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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大多玉合镇人一样,喜爱悬丝戏,家里还专门辟了间小室,陈设那些戏偶。
那日苗少爷又噩梦而醒,再难入眠,便到小室去整理戏偶……
“我看见那戏偶的眼睛动了!”苗少爷骨寒毛竖,吓得嗓音都尖了,“就是,突然眨了一下!我发誓没有看错,它眨了一下!呜呜呜肯定是欣娘冤魂不散,来找我索命了……那个家我不敢待了,呜呜呜道长救我!”
这么大个男人,抱着宁无双哭的呜呜咽咽,梨花带雨,实在是让人难生爱怜。
宁无双艰难地把胳膊抽-出来:“……就是这么回事。之所以把他带回来,是因为他……”他说的咬牙切齿,“自己一个人不敢睡。”
正说着,苗少爷见桌上摆了两个红木盒,他又手贱,挂着泪花打开看了一眼:“这是什——嘎!”
他骇出鸭叫,被一尊嵌着黑漆漆眼珠的白衣戏偶吓晕了过去。
众人:“…………”
南荣麒兀自斟茶:“恪儿,拖到隔壁去,看着烦人。”
“好嘞爹。”南荣麒忙将他拖起,往隔壁房间床上一扔,设了结界才拍了拍手回来。
宁无双回头看向薛玄微,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其实,薛宗主啊,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
萧倚鹤:“?别讲。”
那宁无双就非讲不可了:“明日苗家办百日宴,这蠢东西是死活指望不上了,能不能叫薛宗主辛苦扮做他的模样,引那鬼出来?毕竟你们两个身形相仿。”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薛玄微并无什么不同意。
倒是萧倚鹤,斜着眼问道:“百日宴,那岂不是要与那位苗夫人拉拉扯扯、勾肩搭背、恩恩爱爱、逢
场作戏?”
“……你用的词未免也太多了。”宁无双无语,想他这会儿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自然如此,不然那鬼东西如何能信?”
萧倚鹤:“不可,不妥。”
他义正言辞道:“万一这鬼东西黑白不分,又或者它一时失手,伤了我们薛宗主也就算了,伤及苗夫人怎么办?苗少爷有罪,苗夫人却何其无辜!我们身为修行者,即便是为除邪祟故,又岂能理所当然将百姓置于险境呢!”
话音落下,他叉腰伫立的身形,仿佛无形中伟大光荣了起来,似笼罩着大慈大悲的佛光一般。
连薛玄微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宁无双一愣,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苦民所苦,爱民如子,实乃道门典范,不由微微感动:“你思虑的极是,是我考虑不周。既如此……”
萧倚鹤将手举起,壮志凌云,掷地有声道:“——我来!”
宁无双茫然:“……啊?”
萧倚鹤伟大了不过片刻,表情就立刻松动下来,换了个人似的,嘚嘚瑟瑟地拽过薛玄微袖子,眉飞眼笑:“他扮少爷,我扮夫人,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鬼见了我们如胶似漆,情真意切,都会忍不住感动的。”
他雾眼蒙蒙地看过来:“你说对不对,相公?”
南荣麒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得老肺虚喘。
众人目瞪口呆:“……”
薛玄微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目光定落在他狡黠的弯弯眼尾,回过神来已经松口,轻轻握住他手:“……对。”
作者有话要说: 骚,还是鹤鹤骚。
相公怎么能给别人当,假的也不行
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