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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漓每看到牧云归就要气一次,她暗暗下定决心,趁男主对白月光的情怀还不深,她必须尽快除掉牧云归。要不然,仅牧云归那张脸就在作弊。
迟到的夫子终于进来了,学堂里窃窃私语声停下,牧云归也放下书,看向夫子。
夫子简单讲了几句开场白,说:“我今日来迟了,是因为中途接到一件大事。长老决定今年恢复岛上大比,而且,报名马上开始。”
底下的学生们惊诧,早些年天绝岛会举办岛上大比,十年一次,仅限三十岁以下的人参加,是全岛的盛事。可惜后来天启断绝,岛上资源越来越紧缺,不知道从哪一届开始,大比就不再进行了。
没想到,今年竟然又恢复了。学生们惊讶了一会,马上激动起来,叽叽喳喳和周围人说话。夫子重重敲戒尺,连喊了三声肃静,才把场面控制下来。夫子肃着脸说道:“具体怎么比还在商议,但为了督促后辈修炼,长老们拿出好些奖品。看。”
夫子挥袖,教桌上空浮现出几幅虚影,它们按实物等比放大,正徐徐旋转着:“这就是这次大比的奖品。晴方草,聚气丹,凝星灵液,玉凤簪,还有一本仙界功法——《乾坤天机诀》。”
下方大哗,少年少女们的喊叫声几乎把房顶冲开,牧云归眼神也激动起来。但她并不是为了那本仙界功法,而是因为发簪。
那枚通体雪白、栩栩如生的凤簪,是母亲的。
母亲当年意外来到天绝岛,虽然平安生下牧云归,但是她在海上受了重伤,此后一直不见好。孤儿寡母在岛上并不容易安身,母亲为了得到四大家族的容纳,主动把自己身上的宝物交给各家主,其中丹药、阵盘、符箓等都被四大家族瓜分完了,唯独这枚玉凤簪看起来没什么用途,侥幸留到现在。
如今,这枚簪子不知道被哪位长老扒拉出来,拿出来做大比奖品。
夫子等底下这些年轻人情绪散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如你们猜测,这本仙界功法是一千年前通道开启,仙人降临天绝岛时,赐下的天阶功法。仙人的法力远超天绝岛,这本功法有多珍稀不必我赘述,得到便是机缘。奖品按大比名次发放,排名第一者,可优先挑选奖品。”
不用说,第一名肯定会选《乾坤天机诀》。弟子们已经给奖品默认了名次,大家都想要功法,但这是一千年前仙人赐下的秘法,普通人恐怕有命拿没命享,所以大家激动了一会,目光纷纷投向其他奖励。
除了《乾坤天机诀》,晴方草、聚气丹、凝星灵液都是很实用的东西,至于那枚玉凤簪……男弟子不感兴趣,女弟子即便喜欢簪子精巧,但和能吃能用的灵药比起来,她们还是倾向于另外三项。唯独牧云归轻咬着唇,目光中满是势在必得。
昨天她为了救江少辞,无奈把母亲最后一件遗物使用了。她正有些低落,今天突然就看到另一件母亲生前之物。牧云归暗暗攥紧了手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这枚玉簪。
虽然其他人对玉凤簪兴趣寥寥,但为防万一,她名次还是要尽量高些。第一最好,第二也可以。
因为除她之外,第一名必然会选《乾坤天机诀》。其实要不是母亲的遗物在里面,牧云归也想试试这部功法。这本法诀又是乾坤又是天机,仅听名字就很厉害。
夫子又说了些参赛的注意事项和报名费用,牧云归一听报名费用,惊讶地瞪大眼睛。竟然这么高?难怪长老如此大方,一次拿出这么多奖品,原来,是想从报名费里收回来。
奖品唯有五个,但报名的弟子可不限人数。牧云归微叹,果然啊,在天绝岛上,没人能占四大家族的便宜,所有人都要按照他们制定的规则参与游戏。
牧云归即便不忿也无计可施,她眉尖微拧,默默考量如何赚高昂的报名费用。之前因为母亲染病,家里一直不富裕,等母亲走后,牧云归既要生活又要上学,实在攒不下多少家底。
如今,这笔钱就成了悬在牧云归头上的一座大山。
这就是如今修仙界的未来?
牧云归被江少辞那种眼神气得不行,她虽然还没打通星脉,但修为一直是同门中数一数二,怎么到了江少辞这里,就像是一个废物一样?牧云归不忿地反驳:“我虽然冲击结星失败,但是已经够到天枢星的门槛,打通一星脉近在眼前。岛上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中,除了南宫玄师兄和东方漓师妹,就属我修为最高。”
江少辞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看来修仙界确实完了。
牧云归正要说什么,忽然瞥见墙对面水波粼粼,隐约有阴影在动。影子在动?牧云归猛地反应过来,用力推开江少辞:“小心……”
一只毒齿鳄突然从岩壁上扑来,正对江少辞的后背。牧云归将江少辞推开后,变成她自己暴露在毒齿鳄的獠牙下。牧云归瞳孔本能放大,这么近的距离,牧云归根本避无可避,她甚至都能看到毒齿鳄牙缝里没有嚼碎的肉块。
这时,一只手臂横在牧云归身前,拦住了毒齿鳄。毒齿鳄感受到猎物自投罗网,当即重重咬下。江少辞现在没有灵气护体,血肉强度不比一个凡人强多少,他的手臂立刻溅出鲜血,喷了牧云归一脸。
牧云归瞪大眼睛,睫毛上挂着血珠,完全失去了反应。然而预料中的碎裂声却没有传来,毒齿鳄的牙齿刺穿了江少辞的皮肤,却咬不动他的骨头。江少辞用被咬住的手臂做支撑,另一只手掰住毒齿鳄的下颚,硬生生把它的嘴撕开。毒齿鳄牙齿还穿在江少辞的胳膊上,发出痛苦的嚎叫,但是江少辞没有停,竟然就着这个姿势把毒齿鳄撕成两半。
毒齿鳄的惨叫声回荡在石洞中,地上滴滴答答流了许多血,踩上去十分粘稠,不知道是江少辞的还是毒齿鳄的。
牧云归近距离看着这样残暴的一幕,不知道该心疼被撕裂的毒齿鳄还是该心疼江少辞的手臂。毒齿鳄已经彻底断了气,江少辞随手把碎肉扔到地上,缓慢活动自己的手指。血痕从他脸上流过,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到下巴尖,晃了晃,骤然滴落。