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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余温的茶汤吮/吸着他的手指,他思想放空般注视着碧色的水。
它们一圈一圈的荡,一圈一圈的流。
手指附近的茶水格外活跃,很快,它们倦了乏了,也乖了。不再排斥新来的,在这狭小的空间,安静了、固定了。
卫斐的眼神终于找到了焦点,他成心不让它们认命似的,抽出了手指。
茶水不平静了。
这次卫斐别过了视线,在方桌上用残存在手指的水渍写下“原”这个字。
“原归舟。”卫斐看着桌上的原字。
原归舟,太清峰最小的真传弟子。
挑灭烛火,月光成了照明的光源。
卫斐自嘲似挑起半边唇。
他打开窗户,泼掉茶盏里脏了的茶汤,未着鞋袜赤足踩在地板上,轻轻打开那扇门,就地取雪揉/搓手掌。
雪很厚,也很白。
楼下暖光穿过窗纱铺在雪地,暖光中独有一团乌黑的人影,他还没睡。
眸色加深。
一声厌憎的嗤笑。
“恶心。”
纯洁的雪融化在手心。
他转身,将茶杯茶盏放回原位。
突然,放下茶盏的手骤然一顿,排山倒海似的伤痛撕扯起了他的灵魂,灵魂出窍般的,骨头都在咔擦咔擦作响,仿佛有人用无数小锥子小锤头,无情敲碎他的骨头再重新组装。
“咳——”他猛地难耐疼痛吐出一口黑血,仿佛绽放出一只黑色的曼陀花。
“碍…嗯……”他如同被猎人狩到的野兽匍匐在地,蜷缩着身体,两手揪紧衣襟和腹部,难耐的发出痛苦的闷哼。
楼下,原归舟腹部和胸口各自缠着绷带,卫斐那没良心的爱人包扎的他早拆了重新包扎,使劲往后扭的头只看到腰腹肉被搅乱,什么药啊绷带啊,全是四个字——胡作非为。
他原本想伸个懒腰,双臂刚举起想起自己要了半条命的伤,又忙不溜秋放了下来,扶着老腰往太师椅上一瘫。
他在卫斐跟前装得命不久矣,实则只要卫斐不给他那两下子,以颜昭师兄给他的药,完全无伤大碍。
“哎……”原归舟发出了深沉的叹息,闭一闭眼,又默不作声趴着扭头,脸被太师椅上皮毛褥子伺候的舒服,可一见不远处那两把被扔在地上的剑,立刻脸拉的老长。
那正是给他两下子的“有罪之剑”。
一柄剑凡品,灵火可溶,擦破了他的皮肉,是他早有准备的。
另一把黑剑,堪堪由后背贯至胸口,伤及心肺,稍有差池,必得命丧黄泉,正是造成原归舟吐血的主因。
看着这一把不太好打发的剑,原归舟龇了龇牙,黑玄铁铸造,刀枪不入,火溶不掉,滴水倒可穿,奈何没那时间。
高贵、冷漠、神秘,还可憎——不好打发的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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