完全不掩饰对自己的好奇和艳羡。
对了，艳羡。
册焱她以前，从来不曾流露出这样对自己坦然的表情。
她厌恶着一切，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
使徒元君，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他创造出来的册焱，自然也是完美的，至少，外表上必须是这样。
但是，册焱却对于自己，有着大家无法理解的自我厌恶，白海杀戮的前一日，更是陷入彻底的崩溃。
这也是在那段时间里，镜旭东不得不给她强行用药的缘由。
显然，当时因为担心羽飒在这一方面误解，镜旭东为把自己撇清，立刻就把澄安子推了出去。
澄安子很平静的承认了，甚至承认很早之前给册焱用药，以至于他无法获得原谅，也导致册焱无法原谅那个必须要靠药物来维持的自己。
元君似乎把对完美的偏执，复制到了册焱身上。
羽飒也曾想过，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一切，都被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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