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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抱算了,我喊南荣麒来抱我,他肯定愿意。”萧倚鹤折过身去,一点灵光涌上指尖,汇成传讯鸟的形状。
背后床榻微微一重,一道修长结实的身躯挤了上来,长手伸过将他向后一揽,紧紧地搂在怀里了。萧倚鹤将灵光散开,向后靠去,几乎是后背贴着前胸,又拽来一条手臂环住自己的腰,这才满意。
两人亲密无间,体温渐渐融为一体。
静静地缓和了一会,薛玄微揉着他的胸口,低声问:“刚才怎么回事?”
萧倚鹤不答,却道:“你也看明白了吧?”
“……那不是宁无致。”
薛玄微静了静,“嗯
”一声。
回溯里的“宁无致”一会儿行为疯癫,神色阴翳;一会儿又挣扎落泪,声气倔强。
自说自话,仿佛是两个魂魄在抢夺同一个躯体,直至两厢在识海内猛烈争夺,伤及躯壳而呕血——真正的宁无致性情温和,比不得那狂徒狠绝,终究落了下风。
如此想来,他们之前遭遇的“宁无致”的行事风格,确实与疯癫的这一个相似。
此事不仅薛玄微两个能想到,南荣麒等人稍后略一回想,很快也都能反应过来。这是:
“——夺舍。”
与蓑衣人密谈过后,屋内显然发生了变故,宁无致挣脱不及,被他得手。待宗骁推门时,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性格温柔的宁无致本人了。
而是一具披了宁无致皮囊的邪物。
夺舍一事并不容易,一般是濒死躯体,或者对方全无防御,心防空虚,才有侵入的希望,却也未必能一举成功。
还要看双方修为强弱。
然而宁无致向来谨慎稳重,并不是随意听信花言巧语的人,即便有“知我”在前,也未必能轻易取信。
那么,蓑衣人究竟说了什么,令宁无致欣喜雀跃,以至于将他一路引至最为私密的寝卧。连最信任的副手宗骁也不叫跟来。
可见宁无致对蓑衣人的言辞笃信不疑,根本没有料到他会伤害自己。
而能让宁无致如此珍惜,却又不能轻易示人的人……
胸口心悸痛苦的感觉慢慢淡去了,转而另一种彷徨在心中弥漫,一种可怕的猜想在萧倚鹤脑海中逐渐形成,让人只觉后背发凉。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此事绝不可能善了。
将来还有更大的危机。
萧倚鹤陷入深思,良久被颈侧落下的发丝搔得痒极,才微微侧头看向薛玄微,轻轻捏着他的几根手指,反过来正过去,半晌揉得十指指尖发红,才吸了口气,终于慢慢地开了口:“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啊……”
“嗯?”
薛玄微垂首看他,鼻尖轻轻地抵在他的肩头,呼
吸柔软。
萧倚鹤小心翼翼:“我也被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