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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吧，你已经输了。”
凌风默咽下喉咙里滚烫的
热血，用手肘撑着地面，仰首看着他，吼出来：
“就算那个时候我刺出了一剑，但我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想法了，为什么你还是非要置我于死地？”
“你不是不想，只是忘了。”沈长默说。
他从骑兽上走下，身后的战场刹那间再次消失。他在凌风默身前两尺处停下，目光瞟过他腿上的两处血洞，像是评估了一下他当前的行动能力，然后才继续走近。
“你刚才问我，这座埋骨之地是不是我准备的？”幽深的瞳孔盯着凌风默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
“准备这个地方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凌风默正挣扎着撑起上半身，闻言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我也没有想拿照命书做什么安排，师命也与我无关。在试图杀死你却失败之后，我就陷入了沉睡。后续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一手安排。”
“怎么会……”
“是，毕竟你已经忘了。”沈长默摇了摇头，在他面前蹲下，“看来当初我对你的重创，并非完全没有作用。”
他将手伸向凌风默按在地面上的手臂，然后轻轻一扭，翻开了手臂下压着的黑色军刺。
凌风默的面色一沉，沈长默露出戏谑的微笑，又拧着他的后颈将他的身体用力往上一抬，抽出了他早就藏在衣服底下的另一把。
沈长默把玩着手里的黑白双刺，“现在你一把武器都没有了。”
埋伏被识破，凌风默像是心有不甘地看着他，然后瞳孔忽然一缩，从喉咙里溢出两声闷哼。
沈长默手起刺落，黑白双刺刹那间便穿透凌风默的两只手腕，将他的双手分开钉在了黑色的竞技台上。
鲜血沿着凌风默的指缝和手腕浸染开来。沈长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像并不在意被鲜血弄脏他落在地上的衣袍，又或者早就习惯了在这样血腥的场景中随性而坐。
他扳起凌风默的下巴，看着他狼狈带血的样子，“其实，在发现你忘了一切之后，
我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要就此算了。”
“如今你什么都不知道，实力更是不值一提，根本已经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要怎么处置你这只猎物，现在全看他这个猎人的选择。”指关节在凌风默的喉管与颈侧有力地摩挲。
他的神情有几分异样，“我甚至幻想，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我把他想要的力量都给他，猎人会不会愿意豢养一只已经无害的幼兽？”
“毕竟再残酷的猎人也不会拒绝把追逐的恶狼变成膝下摇尾的猎狗吧。”
凌风默忍着四肢传来的剧痛，望着头顶上方的那张脸，有种奇怪的直觉，对方此时所说的居然全是发自真心。
“唯一的问题是，中了那一剑之后，以猎人暴躁的脾气，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理由收留一只咬过自己的恶犬了。”
他看向凌风默，眼睑微眯，神色混杂着微妙，“那天我用你的身体帮他消化了神血的力量，说真的我一点也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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