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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发生的事很快便传了出去,乃至皇宫内的陛下都有听说。
此时,御书房里,魏帝听着钱智的回禀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哈哈哈朕就说让他收敛点,这才过了几日,平安这小子就又开始惹事,连工部侍郎都敢得罪,他是真能耐。”
钱智见状,无奈的笑笑“谁说不是呢赵大人也真是的,徐大人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这等话也是能随意调侃的”
魏帝撇撇嘴,小声哼哼“他也就仗着朕给他撑腰。”
钱智听着陛下话里的意思倒不是多怪罪,只道“也不尽然,赵大人当日赶了两场宴会,醉也是真醉,做不得假。”
“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得罪人却是事实。”魏帝接道。
“这倒是。”钱智点点头。
紧接着,魏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工部侍郎当时是个什么反应”
钱智如实回禀道“那两句诗一出,臣听说徐大人的脸色当时黑的像锅底一般。”
魏帝“”
啧啧啧这反应也算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毕竟那么多人都看着呢被一个小辈如此调侃,不气才怪,。
不过这事发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又是酒后失言,徐大人尽管心中来气,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与他杠上,毕竟赵平安如今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还刚得了陛下的赐字,即便是工部侍郎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对他如何,否则,不免让人觉得他小气。
但私底下就很难说了。
魏帝倒是好奇“钱智,你说这工部侍郎之后会怎么给他使绊子”
就徐大人那个性子,让他生生吞了这委屈怕是不容易,按理使些小绊子才符合他的性格。
钱智想了想,如实答道“既然赵大人之后要入工部,能使绊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臣一时也猜不到。”
这话里的意思便是在说,徐大人想给赵平安下绊子简直不要太容易,千万当心。
魏帝不说话,想来也在思索,钱智顺嘴还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陛下,您说要不要给他换个去处,毕竟工部不能去也还有其他五部。”
但魏帝却没答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说改就改事儿是他闯出来的,自然是他自己来收拾这烂摊子,再者说了,朕还指着他”
后面的话魏帝没有再细说,他还有别的打算。
工部这些年办事效率是越来越差,他早就想整治了,只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他原本就指望着赵平安的到来能给工部带来一些改变,谁能想到来了今日的这一出。
魏帝原先还想,此事怕不容易,刚来的新人,凳子都没做热就想在六部干一番事业,哪有这么容易不管怎样总得耗费些时间。
结果他倒好,还没进工部就得罪了工部的二把手。
可以啊
翅膀硬了,能耐了
虽是无心插柳,但只要能成荫,魏庭澧才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
陛下只是叹道“这小子,天生就跟工部的人犯冲。”
也不知这话是说给钱智自己听,还是说给工部的人听,亦或是说给自己听。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赵平安随便捣鼓出的锅灶,沤肥技术、火药,每一样都像是实实在在打在工部脸上的一巴掌。
一物降一物,工部碰上他,指不定谁遭殃呢
而另一边,话题中心的赵平安和薛祁二人在时家用了顿早饭后便急匆匆的出了门,也不是别的地儿,正是国子监赵康所在之处。
去年,赵康中了秀才,紧跟着也走上了赵平安的老路,以贡生的身份入了国子监。
在旁人看来,赵康能考进国子监纯属是运气,沾了赵平安的气运,但跟赵康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他原本的实力。
有人喜欢蛰伏,有人希望早些一飞冲天,而赵康就是一直蛰伏起来的卧龙。
赵平安早就说过,赵康的学识不下于他,中了贡生也在意料之中,不过这次过去,倒不是赵康惹事,说起来,跟冯军师也有一定关系。
前阵子回京,冯军师为了寻自己亲儿子,自然也要跟着一道儿回来,不过这几日赵平安薛祁都忙里忙外的闲不住,顾不上他,冯军师只能自己先过去。
一来,能偷摸的瞧瞧赵康,二来,他也怕自己万一真认错了。
虽然之前听着赵平安的形容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底儿,但如今亲眼看见,尤其是瞧见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冯军师哪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儿子丢了十来年,冯军师恨不得整个人都粘在赵康身上,结果这一跟,就跟去了国子监。
仗着薛祁的名号,他悄悄跟进去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紧接着问题就来了。
要说赵康在国子监的处境,不可谓不艰难,他是赵平安的书童这件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少,瞒不住的,加之又是贡生入学,甭管是身份还是功名,在这看中家世的国子监中,显得格外尴尬。
有些人看着赵平安的面子不好对他如何,怕赵平安回来报复,却也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总喜欢没事找事。
徐涛就是其中一个。
冯军师去瞧他的时候正遇上徐涛带了人堵着赵康在校舍里头不让走,虽说没动手,但言语间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摆明了不给赵康留脸面。
冯军师哪受得了这个气好容易找着自己儿子,他能放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挨别的小子欺负
是这群小子飘了还是他们北大营的将士握不动刀了
即便他是个军师,也是参过军受过训的,手头上的功夫可一点没落下。
其实一开始,冯军师也没想着以大欺小,只是帮着赵康与那几人分辩,但他这一出声,事情就瞬间变了味儿,而且他这身份在这些学子眼中就显得有些不尴不尬。
一个武将,跑到国子监来耀武扬威,这些个公子哥能给他面子才怪
领头的那人不客气的开口呛道“我们与自己同窗说话,与你何干你不过是北大营一个武将,且这里是京都,又不是北疆,焉有你说话的份儿。”
冯军师气道“无缘无故欺负同窗,这就是大魏第一学府,国子监学生的作为”
他上来就给这几个学生带了高帽子,但那几人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在这中间,赵康也跟着阻拦,就是想让他别插手,怕他越说越麻烦。
但冯军师没听,满脑子净想着替儿子出这口恶气。
“别说是欺负他,本公子就是揍他一顿也跟你没有一文钱关系,这年头,还真有人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信不信,只要我爹一句话就能让你在官场上走到头儿。”领头的那位公子哥口口声声的威胁道。
冯军师在北疆待了二十多年,别的不说,北边人的脾气倒学了个七八分,听这话再能忍得住不如索性去修佛,六根清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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