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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认真真地把手中的两双棉鞋放在了客厅的玻璃桌旁,也就是那个最醒目的地方,然后哼着歌,便开开心心地晃荡去了厨房想为自己做一顿晚餐。
锅里的水泛起了白泡,咕噜咕噜的,安怡欣顺手将两人份的面丢下了锅中,寻了两根未曾坏的香肠也,切成片,也拿漏勺简单地焯了下水,感觉差不多了便从锅中拿了起来。
只见她很是麻利地拿起了两个碗,接着轻车熟路地把两份香肠分开地装进碗里,接着面也煮到火候了,简单的佐料下到碗中,把火关了,盖上盖子再将面复闷了一会儿,安怡欣这才打开了锅盖,在一片白色的热气,和她开心的歌声中盛起了两碗面,还顺手拿干净的筷子搅拌了一下,把下面的香肠片都给翻了上来 。
她这两碗面做得那叫一个朴实无华,又色泽鲜艳,得瑟的安怡欣女士,哼歌的声都大了点,端着碗,踏着拖鞋就噌噌地往客厅走。
但是当她把其中一碗面放在了客厅的玻璃桌上,然后随意地坐下,端着自己手中的那一碗面,准备吃起来的时候,她突然迟疑了。
连歌都不哼了。
安怡欣侧着头望着玻璃桌上那几乎像凭空出现的,多了的一碗面,良久无言,一下子连自己手中的面都吃不下了。
她把碗放在玻璃桌上,碗底碰到桌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安怡欣以往对所有的声音都是一视同仁的——一视同仁地喜爱着,毕竟那风的声音有风声的曼妙,而工地里的嘈杂声里也有工地的辛苦和繁忙,没有什么高人一等,都是那样的真实和鲜活的,带着不可回头,不可重复的奇妙。
但那一瞬间,安怡欣却无端地惧怕起了她面碗触碰玻璃的清脆声响,忍不住地侧过头,想要逃避又在侧过头的瞬间,望见了地板上被她整整齐齐,认认真真地放好的那两双棉鞋。
一双是很土的红色,还有一双是少见的墨绿色。
安怡欣盯着那双墨绿色的棉鞋发呆,发了许久之后,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却也完全不知道如何动弹,只能无声地盯着,望着,最后便成了习惯。
“嗡嗡嗡——”直到安怡欣的手机颤抖了起来,她才像找回了魂一般身体挺直,长吐了一口气。
连忙麻利地打开了手机,是薛伟给她发的消息,说的是后面的安排。
这时候她哪里能看得下去这些文件和对话啊,草草地应付了几句,就想退出微信,然后把手机关了。
但是她的手指好像完全不受她控制一般,点开了一个灰色的头像。
一个被她备注着【心肝宝贝】名称的对话框。
是翟澜。
也是在这瞬间,安怡欣的脑海里飞快闪过了那两碗还在玻璃桌上的,已经凉透了的面,还有地板上那两双又土,又丑的老棉鞋。
一双是她喜欢的红色。
还有一双呢?
是翟澜喜欢的墨绿色……
安怡欣垂眸,心脏猛的疼了起来,那种痛不似刀割,也不似针刺,就是一直在心脏之中,蔓延着,压抑着,好像不怎么疼,却压得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她喘着气,青筋暴起,许多天不曾发泄的信息素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好似在叫嚣,也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习惯的,香甜的omega的信息素。
可根本都寻不到,这个屋子本就不是安怡欣和翟澜常住的房子,再加上定时上班的阿姨的认真打扫,当真是丝毫翟澜的气息都寻不到。
安怡欣一只手捂着心脏,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戳着她和翟澜的聊天面板。
这个许久不曾更新的聊天面板只能带给她一个消息,一个天大的,沉重的消息
——她和翟澜已经离婚了有小半个月了。
这个认知一点点出现在安怡欣的脑海里,汇聚成了句字,直接把安怡欣刺痛到坐都坐不稳,只能无力地靠在背后的沙发之上。
“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吗?”
安怡欣这样问自己。
也许是身体和脑海对人自身的保护机制,安怡欣已经记不得离婚的前和提出离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很难过,很悲伤,还有无边无涯的压力和自己沉闷且压抑的哭声。
还有……死亡。
不止一个的死亡。
安怡欣靠着沙发上,脑子动不起来,一时间有些记不起来了,她总记得是有人死了,却又记得是自己的猫死了。
然后呢?
后面的记忆就更模糊了。
安怡欣只记得有一天的她突然不哭了,她□□着脚坐在原本的家中,乖乖地等着翟澜回家。
手边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冻冷了,冻僵了,冻得不能动弹。
但是翟澜没有回来……
翟澜太忙了。
有的时候人类信守承诺,有的时候人类身不由己,便只能爽约。
可呆呆地坐在门口的安怡欣没有看手机,也没有接电话,完全不知道翟澜会爽约的消息。
直到很长时间后,在安怡欣鼻尖都浮现出了腐败的恶臭——尸体腐败的恶臭,之后。
翟澜这才缓缓的打开了门。
不久之后,喝醉了的翟澜突然和梦雅描述起了这一天,这个几乎算得上黑暗的一天,她是这么说的:
【我打开家门的时候,扑面而来了一股恶臭,带着鲜血的味道,苦涩的,发酸的鲜血味。我忍不住停在了门口,却见坐在门口的怡欣缓缓的抬头望着了我,她的眼睛乌黑,毫无光彩,手指间满是发黑的鲜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一旁看,是一只连身子都软了的,正散发着恶臭的老猫……我们家的那只猫,你们都见过的。】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梦雅隐隐觉得不对,连忙抢走了她的酒杯,安慰她道:“你们家那猫的年龄,其实也算寿终正寝了,真是喜shi……”
梦雅的安慰不曾说完,因为喝醉的翟澜絮絮叨叨地接着往下说着。
【我那时候吓懵了,吓的整个人都醒了,完全分不清哪里的血是猫的血,哪里的血是怡欣的,只能无谓的抱着她,想架着她就去医院,口里还不住的发着乱七八糟的尖叫。
可她冷静极了。
她问我:“你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
她在我的脖子旁边很轻地说着:“它走了。”
我知道她在说猫,却更是担心她,只能胡乱地点头,努力地想让她站起来,我们至少去医院看一看啊。
可她站不起来,她就宛若一摊和了太多水的泥一样,让我完全找不着,我慌极了,只能一声一声地叫着她的名字,叫唤了不知道多少声后,这才想起来去打电话的。
可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她声音幽幽地说道:“我好想离开。”
那一瞬间,我便觉得不对劲,身体一僵,缓缓的抬头望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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